鹰酱那边，全程沉默。
司优没管这些破事。
十月中旬，她拎着包，又回了236所。
研发室里，大伙儿眼睛放光，一个个伸着脖子：“司首席，是不是有新活了？”
她坐在邵灵燕办公室，捧着对方亲手泡的龙井，慢悠悠喝了一口。
邵灵燕笑得眼睛都没了：“司优啊，你这一出手，咱龙国这脸，是彻底挣回来了！没你，咱们早被鹰酱的六代机压成饼了！这回你那几样玩意儿，可把咱所里账本都撑胖了！”
“所长，”司优把茶杯放桌上，“你叫我司优就行，听着顺耳。”
邵灵燕乐得直拍大腿，搓着手问：“那……今天不是来喝茶的吧？有新项目？”
“嗯。”司优点头，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我想搞个大的。”
“多大？”
“能军能民，能赚钱，能养活全所，还能让老百姓买得起。”
邵灵燕一愣：“军转民？这我们都干过……”
“对。”司优笑笑，“以前咱干过雪糕，是吧？卖得比冰淇淋还慢。”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不是雪糕。”
“是能装进普通人家客厅的——反重力悬浮引擎。”
“国家能挣多少？”
“你心里有数没？”
邵灵燕想了半天，终于问出口。
不是她抠门，也不是她贪钱，而是这事儿太大了——军转民不是换件衣服那么简单，真没个赚钱的盼头，后面光靠国家掏腰包，谁顶得住？
就算司优真亏本，国家也愿意砸钱捧着他干。可她头顶上还有人，总得交个像样的账本。
“这项目要是冲着赚钱去，那真不是小数目。”
司优早有准备，慢悠悠伸出了五根手指。
邵灵燕眼皮一跳，脱口而出：“五百亿？”
司优摇头：“再大胆点。”
“五……五千？”她声音都打颤了。
“不够。”司优一脸平静。
邵灵燕心跳快得像在敲鼓，嘴唇哆嗦：“五……五千亿？”
这数字已经快把她脑瓜子撑爆了，可司优还是那副“你就这点想象力？”的神情。
她不敢往下猜了，浑身发麻，像被扔进冰水里。
“司优，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至少五万亿。”
话音一落，邵灵燕猛地站起来，声音直接劈了：“你疯了？你该不会想印钞票吧？！一年八万亿流通？国务院敢批？央行敢发？！”
她嘴上说印钞，心里清楚——这人要干的，肯定不是印钱那么简单。
可他到底想干嘛？造火箭？开黑洞？还是把月亮当发电站？
“我想搞大型可控核聚变反应堆。”
司优一句就砸了下来，像块铁板拍在桌上。
“啥？！”
“可控核聚变？！”
“年赚五万亿？！”
邵灵燕猛咽一口唾沫，结果呛住了，咳得满脸通红，眼眶都红了。
等喘匀了气，她瞪着司优，声音哑得像砂纸磨玻璃：“你……你是认真的？”
司优耸耸肩：“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空气安静了三秒。
邵灵燕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这不是修军车、改导弹、造无人机！
这是在把整个人类文明的天花板，一拳砸穿！
按照科学家们的划分，能把自己母星的能量全榨干的，才叫一级文明。
蓝星现在？连半级都够不着。
石油烧完就停，太阳能板刮风就罢工，风力发电机半夜没风就歇菜。
1973年卡尔达肖夫公式算出来，人类当前指数才0.7。
差的那0.3，就是没摸到核聚变的门。
只要聚变能稳定发电，能源就不稀缺了，电力能白送，交通能飞起来，航空母舰都不用加油了——整个世界都得重写规则。
可谁不知道，这玩意儿是诺贝尔奖坟场？
龙国砸了半世纪，全世界几十个顶尖团队耗了几十年，最长也就撑几十秒。
司优？一个搞战机、搞机甲的，突然说要干聚变？
这好比一个修拖拉机的，突然说要造航天飞机，还说图纸都画好了。
但邵灵燕太了解他了。
既然他能搞出玄女战机，能整出承影机甲，那他说“能做”，就一定不是吹牛。
他真有底牌。
她声音发抖：“你……你是不是……图纸都画好了？”
司优一愣，哭笑不得：“我刚从南部回来，连澡都没洗，你当我是三头六臂？”
“但晚上回家，抽两小时，图纸就能给你整出来。”
邵灵燕：“……”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想掐死他的冲动：“你这哪是搞项目？你是要掀了核工院的祖宗牌位吧？”
核能研究？那是核工院的命根子。
人才全在那儿，设备全在那儿，几十年如一日地烧钱烧脑子，都没摸到门槛。
他们这个所？搞导弹、搞隐身、搞电子对抗的。
聚变？那根本不在编制里。
“咱所里的设备，能扛得住上亿度的反应？”她压低声音，“实验室连耐高温合金都没备齐，你靠啥造？”
司优却笑得轻松：“懂点军工理论的人，都知道聚变原理——不复杂。”
“卡马克装置，仿星器，咱们的数控机床加特种车间，凑合能搭出来。”
“真难的不是反应堆，是材料。”
“得上亿度不熔的内胆，还得能承受极端中子辐照的超导层。”
“咱们现在的特种合金，顶多算个玩具。”
他顿了顿，眼神亮得吓人：“但我不需要你们现造。”
“技术，我全有了。”
“超导材料配方、耐热涂层结构、磁场调控算法——女娲早帮我拆解得清清楚楚，就跟小学生看数学题一样，看一眼就会。”
邵灵燕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工程师谈项目。
而是在听一个神，告诉凡人——
“明天开始，世界由我重新定义。”
只是搞这么个大工程，光是买那些超导材料，钱就砸进去几十个亿了。
全套搞下来，没个几百亿，连门都摸不着。
所以最大的坎儿，压根不是技术，是钱。
邵灵燕听完，长长舒了口气。
要是技术上卡壳，她还能去核工院借几个专家撑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