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把铜片攥在手心,岩缝还在继续扩大,冷风扑在脸上,吹得他衣角翻飞。
“走不走?”他回头问。
青龙立刻摆手:“你别问我,我刚爬完一趟下水道,现在连龙鳞都想辞职。”
朱雀抱着手臂冷笑:“你要进去就进去,反正我不背尸体。”
玄武耳朵贴地,几秒后点头:“震动源往深处移了,通道暂时稳定。”
墨轩咧嘴一笑:“那就没跑了,老天都给我发通行证了。”说完抬脚迈进了裂缝。
其他人对视一眼,只能跟上。
通道内部比想象中宽敞,石壁光滑,像是被什么力量长期打磨过。墨轩掏出玉佩,又把铜片贴上去,两者一碰,发出轻微嗡鸣,一道淡金色的光痕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在空中画出一条断续的线,指向通道尽头。
“古籍里的‘归墟引道’,果然是真的。”李昊盯着那条光痕,声音有点发紧,“我族谱里提过这玩意儿,说它是神明留下的导航系统。”
“那咱现在算不算开了VIp通道?”墨轩叼起一根草茎,边走边晃,“不用排队,还能看专属路线。”
青龙翻白眼:“你就不能严肃点?万一这是个钓鱼网站呢?”
“要真是陷阱,刚才那阵风早把咱们吹进粉碎机了。”墨轩拍拍墙,“这石头硬得很,不是临时搭的鬼屋。”
他们一路前行,通道逐渐向下倾斜,空气变得干燥。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岔路,三道入口并列,光痕在分叉处断开。
“咋办?”朱雀皱眉,“不会又要猜哪个是真路吧?”
墨轩把玉佩举高,轻轻晃了晃。光痕微微颤动,最终只有一条路的地面泛起点点微光。
“认主了。”他说,“走这边。”
队伍继续前进,没过多久,通道出口出现在眼前。
外面是一片密林,树木高大,枝叶交错,阳光被切成碎片洒在地上。空气中飘着一层薄雾,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苦味。
“毒瘴。”玄武嗅了嗅,“浓度不高,但长时间吸入会影响神志。”
墨轩从怀里摸出一块破布,分成五份:“捂住口鼻,快点穿过去。”
李昊接过布条时不小心被旁边一根藤蔓划了下手背,伤口瞬间泛黑。
“糟了。”他低声道。
墨轩立刻把玉佩按在他伤口上方,玉佩发热,黑气缓缓从皮肤里渗出,被玉佩吸收。
“这玩意儿兼职解毒器。”墨轩松手,“下次走路看路,别拿脸去贴植物。”
李昊点点头,脸色还有点发白。
林中路径难辨,很多树根会缓慢移动,踩上去容易滑倒。朱雀用火绳烧掉几根拦路的藤蔓,火光映得她眼睛发亮。
“这林子成精了。”她说,“再敢伸爪子,我就把它当柴烧。”
走到一半,前方地面塌陷,露出一个深坑,底下插满尖刺。
“机关。”玄武蹲下检查,“年代久了,但还能用。”
墨轩用破剑敲了敲边缘石头,确认结实后,一跃而过。其他人也陆续跳过去。
青龙落地时踩到一片湿泥,差点滑倒,他低头一看,袍角沾了泥点,当场哀嚎:“我的限量款鎏金纹!这能洗吗?!”
“你管衣服?”朱雀翻过去,“命没了还穿纸扎龙袍?”
“本龙注重形象!”
“你现在像挖煤的。”
“你闭嘴!”
穿过密林后,地势陡升,面前是悬崖,只剩一条锈迹斑斑的铁索桥横跨深渊。
“谁设计的旅游路线?”青龙看着摇晃的桥板,“这不是挑战赛,是送死赛。”
“怕就趴着过。”墨轩直接走上桥,桥身晃了几下,但没断。
朱雀紧跟其后,李昊咬牙跟上。青龙磨蹭半天,最后闭眼趴下,手脚并用往前爬,嘴里不停念叨:“回去我要投诉文旅局,这哪是秘境,是极限运动训练营。”
过桥后是一段陡峭山脊,头顶雷云密布,时不时劈下一记闪电。
“雷区。”玄武耳朵动了动,“电流走的是山体外层,贴地走安全。”
众人趴下,贴着岩石前进。一道雷砸在不远处,地面震了一下。
墨轩叼着草茎,小声说:“原来当乌龟还能避雷。”
玄武没理他。
翻过山脊,眼前是一片死寂山谷,雾气浓重,什么都看不见。
“地图断了。”李昊拿出古籍残卷,“到这里就没字了。”
气氛一下子沉下来。
墨轩把古籍摊开,放在玉佩上方。玉佩发热,古籍边缘浮现出几道金线,慢慢连成一幅残缺图案。
“这图……”李昊突然睁大眼,“跟我家族族徽上的‘归墟回环’一样!”
“那就对了。”墨轩收起古籍,顺着金线指引的方向走。
走了一百步左右,雾气忽然变淡。
前方群山环绕,中央一片椭圆形区域悬浮着五彩光芒,像是把星空揉碎了撒在半空。雾气在边缘扭曲,形成螺旋状的屏障。
“灵气浓度超标。”玄武低声说,“至少是外界三十倍。”
青龙瘫坐在石头上喘气:“我宣布,本龙已经累成化石。”
朱雀检查着袖子里的瓶子:“里面可能有埋伏。”
墨轩望着那片光域,把嘴里的草茎吐了。
“找到了。”
李昊站在他身边,盯着那片光芒,手指微微发抖。
青龙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头:“别让我看,看了就得负责,我不想为探险写年终总结。”
朱雀眯眼:“你说那光……是不是动了一下?”
墨轩还没回答,玉佩突然剧烈发烫。
他低头看去,玉佩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一闪而过。
那字他不认识,但感觉熟悉。
就像很久以前,有人在他耳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