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东煌远征舰队旗舰，指挥室内，看着甩着颗白毛脑袋进门的贾戈尔贡，林耀辉还是开口问道。
“是我的战利品喔，指挥官。”
贾戈尔贡露出了柔媚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结合起她手上的脑袋，多多少少看上去有些惊悚。
而听到了贾戈尔贡的回答，林耀辉忽然陷入了沉思。
地球意识不是说在培养贾戈尔贡意识的时候，灌输了不少真善美的想法与讯息吗？那现在这种割首级回来领赏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啊，对了，这还是个会说话的战利品呢。”
贾戈尔贡说着，将这颗头发散乱的白毛脑袋放在了林耀辉面前的桌子上，接着贴心地替白毛脑袋整理起她的头发，将她的脸露出出来。
而被拎着上窜下跳了一路，又被当做溜溜球甩来甩去，要不是只剩个脑袋，估计能吐一路彩虹的净化者，现在多少有些神志不清，看着瞪大眼睛的林耀辉，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痴呆的微笑：
“阿巴，阿巴阿巴。”
“算是个不错的对手吧，就是身子有点脆，袭击我的时候被我一不小心打成两半了，不过没想到她居然只剩个脑袋了还活着。”
听着贾戈尔贡平静的话语，看着净化者那白皙脸颊上凹进去的拳头印，林耀辉忽然有种在看暴力冷笑话的感觉。
“……干得很不错，贾戈尔贡。”
林耀辉有些艰难地开口说道，毕竟贾戈尔贡这次也算与敌方大将对战三百回合然后生擒对手了，只不过擒回来的对手不大完整而言，但肯定和鼓励还是要给的。
“你先去休息吧，我要和净化者小姐好好聊聊。”
“好的，指挥官。”
贾戈尔贡倒是很干脆地向门外走去，不过在走出门前，仍不忘对着林耀辉抛了个媚眼，然后说道：“我在房间里等你，别忘了我的奖励哦，指挥官。”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不要对战利品小姐做那种事情，想要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
说完，便离开了指挥室，只留下被她突然的黄腔弄得很是无语的林耀辉，以及刚清醒过来就听到贾戈尔贡的话，然后若有所思的净化者。
“好了，那么就好好聊聊吧，净化者小姐。”
林耀辉恢复好严肃的态度，看向了净化者，而只剩个脑袋的净化者回望着林耀辉，想了想，张嘴，翻眼，吐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我作为战利品而非俘虏，同样应该受到的是使用而不是审讯。”净化者短暂地恢复回正常表情，对着林耀辉说道，“所以使用我的时候请轻点，谢谢。”
“……我不会使用你，也不会审讯你。”
林耀辉的严肃表情已经因为刚刚净化者的一番话而崩坏。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我只是想询问一下你们，是否知道重樱那边要发生的事，那件事和你们有关吗？以及你们的态度，仅此而已，就算你不想回答也没事。”
“那如果我不回答呢？”
“那么我会直接送你回去，以你自己自爆或者由我破坏你这颗头颅的方式。”
林耀辉说的很直接，反正就之前几次接触来看，就算她这具躯体被毁了，净化者的意识也会立刻在某处塞壬基地里，她的某具备用躯体中复苏。
“这样啊。”
净化者闻言，思索了一下。
反正回去也是要和观察者那家伙一起偷窥他们的行动，不如直接继续待着看现场直播。
况且基地里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我的舰装空间里的存货也要见底了，不如说点没那么重要的东西换点吃的。
想到这里，净化者当即下定主意，对林耀辉开口：“行吧，我和你说。”
“不过作为交换，你这次行动得让人带着我到现场观战，而且还要给我足够的食物作为报酬！”
“成交。”
林耀辉答应的很干脆。净化者提出的要求并不苛刻，甚至相对于林耀辉能获知的信息而言可以算得上廉价。
“那么再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你们是否知道重樱那边将要发生的事，以及你们对这件事抱有的态度是什么。”
“重樱那边要发生的事？你是说那个叫做赤城的狐狸想要复活她姐姐的事？”
“赤城？复活？”
林耀辉下意识地想到了此时应该待在房间里休息的小赤城与小天城姐妹。于是她又接着问道：“那她打算怎么复活？”
“唔……这个我不能说，因为涉及到了一些你们现在还不能知道的东西，不过你只要知道，之后重樱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和赤城那只狐狸的锅就行了，和我们塞壬没有一点关系。”
净化者说完，又开始思考该如何回答林耀辉提问的第三个问题：“至于你问我们对这件事的态度……我们不期待，所以不会推动它的发生；我们也不抗拒，所以不会它的到来。”
“我们仅仅只是知道了有这件事，然后开始观察而已。”
“可是你们派出了你率领着舰队来阻挠我们的行动。”
林耀辉的语气平静，他与净化者那双金色的眼睛对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不干预？”
“我们只是在观察开始之前，为了那么一两个想观察的现象，让这场实验的因素按照我们所希望的方式进入罢了。”
净化者的语气也很平静：“如果我们真想干预的话，那来的人就不会是我了。”
“况且，你怎么可以确定，我们在做的是对你们的阻挠呢？”
而就像是引证净化者说的一样，门被推开，俾斯麦进入指挥室，向林耀辉汇报道：“指挥官，我们在镜面海域发现一支重樱的巡逻小队，现在信浓已经过去交涉了。”
“我知道了。”
林耀辉简短地回复道，而还有事要处理的俾斯麦只是有些眼神古怪地看了眼桌上的净化者脑袋，便离开了指挥室。
指挥室里再度只剩下林耀辉和净化者。过了一会，林耀辉再次开口问道：
“我记得最开始我和你们接触的那次，我在问那个观察者你们对这颗星球人类的态度时，她的回答是会因为我们的死去而困扰。”
“大体是这样没错，不过只是失去一块面积不大的实验区的话，那还在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林耀辉不说话了。气氛陷入了冰点，一人一脑袋就那么对视着，直到净化者再度开口。
带着点因为好奇而产生的小期待，她问道：“那么你还要使用我吗？”
“……当然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