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慢慢即将开口，试图打破这诡异的寂静时，他的意识突然遭到了最猛烈恐怖的冲击！
一连串血红色的警告，狠狠地刺入他的意识之中！
【警告！】
【“观测者模型”已触发！】
【文明保护协议启动！】
【禁止跨维对话！】
【警告：检测到高风险信息泄露！继续交流将导致世界线撕裂风险！】
【突破风险——当前世界线波动：+15%】
“呃啊——！”
李慢慢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他猛地捂住头，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要被这股蛮横冰冷的信息流强行撕裂！
这种剧痛，远超他之前解析【位面本源碎片】时的神经过载！
那次只是被动的余波冲击，他的【思维殿堂】在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那经过基因优化的超凡感官在这一刻也彻底失控，
有一瞬间，他眼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分解、像素化，陆舟的身影变成了由无数闪烁的数据流构成的火炬。
耳边充满了刺耳的、如同海啸般的白噪音，淹没了一切！
陆舟没有受到系统的直接冲击，但他清晰地看到了李慢慢的异常反应。
他看到这个男人在一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瞳孔涣散，仿佛正在承受某种灵魂层面的酷刑，那绝不是装出来的痛苦，那是一种……灵魂本身在被撕扯的震颤！
陆舟非但没有丝毫害怕或后退，他那病态苍白的脸上，反而露出了更加狂热的，
如同殉道者终于见到神迹般的……狂喜！
“你……你也感觉到了，对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猛地冲到李慢慢面前，抓住了他的肩膀，“你感觉到了‘祂’的警告！祂在阻止我们！”
他松开李慢慢，兴奋地在凌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如同困兽终于找到了牢笼的裂缝。
“祂在害怕！祂在害怕我们发现真相！哈哈哈哈……原来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猛地停下，转过身，那双非人的眼眸不再是质问李慢慢，而是再次抬起，仿佛在对着那个不存在的“观察者”，对着那个发出警告的“系统”，发出了穿越维度的嘶吼：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干预？！”
“你为什么要在他身上设置变量？！回答我！！”
【世界线波动：+18%】
【警告！禁止！……】
血红的警告在李慢慢的意识中疯狂闪烁，剧痛再次加倍！
“别问了！”
李慢慢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如果再让这个疯子肆无忌惮地“挑衅”系统，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是第一个被“抹杀”的变量！
他猛地抬起头，血丝早已布满了他的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打断了陆舟的追问：
“陆教授！别问了！再问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
这一声蕴含着无尽痛苦和决绝的嘶吼，终于让陆舟那狂热的思绪稍微冷静了一瞬。
他转回头，重新聚焦在李慢慢痛苦的脸上。
李慢慢大口地喘着粗气，那股来自系统的精神压制在陆舟停止追问后，终于稍微减弱了一丝。
“也许……也许你的猜测是真的。”李慢慢扶着桌子，艰难地站直身体，声音沙哑，“如果你想寻找这个世界的‘门’，或者……‘作者’……”
他看着陆舟，眼中闪过一丝同样疯狂的决绝：“我们可以合作。”
“我也在寻找更多的信息。”李慢慢一字一顿地说道，“但现在，我无法透露任何事。或者说，我不敢说出来。至少……在我们拥有更强大的能力，拥有掀翻棋盘的资格之前。”
陆舟深深地看了李慢慢一眼，那双非人的眼眸中，狂热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的，如同找到同类般的冰冷理性。
“好。”他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合作。”
他拉开椅子坐下，仿佛刚才那场关乎世界真相的癫狂从未发生过，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平静：“那么，李先生。你最初来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李慢慢也没有再废话。
他走上前，从风衣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光子芯片架构蓝图】的蓝色数据芯片。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芯片，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堆满了草稿纸的桌子上，推到了陆舟面前。
“你先看看它，全部模型都出自于这个。“
陆舟的目光，从李慢慢那双在剧痛后恢复了平静的眸子，缓缓移到了那枚小小的芯片上。
他没有立刻去拿，只是用他那双非人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静静地审视着它。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过了许久，陆舟才缓缓伸出手，拈起了那枚芯片。他转身走到自己那台看起来比办公室还凌乱的超级工作站前，将其插入一个外置的、接口奇特的读取器中。
“嗡……”
电脑屏幕瞬间被海量的数据流刷屏。
陆舟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李慢慢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倒映着屏幕光芒的瞳孔中，数据流闪烁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十倍！
如果说李慢慢的“敲门砖”是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那么这枚芯片里的完整蓝图，就是一片席卷而来的、由光子构成的宇宙风暴！
“原来是这样……”陆舟的嘴唇微微翕动，喃喃自语，“以高维拓扑结构为骨架，构建光子囚笼……利用卡拉比-丘流形的微观卷曲来实现超距干涉……天才……不……这是……这是神才能有的构想……”
他看得如痴如醉，仿佛一个最虔诚的信徒，终于看到了完整的神谕。
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关闭了数据流，那股狂热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冰冷的理性。
“果然如此。”他看着李慢慢，神情仿佛早已了然，“你给我的‘敲门砖’，只是这座神殿入口处的一块地砖而已。”
李慢慢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开口：“我的目的很简单。陆教授，我想以您和我的能力，把它造出来。”
为了不显得太过疯狂，他补充道：“当然，不是立刻实现它的全部潜能。
我们可以先从最基础的应用开始，甚至……锁住它的频率，让它表现得不那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