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依旧安排在了xL酒店的顶层包厢。
对于少女时代全体成员的出现，李富真并不意外。
她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落在郑念珩身上，眼底漾开温和的笑意。
她俯下身，与孩子平视，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小家伙，知道我是谁吗？”
“嗯，知道的。”
郑念珩乖巧地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大大方方地回望着她：“您是富真姨姨。”
李富真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随即从手袋中取出一个深蓝色天鹅绒小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温润剔透的羊脂玉平安扣，用红线系着。
“这是给念珩的见面礼。”
随后，她转向一旁眼巴巴望着的金思忆，眉眼间的柔和又深了几分：“我们思忆呢，有没有想姨姨？”
“内~想了！”金思忆用力点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姨姨也想你。”
李富真将另一个浅粉色的小盒递给她，里面是一条精巧的钻石星星手链，在灯光下细碎地闪耀。
“这是给wuli小公主的礼物。”
两个孩子捧着礼物，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自己的父母。
李君泰微微颔首，金泰妍和Jessica也温和示意他们收下。
“谢谢富真姨姨！”两个孩子齐声道谢，稚嫩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清脆。
众人依次落座后，精致的菜肴很快便被呈上。
待服务员轻手轻脚地退出包厢并带上门，室内的气氛重新流动起来，却隐约分成了两个无形的场域。
一边，李君泰和李富真聊着关于“造星计划”的事。
另一边，少女时代的成员们低声笑谈着美食，照顾着两个孩子用餐，偶尔举杯轻碰。
只是目光会不自觉地掠过李君泰与李富真。
她们并非听不懂，也不是插不上话。
而是李富真对她们而言，总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即便因为李君泰的存在，她们得以与这位财阀贵女同席而坐，却依旧难以真正融入那份由绝对实力与眼界支撑起的从容与高度。
或者说，若非李君泰。
她们的人生轨迹，或许永远都不会与李富真有这样的交集。
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导致她们很难真正与李富真建立起平等、松弛的相处模式。
哪怕李富真因为李君泰，有心与她们拉近距离，但有些差距实在是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多时，包厢的门被敲响。
金宣雅推门而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姿态干练，先朝李富真微微躬身：“大小姐。”
随后，目光转向李君泰：“…李秀满总监、杨贤硕社长和朴振英社长已经到了。”
李君泰点了点头：“你先过去招待，我马上过来。”
“内。”金宣雅利落应下，又向在座的其他人礼貌致意，这才转身离去。
包厢门重新合上，少女时代众人早知道，也就没多想。
唯有Sunny，那双灵动的眼睛微微眯起。
其他两家都是社长出席，为何Sm这边来的却是自家叔叔这位“总监”？
她不动声色地偷偷瞄向正起身的李君泰，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心中悄然成形，嘴角也不禁扬起。
李君泰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是看向李富真道：“这边就麻烦你了。”
“嗯。”李富真轻轻颔首。
他又望向少女时代的众人，目光在金泰妍和Jessica身上短暂停留，声音温和：“我过去谈点事。”
最后，他的手落在金思忆和郑念珩的小脑袋上，宠溺地揉了揉。
……
另一处包厢里。
李君泰推门而入时，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除了预料中的李秀满、杨贤硕与朴振英。
他还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悉身影。
“宝儿？”
紧接着，是两位虽不熟悉、却绝对知晓其名的面孔——bLAcKpINK的Jennie，与“国民初恋”裴秀智。
那一闪而过的讶异并未被人察觉。
在李秀满等三人率先上前寒暄后，宝儿才缓步走近，清丽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好久不见了。”
“确实很久了。”
李君泰微微一笑，点头回应，随即温和询问：“最近还好吗？”
“还不错。”宝儿轻轻歪了下头，眼睫眨了眨。
Jennie与裴秀智也上前一步，恭敬地欠身问候并自我介绍。
李君泰神色如常，一一温和回应。
众人落座，李君泰注意到他们手边的那份策划后，便开门见山：“对于这个策划，你们有什么想法？”
李秀满、杨贤硕、朴振英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由李秀满开口：“策划方向我们大致认同，但有一个问题需要确认。”
“按照您的构想，这是否意味着，没有经纪公司的‘个人练习生’或‘素人’，将不具备参与资格？”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这涉及到李君泰与他们谈f(x)合约的“条件”。
李君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海选面向所有人开放，这是计划的基石之一。”
“只是，相对于已有成熟经纪公司培训和背书的练习生，个人参赛者的选拔标准，在实力和潜力评估上会更为严苛和全面。”
他话语稍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投向李秀满：“放心，有些事情不会变。”
这简短的一句，让杨贤硕和朴振英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们虽不完全清楚具体所指，但也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之间必定有着外人不知晓的约定。
只是，没人会去点破。
杨贤硕适时接过话头，问出了李秀满与朴振英同样关心的问题：“那么，这个限定团在活动期间，归属权如何界定？”
李君泰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略作思索后清晰答道：“关于归属问题，在限定的合约期内，团队活动的运营权、收益权和最终决策权，都将归属于项目的出品方。”
他稍作停顿，给了众人消化这句话分量的时间，然后才继续：“当然，所有团队活动产生的收益，将根据最终成团名单中，各公司所属成员的人数、排名、以及贡献度等多个维度，进行公平、透明且有契约保障的比例分配。”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安静旁听的宝儿、Jennie与裴秀智，意有所指地开口：“对于经纪公司而言，这是一次整合资源、共享顶级渠道的机会。”
他的视线落回李秀满三人身上：“而对于那些因各种原因有实力出道，却没能出道或者是已经出道却不温不火的来说，这绝不仅仅只是一次曝光的机会。”
说完，他身体微微后靠，将选择权抛回给三人：“所以，你们决定呢？”
这看似平淡的反问，让包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李秀满指尖轻点着策划案，杨贤硕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茶杯，朴振英则双手交握置于桌前，食指无意识地相互轻叩着。
至于裴秀智、宝儿和Jennie三女本就是来作陪的，没有任何决策权。
然而，她们平静的背后，是悄然滋生了一种微妙的警惕。
她们比谁都清楚，公司内部的“蛋糕”份额是固定的。
这个计划若真能催化出新的“顶流”，对公司而言百利无一害，但对她们来说却意味着不可预知的竞争。
只是以她们现在的知名度，不可能去参加这样的选秀节目。
因此，也是内心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