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李鹜乃陆阿娇表兄)
——
陆阿娇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面具下,他那黑沉沉的眸光像是某种失去了绳索控制,被原始兽性支配的凶悍烈犬,正一寸一寸的撕咬啃食着她的脸。
让她心惊胆寒。
“哥哥,我、我没有……”
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没有?那就是故意对哥哥撒谎喽?”
他瞳眸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阴暗的蠕动,让陆阿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还没等她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他就将她身子转了过来,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陆阿娇这才感受到他体温很高,身体内似是燃着一团火,滚烫至极。
这让她极为不适,想要挣脱,可身子被他禁锢的死死的。
“妹妹可还记得,哥哥最讨厌欺骗了,妹妹吃了那么多苦头,怎么就学不会诚实呢?”
他俯下头来,用额头贴着她,戴着手衣的手箍住她纤细的脖颈。
甚至,大拇指还摁在了她跳动的颈动脉上。
兽皮制成的手衣紧紧贴着她的皮肤,那阴寒的触感让她有种被犬牙咬住脖颈的错觉——
只要她一句话没说对,他就会轻而易举的咬断她的动脉。
太吓人了。
陆阿娇吞咽了一下口水,这种命脉被咬住的感觉,无异于被捆在火堆上烧,烧得她体内的水分快速蒸发,烧得她被滚滚浓烟呛到无法呼吸。
偏她又挣脱不得。
陆阿娇咬得很用力,嘴唇一下红得刺眼起来,“哥哥……”
他恶劣的摁了一下她的尾椎骨,“说吧,这一次让哥哥怎么惩罚你呢,我挚爱的妹妹。”
陆阿娇身体狠狠颤了一下,很努力地咬住了唇,这才没让那一声娇吟脱口而出。
“上次在虞氏面前,这次在妹妹心心念念的二哥哥面前好不好?”
“……”
“站在五色春的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到这里,让哥哥看看,听着二哥哥的读书声,妹妹会是什么反应呢?”
“……”
他额头依然贴着她,灼热的鼻息混着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侵入她的呼吸,低哑的嗓音带着哄诱,像是情人呢喃。
但。
摁在她大动脉的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像是在屠宰猎物之前的磨刀工序。
暧昧、惊悚……
欲望、危险……
相互交织,像两只手在无形的拉扯她。
陆阿娇身子抖成了筛糠,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她把戒尺夺走,他为什么不阻止。
因为他要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男人笑的很坏,“抖得这么厉害?可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做起来的话,她岂不是抖得更厉害?
叫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更动人?
盯着小姑娘柔软红润的唇,他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阴沉扭曲的眼眸滚过更脏的字眼。
去他娘的关系有所好转!
去他娘的温柔和善!
去他娘的兄妹情!
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在乎。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他彻底占有,然后……
蹂躏她蹂躏她蹂躏她。
大手粗鲁的扣住她的后脑勺,正要吻上她的唇,却听她突然冷漠的开口:“没错,我就是故意喊他二哥哥的!”
李鹜不断下低的脑袋一顿,再次回过神时,小姑娘却已经将他推开。
“我以后不光背着哥哥喊,我还要当着哥哥的面喊!”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挑衅他。
“理由。”
“因为……”小姑娘突然抬眸看向他,他这才发现她那一双桃花眼已然湿濡,蓄着朦胧的泪,哽咽的声音全是小阴暗:“我想让哥哥为我吃醋!”
男人瞳孔猛地一缩。
然后,陆阿娇就看到在她面前一贯强势霸道、杀伐果决的男人露出了只有她这种渺小柔弱的菟丝花才会露出的神色——
无措。
没错,是无措。
所有的戾气和粗暴都哑了火,像是被套上绳索的烈性犬,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性。
“吃醋?”他眼眸一眯,好似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的词,表情有一瞬的茫然。
“哥哥对我时好时坏,让我时常患得患失,我有时候在想哥哥是不是只把我当成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全靠哥哥心情!”
她委屈着,哽咽着,哭得声泪俱下,声情并茂:“话本子说了,若想测试一个人对一个人是否在意,就要看他会不会为了对方拈酸吃醋!”
“不能光我一个人为哥哥吃醋,也要让哥哥为我吃醋,这样才显得公平不是吗?”
越说,她哭得很凶,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在他深谙的衣服上氤氲出一片水花。
“妹妹在意哥哥,才会让哥哥吃醋以验证妹妹在哥哥心中的份量,若非如此,哥哥吃不吃醋,妹妹才不在意。”
男人黑眸怔怔,少女在他的凝视下,眼波笼着烟水,小声的抽噎,连带着柔弱的肩膀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明明瞧上去那么委屈。
可眼神里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阴私晦暗的占有欲。
是的,他没看错,是占有欲!
那么明媚美好、善良干净的少女因为他而有了卑劣肮脏的占有欲,一种只有他才会对她有的占有欲。
是啊,只有在意,才会让他吃醋。
一瞬间,麻痹冷漠的心失控的跳动起来,几近疯狂地撞击着胸腔,让他对兴奋有着极高阈值的身体迅速的分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兴奋。
连带着一贯清醒警惕、杀伐果决的脑子有些头晕目眩。
这种心理上的激动兴奋远比暴虐生出的快感还要让他着迷、上瘾!
以至于他的眼神缩了又扩,扩了又缩,像某种不同人性的动物在颅内达到了性.高.潮一样。
妹妹在意他,才会刺激他吃醋……
妹妹在意他……
在意他……
他想要吻她……不,是取悦她。
疯狂的取悦她,取悦到她全身的毛孔舒服的张开,咿咿呀呀的哼唧,取悦到她眼尾通红,春情泛滥。
但不行,会吓到她。
他猛地将扣住她后脑勺的大手收回,像某种怪异可怕的怪物收回了触足一样。
后脑勺的桎梏被小心翼翼的撤走,陆阿娇悄悄松了口气,随即暗自得意。
动物一旦的认了主,就会对主人产生依赖性和占有欲。
爹爹养的那只烈犬也不例外。
若说唯一的不同,那便是烈犬比旁的动物有着更强烈的依赖性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