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像是失焦，瞳孔里却烧着灼人的亮，像濒临熄灭的炭火突然爆出火星。
湿热的舌尖带着粗粝的摩擦感，轻轻扫上指尖。
楚栖迟浑身汗毛倒竖，被震惊得理智回笼的下一秒。
楚栖迟扬手便甩了他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云之凛被打得偏过头。
楚栖迟现在的手劲可不同往日而语。
只见云之凛白皙的脸颊迅速浮起红痕，唇角似乎还渗出了点点血丝。
“……！”
楚栖迟颤颤巍巍：“喵喵，我是不是看错了啊？”
“我我我现在手劲已经大到能把这皮糙肉厚的雄性扇出血了？！”
系统喵喵闻言只是深沉点头，“嗯……我觉得云之凛其实长得挺细皮嫩肉的！”
楚栖迟：“……这是重点吗喵喵？！”
而云之凛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此刻反而缓缓抬起头，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极其魅惑的一张脸，但此时此刻。
楚栖迟只觉得毛骨悚然！
“喵喵，天凉了，反派不会要把我灭了吧！”
还没来得及等到系统喵喵的回复。
楚栖迟就见云之凛突然站起了身。
目测一米九的身高让跪坐在床上的楚栖迟，不得不抬头看他。
云之凛伸出一小截舌尖，舔去唇角的血迹，眼神亮得惊人。
“楚小姐，反正我知道，这是奖励。”
“……你你你！”
楚栖迟只觉得这简直是一个疯子！
在小说里：疯批好带感。
现实生活中遇见：帽子叔叔就是他！
眼见着云之凛似乎还欲蹲下**
一时情急之间，楚栖迟抬手，直接将整杯残酒往他脸上泼去！
“嘶……”
酒液迅速晕开，深色酒渍像某种写意画，紧贴着云之凛流畅的肩背线条。
楚栖迟握着空酒杯的手微微发颤，又开始后知后觉地害怕。
爹的，她累了，这合作不谈也罢……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并未降临。
云之凛缓缓抬手，指尖划过湿冷的衣领，慢条斯理地抹了把脸，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楚栖迟。”
他一字一顿，灰眸在氤氲酒气中亮得惊人。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他的衬衫湿透了，此刻湿衣贴身勾勒出劲瘦腰线，隐约透出底下紧实的肌肉轮廓。
白发黏在颈侧，本该狼狈，偏生那双冷眸淬着酒意与兴味，危险得让人腿软。
楚栖迟深吸一口气，选择已读不回。
将空酒杯搁在床头柜上，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云先生，我们还是继续谈谈我们的合作吧，我需要你为我也制作一个机器人傀儡。”
云之凛挑眉，向前倾身，还有零星滴落的酒液溅在楚栖迟的丝质睡袍上。
“现在？”
云之凛玩味地看着楚栖迟。
“在我被你泼了一身酒之后？”
“……对。”
楚栖迟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刻意忽略他眼中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兴味。
“我只需要你为我制作一个傀儡，这就是合作内容，也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了。”
“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对云归霁的看法……怎么样？”
云之凛似乎被楚栖迟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正准备蓄力的神情猛然停住。
这样冷艳的一张脸上却面无表情。
显得有点呆。
说出的话也老实得像是呆子，“什么怎么样，我只说一句话。”
“皇室，我的敌人，好吗？”
“……”
楚栖迟震惊了。
难不成云之凛和云归霁走的相爱相杀做恨路线？
“哦，皇室的某些人也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朋友，我们合不合作，就看你了。”
“你要是有其他什么想法，也随便你。”
楚栖迟攥紧睡袍下摆，指尖泛白，却不肯露出半分示弱。
空气里弥漫着红酒的醇香和某种剑拔弩张的暧昧。
一个衣冠楚楚却狼狈湿身，一个睡衣松垮却眼神锐利。
云之凛突然低笑出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意有所指的说。
“我怎么敢有其他想法呢？”
“你刚刚让我经历了这辈子的第一次被人泼酒，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呢？”
他的拇指虚虚擦过她的唇。
“不过楚小姐，你也要记住——主动招惹我的代价，通常也很有趣。”
“爹的！”
楚栖迟受不了了。
“你爱合作不合作，滚滚滚！什么叽里咕噜的代价！滚犊子吧你！”
说着楚栖迟就欲拿起床上的光脑，似乎是打算通风报信把他供出去了。
云之凛见状反而突然笑出了声。
随即迅速起身！
先一步拿走了楚栖迟近在咫尺的光脑。
楚栖迟懊恼的目光侧过来的瞬间，就发现两人这下的姿势太暧昧了。
距离近到她能感觉到云之凛湿热的呼吸，裹挟着酒气，撒在她的耳畔。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还突破重重防卫悄悄来找你，你消息不回就算了，初次见面还用武器对着我。”
“这可叫我，伤心得很啊……”
楚栖迟发现了。
飙戏来恶心对方这一方面，自己完全不是眼前这个戏精的对手！
楚栖迟心一横！
伸出指尖，轻佻地划过云之凛的风衣领口。
云之凛瞳孔微缩，抬起的眼里隐隐透露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下一秒。
就听楚栖迟清冷的声音同样在他耳边响起。
“已读。”
“网友，下次见，我要睡了。”
空气凝滞片刻。
云之凛突然俯身！
迅速在楚栖迟颈侧烙下了一个冰凉的吻，带着酒液的湿意。
“成交。”
他直起身时眼底疯意未减，反而添了几分势在必得，“楚小姐，你也得记住……”
“在我这，开始了就没有喊停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