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照下，王建军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狰狞。他手里的打火机离成堆的技术资料只有寸许，另一只手还握着那把带消音器的手枪。
放下打火机！赵营长举枪瞄准，你跑不掉了！
王建军嗤笑，我本来就没打算跑。他的目光死死盯住秦川，江先生让我带句话：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只能毁掉。
秦川注意到王建军的左腿在微微发抖——是昨晚被他打伤的。但更让他在意的是，王建军的眼神里除了疯狂，还有一丝……解脱？
你女儿在林雪那里很安全。秦川突然开口。
王建军的手抖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林雪昨晚救出了你女儿。秦川慢慢向前一步，她现在很安全，在等你回去。
不可能！王建军激动地挥舞打火机，江夜痕说...
江夜痕在骗你。秦川打断他，就像他骗了林雪一样。你仔细想想，为什么这次行动非要派你来？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他想要灭口。
王建军的表情开始动摇。就在这时，实验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女孩的哭喊声让王建军浑身一震。只见林雪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冲进实验室，那女孩眼角赫然有颗泪痣。
晓琳！王建军手中的打火机地掉在地上。
趁这个机会，秦川一个箭步上前踢开打火机，赵营长立即带人制服了王建军。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王建军被按在地上，死死瞪着林雪。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看清江夜痕的真面目。林雪冷冷道，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
审讯室
王建军交代了一切。他是江夜痕早年布下的暗桩，专门负责执行任务。这次的目标确实是雪莲花资料和秦川，但原因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江夜痕说...说秦工是天外来客...王建军艰难地说，他说秦工脑子里有能改变世界的技术，如果不能得到，就必须毁掉。
赵营长皱眉：胡说八道！
但秦川心里明白，江夜痕指的恐怕是他的重生者身份。
他还说...说今晚只是个开始。王建军抬起头，眼中带着恐惧，镜厅已经启动，很快就会有更多清理者到来。
厂长办公室
镜厅？顾建国皱眉，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应该是江夜痕的间谍网络代号。秦川斟酌着用词，王建军只是个马前卒，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苏然推门进来：北京方面的回复到了。上级同意我们成立特别保卫小组，专门负责项目的安全。另外...她看了眼秦川，部里决定提前启动启明计划
启明计划？秦川一愣。这是他在西北时向部里提议的光刻机研发项目，没想到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条件是你要去上海主持工作。苏然语气复杂，三天后出发。
顾建国猛地站起来：不行！现在这局面，秦川怎么能离开？
这是调令。苏然将文件放在桌上，而且...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江夜痕在东北经营多年，换个环境对我们更有利。
秦川沉默地看着调令。他知道这不是偶然，肯定是苏然在背后运作，想让他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秦川宿舍
许晓芸一边帮秦川收拾行李，一边偷偷抹眼泪。
别哭了。秦川递过手帕，我去去就回。
上海那么远...许晓芸哽咽着，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秦川轻声说，有苏记者帮忙，还有组织安排。
许晓芸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秦工，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可以照顾你...
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秦川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单纯的姑娘，把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了。
晓芸，他温和但坚定地说，你有自己的人生。广播站的工作需要你，夜校的课程也要继续。等我回来，希望能看到不一样的你。
许晓芸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但她用力点头：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临行前夜
秦川独自在实验室做最后检查，苏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秦川抬头，这次要多谢你。
不用谢我。苏然走进来，上海的光刻机研究所确实更需要你。而且...她顿了顿，我父亲说，有人向高层举报你身份可疑，暂时离开对你是种保护。
秦川动作一顿：那你呢？留下来会不会有危险？
苏然微微一笑：我是新华社记者，他们不敢动我。倒是你...她递过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上海方面的联络方式，还有我父亲的私人电话。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找他。
秦川接过信封，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
保重。他轻声说。
你也是。苏然转身离去，脚步依然优雅从容。
火车站
月台上挤满了送行的人。顾建国用力拍拍秦川的肩膀：早点回来，厂里离不开你！
赵营长递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包裹：路上用得着。
就连林雪也来了，她远远站着，对秦川点了点头。
火车鸣笛响起。秦川最后看了眼送行的人群，转身登上车厢。
就在火车启动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冲进站台。
林安娜提着行李箱，在最后一刻跳上了火车。
惊喜吗？她喘着气在秦川对面坐下，我也调去上海工作了。
秦川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火车驶出站台，林安娜凑近秦川，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江夜痕这么急着要除掉你吗？因为启明计划选定的技术路线，恰好是他父亲当年失败的那个。你不仅是个威胁，更是他家族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