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在一旁笑着附和，手里还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报纸：“玄德这话有理！你瞧瞧新旧对比多明显——以前朝堂上的人，多是视百姓为刍狗，眼里只有皇权富贵；可大丞相倒好，把百姓和自己摆在同等位置，连‘政者正也’‘财富流动惠及所有人’都想到了，这格局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曹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指尖摩挲着杯沿，眼底却掠过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清醒。他缓缓放下杯子，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轻声道：“宫台、玄德，这羡慕可不是能羡慕来的。”
曹操心里清楚——如今华夏上下对他宽容，少了些当年“屠城”的口诛笔伐，并非是那些罪被遗忘，更不是他本人有多值得原谅，不过是因为他头顶着“曹铄父亲”这层身份罢了。这份特殊的“体面”，是曹铄给的，也是华夏这方讲“法治”“讲包容”的土壤给的，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分量，对于他而言，如今只有放下过去的包袱，把手里工作做好来赎罪。
阳光透过政务院的窗棂，洒在案上堆叠的公文与图纸上。诸葛亮、荀彧、张昭等政务院官员围坐议事，正讨论着各州郡的赋税调整方案，堂外忽然传来报童清脆的吆喝声：“卖报卖报！《华夏日报》特刊！大丞相《国富论》核心观点全解析！”
诸葛亮眼前一亮，当即抬手暂停会议：“诸位，先停议两刻钟！我知道这《国富论》是大丞相亲着，必然关乎民生与经济，咱们先听听内容，对后续定策大有裨益。”说着，他让侍从快去买报，不多时，侍从捧着几份报纸回来，分发给众人。
荀彧接过报纸，指尖划过“民富为先”四个字，轻声念了出来；张昭则盯着“农商并重”的段落，眉头渐渐舒展；其余官员或默读，或凑在一起传阅，原本严肃的议事堂，只剩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两刻钟刚过，诸葛亮率先放下报纸，语气恳切：“各位，这篇《国富论》字字珠玑，完全可以成为政务院今后制定政策的核心参考之一！‘民富带动国富’的道理，戳中了朝廷时期‘本末倒置’的要害，咱们今后推行农桑、商业政策，都要围着‘让百姓先富起来’这个核心转。”
“孔明院长所言极是，我举双手支持，至少应该让政务院上下官吏都应该阅读。”荀彧放下报纸，眼中满是认同，“大丞相提到‘市场之下，政府参与太多未必是好事’，这点我深有感触。朝廷时期搞‘盐铁官营’，看似掌控了财源，实则垄断导致盐铁价高质劣，百姓怨声载道，普通人根本吃不起盐。如今咱们开放通商市，不与民争利，商税反而比朝廷多了数倍，这就是‘有限政府’的成效。往后各地的工坊、市集，咱们只需做好规范，不必事事插手，给百姓足够的空间去经营。”
张昭也点头附和：“大丞相的观点向来如此，初听时觉得‘大逆不道’——比如‘农商并重’，搁在朝廷就是‘违背祖制’，可细想之下，全是站在百姓立场的实在话。就像江东的渔民，以前只能将鱼卖给官营货栈，被压价压得厉害；如今能自由卖给商人，收入翻了一倍，渔民们的积极性高得很。这样的观点，站得住脚，也能让百姓得实惠。”
短暂的讨论并未耽误正事，众人很快回归议题，聚焦在“地方自主权”上。诸葛亮展开各州郡的政务报表，沉声道：“如今不少太守、县令养成了‘等、靠、要’的习惯——遇到灾情就等朝廷拨款，遇到难题就靠中枢指示，缺了物资就向上面要，完全没了主动谋划的心思。
咱们今日要议的，就是如何给地方放权：让他们自主调配部分赋税，自主制定适合本地的农桑政策，只要不违背《华夏基本法》，中枢不予干涉。唯有如此，地方才能因地制宜。”
议事声再次响起，与方才讨论《国富论》的热烈不同，多了几分务实的考量——如何划定放权的边界，如何监督地方不滥用权力，如何考核地方的施政成效，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阳光透过窗棂，将众人专注的身影拉得很长。
与此同时，枢密院参谋部的会议室里，早已是一派热闹景象，众人都在等待即将召开得会议。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门槛，程昱、荀攸、郭嘉等人就围坐在桌旁，手里捧着《华夏日报》，时不时低声交谈。
程昱摩挲着报纸上“法治保障财富积累”的段落，轻叹一声：“这些观点，真是让人深思啊！以前总觉得‘财富是权贵的私产’，如今才明白，百姓敢积累、愿积累，国家才能真的富起来。”
荀攸放下报纸，笑着打趣：“仲德兄，我记得你以前对大丞相的印象可不太好，总说他‘年轻气盛，违背旧制’，怎么如今倒成了他的‘追随者’？”
程昱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感慨，语气诚恳：“此一时彼一时啊！以前站在旧朝的立场，满脑子都是‘皇帝、权贵、世家’，觉得维持旧秩序才是正道。被俘虏到华夏后，我听了无数场百姓大会的辩论，跟农户聊过种地的难处，跟学子谈过读书的渴望，跟商人说过通商的不易，才慢慢明白，大丞相走的这条路，不是‘违背旧制’，而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正途。
我逐渐明白了一句话：有恒产者有恒心，无产者无定力这句话了。
如果华夏所有的人都是有产者，这个国家自然是所有百姓的，大家自然有恒心。”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清醒：“就拿朝廷的世家权贵来说，看似高高在上，可皇帝一句话，就能株连九族，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说恒灵二帝，一句话就能搞党锢；如今的华夏，只要不犯法，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裕，谁也不能随便整你、害你。这种‘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的安稳，比什么都珍贵。”
“仲德能想通就好。”郭嘉笑着递过一杯热茶，“以前在朝廷，要么为了权势勾心斗角，要么为了自保小心翼翼，这一点我这样的人最不喜欢。能安安稳稳琢磨正事，少点勾心斗角，人活得轻松一点。工作有什么分歧大家说到明处，而不是暗中争斗讨好他人。”
谁都希望有个公平竞争的环境，有时不是环境所逼，谁愿意把自己的钱财和女人拱手送给他人呢？可这环境不可能凭空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