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办公室的百叶窗影子揉成细碎的金片，落在凌念抱着的小熊玩偶上。她刚用小胖手关掉直播界面——屏幕上还留着最后一条网友评论“小神仙下次什么时候播呀”——就听见父亲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那串熟悉的号码让她立刻支起耳朵。
“什么？接头人跑了？”凌战抓起手机时，袖扣蹭过茶杯，溅出的茶渍在文件上晕开小团褐色。他的眉峰拧成结，领口的扣子因为动作扯得更紧，“文物扣了多少？……就半箱？剩下的肯定在中转站，赶紧查附近的废弃仓库——对，上次截获的走私品也藏在那种地方！”
凌念啃着小张递来的草莓干，眼珠滴溜溜转。她把小熊的爪子贴在自己左眉骨的淡粉痣上，果不其然，玩偶胸腔里传来极轻的嗡鸣，镜面上浮起一层淡蓝流光，正好扫过凌战摊在桌上的走私文物清单。
“爸爸爸爸！”她“啪嗒”跳下椅子，草莓干渣还沾在嘴角，扑过去抱住凌战的胳膊摇晃，“我昨天看到小花猫跟着一个叔叔！他口袋里有亮亮的石头，和博物馆里的玉猪龙一样！”
凌战的话音顿住，低头看着女儿仰起的小脸——睫毛上还沾着阳光，眼睛亮得像两颗浸在蜜里的葡萄。他想起上周女儿“碰巧”让警卫员捡到内鬼的U盘，想起直播里那些“猜”出来的线索，指尖不自觉放轻，顺着她的发顶摸下去：“哪个叔叔？”
“就是昨天和小张叔叔买冰淇淋的时候！”凌念掰着手指头数，软乎乎的声音里带着点“我很认真”的急，“他穿黑衣服，脖子后面有蛇蛇的纹身！小花猫说他身上有不好的味道，像上次爸爸没收的坏东西！”
蛇形纹身——凌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知道这个标记，是某个走私团伙的记号。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另一只手抱起凌念：“小张，备车！去边境检查站！”
小张的脚步骤然顿住：“长官，小念小姐——”
“带着她。”凌战的目光扫过女儿怀里的小熊，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信任，“她的小花猫，可能比我们的线索有用。”
边境的风裹着沙粒拍在车窗上，凌念把小熊贴在脸颊边，微光透过玩偶布料渗出来，在她眼尾映出细碎的蓝。车刚停在检查站门口，她就拽住凌战的衣角：“爸爸，往东边走！小花猫说，仓库后面的草里有亮晶晶的东西！”
东边的废弃仓库果然锁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小张刚要踹门，凌念突然喊：“等等！”她从小熊肚子里摸出个指甲盖大的东西——是前天得到的微型小工具——踮着脚往锁孔里塞，“上次爸爸说锁芯会藏东西，我帮你看看！”
小工具刚进去，仓库里就传来“咔嗒”一声。门开的时候，昏黄的光线里晃过个黑影，凌战刚要上前，就见一只灰老鼠“吱呀”一声从黑影脚边窜过去，绊倒了正打算翻窗的男人。
“是他！”凌念扒着凌战的胳膊蹦起来，小手指着男人脖子后面的蛇形纹身，“就是那个叔叔！他口袋里有玉猪龙！”
小张冲上去按住男人时，凌念蹲在墙角，用小熊的爪子戳了戳地上的编织袋。微光扫过袋子，里面的物品气息像荧火虫一样浮起来——玉璧、青铜剑、还有个刻着花纹的鼎，正好和清单上缺失的部分对上。
“爸爸你看！”她举着从男人口袋里摸出来的玉猪龙，阳光穿过玉质，在她手心里投下淡绿的影子，“小花猫没骗我吧？”
凌战接过玉猪龙，指腹蹭过上面的包浆——那是只有老物件才有的质感。他低头看着女儿，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念念真棒。”可他心里清楚，哪是什么小花猫——女儿的“小秘密”，比他见过的任何线索都要厉害。
晚上回到家，凌念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看着凌战在书房里写报告。小熊玩偶摊在她腿上，微光突然亮了一下，弹出个半透明的界面：【明日预告：微型小物件（附：特殊涂层）】。她咬着苹果笑，把小熊的耳朵揪成小卷——明天的“新玩具”，说不定能帮爸爸找上次说的“海上走私线索”呢。
书房里传来凌战的咳嗽声，她立刻跳下去，端着温好的牛奶走过去。门没关紧，她看见父亲的报告上写着：“此次走私案涉及走私团伙，接头人供述，下一批物品将通过海路运输……”
凌念把牛奶放在桌上，趁凌战不注意，用小熊的爪子碰了碰报告上的“海路”两个字。微光悄悄扫过，把“某海域”的位置印进她的脑海——明天的小物件，刚好能派上用场呢。
窗外的月亮爬上树梢，凌念窝在凌战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偷偷在小本本上画了个金闪闪的星星。她想，等爸爸完成任务，她就可以在院子里吃草莓干，看小熊玩偶帮她整理收集的小石头——嗯，这个目标，很快就能实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