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阁在云山顶上，从这儿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通往拍卖厅的走廊很安静，地上铺着地毯，空气里有股檀香味，墙上挂的画看不懂，但一看就很贵。
苏清雅穿了身黑色的晚礼服，头发盘着，脖子又白又长。她走路很稳，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攥着手包的手指头有点发白。
叶凌霄就在她旁边，西装穿得挺括，但没打领带，领口扣子解开一个，手插在裤兜里，跟逛街似的。
不少人都往他俩这边看。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冰山总裁苏清雅，另一个是谁啊？生面孔。
服务员把他俩带到第三排，位置不错。
苏清雅刚坐下，就感觉背后有人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隔了两排，李昊阳正死死地瞪着他们，气得脸都变形了。他旁边还坐着几个富二代，正凑在一起嘀咕。
可当李昊阳的眼神和叶凌霄对上，他脸上的狠劲儿一下就变成了害怕，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收回了目光，端起酒杯假装跟旁边人聊天，可手抖得厉害。
他旁边的人也看出来了。
“昊阳哥，咋了？那不是苏清雅吗？她旁边那男的是谁？”
李昊阳一口喝干了杯里的红酒，喉咙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清雅没再看他，转回头，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叶凌霄。
叶凌霄靠在椅子上，正翻着拍卖手册，好像压根没注意那边。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
前面拍了些古董字画什么的，价格都不低，场子慢慢热了起来。
叶凌霄没什么兴趣，苏清雅却一直盯着台上，好像在等什么东西。
终于，主持人喊道：“下一件拍品，是咱们这次的重头戏！”
灯光一暗，一束光打在台上。
一个服务员小心地捧着个玻璃箱上来，里面放着一根紫黑色、根须特别多的人参。
“百年紫血参！长白山挖出来的，三位国药大师鉴定过，起码一百二十年！这可是能续命的好东西！”
苏清雅的后背一下子就挺直了，手也攥紧了。
“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百万！”
话音刚落，下面就喊成了一片。
“六千万！”
“七千万！”
前排一个胖子直接举牌：“八千万。”
价格涨得飞快，想要的人不少。
苏清雅吸了口气，举牌。
“九千万。”她的声音很冷，但有点抖。
“一亿！”那胖子看都不看她，又举了牌。
这下喊价的人少了，一亿已经超了大部分人的预算。
苏清雅咬了咬嘴唇，又举了一次：“一亿一千万。”
这差不多是她公司能拿出来的所有现金了。为了她爸，必须拿下。
“一亿两千万。”胖子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苏清雅举牌的手停在半空中，脸刷地一下白了。
她没钱了。
拍卖师看着全场，开始喊：“一亿两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这位先生出价一亿两千万！”
“一亿两千万，一次！”
苏清雅的手垂了下去，眼睛里的光也暗了。
“一亿两千万，两次！”
就在锤子快要敲下去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五亿。”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跟被定住了一样，齐刷刷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拍卖师举着锤子的手僵在半空，张着嘴，忘了词。
苏清雅猛地扭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叶凌霄。
他还靠在椅子上，那副懒散的样子，好像刚才说的不是五亿，是五块钱。
后边的李昊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里的酒杯“啪”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安静了十几秒。
拍卖师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问：“这……这位先生，您、您确定是……五亿？”
叶凌霄眼皮都没抬一下。
拍卖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清雅，吞了口口水，用尽力气喊：“五亿！这位先生出价五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五亿一次！”
没人吭声。
开什么玩笑，从一亿二直接跳到五亿，这不是抬价，这是用钱砸人。
“五亿两次！”
“五亿！成交！”
“砰！”
锤子落下的声音，在大厅里响得吓人。
这时候，大家才跟醒过来一样，场子里顿时嗡嗡地响起了议论声。
“那男的是谁啊？苏清雅带来的？”
“疯了吧？花五个亿买根人参？”
“苏清雅公司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叶凌霄根本没理周围的议论，他转过头，看着旁边还傻着的苏清雅，嘴角勾了一下。
“现在，这东西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