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棕榈之夜的庆功派对，设在卡尔顿酒店最奢华的露台。
音乐的重低音敲打着地面，震感顺着脚底板一路麻到天灵盖。
昆汀是绝对的焦点，他拎着那片金色的棕榈叶，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跟每一个来祝贺的人拥抱、咆哮，唾沫横飞。
李衡没去凑那个热闹。他一个人靠在角落的阴影里，端着杯威士忌，看着杯里那块半融化的冰。
昆汀脸上那种纯粹的开心，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
从穿越到现在，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棋盘上落子，冷静得不像个人。
他享受胜利，但那感觉，更像是一个棋手完成一次精妙布局后的点头，而非一个艺术家在创造出伟大作品后的狂喜。
就在这时，李衡的眼前，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淡蓝色面板，猛地亮起！
【史诗级成就达成：问鼎戛纳！】
【说明：您主导的第一部作品《低俗小说》，成功摘得世界顶级电影节最高荣誉——金棕榈大奖。盘古影业的行业地位获得根本性提升，您的个人影响力已突破临界值。】
【影响力指数：(声名鹊起)】
【指数暴涨：+6000！！】
【说明：于戛纳之巅，正面击溃行业巨头哈维·韦恩斯坦的舆论，盘古影业之名响彻全球。】
【恭喜！影响力指数突破点，“传承之路”模块升级！】
【解锁新功能：帝国蓝图（初级）。】
李衡的瞳孔微微一缩，心跳漏了半拍。
他刚把这丝兴奋按下去，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一个肥硕的身影。
哈维·韦恩斯坦到了。
他带着几个米拉麦克斯的高管，大笑着分开人群，径直冲到李衡面前。
他的大手“啪”地一下搂住李衡的肩膀，力气很大，硬生生把李衡从角落的阴影里拖了出来。
那一瞬间，一丝被冒犯的怒意，在李衡的眼底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没人能察觉。随即，他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平静的微笑。
哈维高举酒杯，对着周围瞬间围拢过来的记者大吼：
“看！我的朋友！我的黄金搭档！我就知道，我们联手，一定能创造奇迹！”
“我们”这个词，他咬得又重又响，手臂上的肌肉绷得死紧，不给李衡半点后退的机会。
“当然，哈维。”李衡举杯碰了一下，“不过，今晚的主角是昆汀。”
“哦，当然！”哈维大笑，顺手就薅过来一个《好莱坞报道》的记者，像是在安排自家员工，“你记下来，是我，在几百份剧本里一眼就看中了他！我告诉我的团队，他就是下一个斯科塞斯！”
记者们低头猛记，班德在旁边急得脑门冒汗，想说话，被李衡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李衡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哈维表演，像在看一出蹩脚的独角戏。
等哈维吹得差不多了，正清着嗓子准备接受提问时，李衡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慢悠悠地开了口。
“说起来，哈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周围的嘈杂声像是被按了静音键，所有人都看向他。
李衡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盘古影业的第二个项目，已经启动了。”
哈维愣了一下，强撑着笑意：“哦？什么项目？”
“一部特效喜剧电影。”李衡说，“主演叫金·凯瑞，一个喜剧表演大师。
女主角叫卡梅伦·迪亚兹，她将会是下一个美国甜心。
导演是个恐怖电影大师，查克·拉塞尔。”
人群里，有几个记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维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藏不住的轻蔑。这什么玩意儿？一群没人要的垃圾。
李衡就等着他这个表情，才把最后一句话，像钉子一样，敲了出来。
“另外，这部电影的投资，我们已经和新线影业谈妥了。”
“轰！”
现场像被扔进了一颗炸弹，瞬间失控。
“新线影业！”
“我操！那是米拉麦克斯的死对头！”
“在现任面前，宣布找下一个合作方，大新闻啊。”
记者们疯了一样往前挤，几十个录音笔和话筒全塞到了李衡面前。
哈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死死地盯着李衡，那眼神，像是恨不得从他身上活活撕下一块肉来。
李衡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到僵在原地的哈维面前。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和哈维那只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杯子，轻轻一碰。
“叮”的一声脆响，清澈，又刺耳。
然后，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平静地宣布：
“哈维。”
“你的时代，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