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琉璃听到张母这般质问,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只见她眼疾手快,一只手精准地抓住,张母那如同疯了般张牙舞爪的双手。
紧接着顺势抬腿,朝着她的肚子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张母顿时像个断了线的风筝,朝后连连倒退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方琉璃心中有数,对方不过是个普通妇人。
她并未使出太大的力气,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收敛收敛这嚣张的气焰。
“你问我是谁?哼,我还正想问问你是谁呢!
“你凭什么在我姑姑家门口撒野闹事?又是谁派你来的?
“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方琉璃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寒冬腊月的风雪,让本想继续哭嚎撒泼的张母瞬间一愣。
张母平日里横行惯了,哪见过如此阵仗。
她并不知晓王娟已然认了梁家做娘家这回事,所以,一时之间,她着实摸不清方琉璃到底是王娟哪门子亲戚。
在她的认知里,王娟自打父母离世后,便没了什么沾亲带故的人。
也正因如此,张林树才敢那般肆意对待她。
张母坐在地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道:
“你这丫头少在这儿给我装腔作势!
“我是张林树的妈,这房子本就该是我儿子的。
“王娟这个扫把星,没给我们家生出个一儿半女,还敢霸占房子。招引一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上门,败坏我儿子的名声。
“我今天就是来要回属于我儿子的东西!让她和那个野男人给我滚出去。”她边说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方琉璃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哦?也男人?你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姑姑已经结婚了,并不是你口中说的野男人。
“还有,就凭你儿子做的那些缺德事,还有脸来要房子?
“他婚内出轨,养私生子,这些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自己犯了错,被下放农场改造那是罪有应得。
“这房子既然已经判给了我姑姑,那就是她的,轮不到你在这儿撒野。”方琉璃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张母的心上。
张母被方琉璃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地喊道:
“她结婚?真是天大的笑话……她都多大年纪了,谁还愿意娶啊!真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这是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说着,她又挣扎着想要冲上来。
却被方琉璃往前一步,用脚轻轻抵住她的肩膀,动弹不得。
张寡妇的瓜子也不嗑了,鄙夷地瞥了一眼王娟。
那个野男人她也经常见到,整天来这条胡同,她就遇到过好几次。
每次她都故意往那男人身边凑合,也是个不解风情的东西。
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人家说的也没有错啊,嫁到人家去,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生,哪里来的脸要人家的房子?”
吴大妈对着江寡妇大声说:“王娟没生孩子不假,可那张林树的私生子是她给养大,娶上媳妇的。”
本来还想称赞江寡妇说的对的邻居,听到这里,也跟着叹了口气。
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到头来发现是丈夫的私生子,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没有呕死,能好好活着就是心内强大了。
王娟被方琉璃挡在身后,内心五味杂陈。
她和钟老五已经结婚快一年了。
当时她选择低调扯了个结婚证,在部队大院里,整个特殊部门一起聚了餐,就那算两人结婚。
现在还真有点后悔,没有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她再婚。
如果没有之前的婚姻,王娟也无从对比现在嫁给钟老五的幸福感。
钟老五只要没有任务出去,每天都按时回家。
工资存折上交,所有奖金上交。
她买什么东西他都不会过问,更不会反对。
包括钟家人对她也都是关爱有加,没人会因为她之前结过婚而低看她。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再说一遍,这房子现在是我姑姑的。
“你要是识趣,就赶紧滚,不然,我们不妨去警队里评评理。”方琉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母,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
周围的邻居们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知道,方琉璃可不是好惹的,这老太婆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张母心中虽有不甘,但看着方琉璃那毫不畏惧且强硬的态度,又看了看周围邻居们或同情或冷漠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冲动地跑来闹事了,可又拉不下脸就这么灰溜溜地走。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妈,妈,你怎么来这里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边喊边冲过来。
“奶奶,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另一个年轻的女人狠狠瞪了一眼方琉璃,赶忙去检查张母有没有受伤。
王娟从方琉璃身后走出来,语气冰冷地说:“小木媳妇,看好你奶奶,再来我家门口闹事,我不会轻饶你们。”
来的人不是别人,一个是张木的媳妇,杨青青。
一个私生子张木的妈,生他的亲妈,曾翠。
方琉璃是第一次见杨青青,上次去让肖茹儿收拾张木,她并没跟着一起去。
曾翠一脸心疼地查看张母红肿不堪的脸,指着王娟质问:
“王娟,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对妈这样啊,你看看她的脸都让你打成了什么样?
“就算你当年照顾小木长大,也能这么对待老人吧。
“是,你照顾小木我该感谢你,可是,谁让你是林树的媳妇呢。
“如果他没有娶你,肯定会和我结婚,那小木我也不用你照顾,我难道不会自己照顾吗?”曾翠五十多岁,脸色暗黄,齐耳的短发打理的整齐,一身衣服虽旧,也洗的干净。
从外表看去,应该是个勤劳的女人。
方琉璃不禁摇头叹气。
吴大妈问:“方同志啊,你叹气什么?”
方琉璃说:“吴大妈,你有没有感觉脑子这么好的东西,可惜有人没有长。”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围在一起的人都听的清楚。
曾翠看着两人,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方琉璃也没用大家问,继续说下去。
“你看呀!她刚才说的话那么理直气壮,我还以为现在未婚给人家生私生子都名正言顺了呢。还真有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