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暮色里，蒙马特高地的石子路泛着湿润的光。秦锋、林清寒跟着影杀走进一条窄巷，尽头的灰色小楼就是临时安全屋——影杀在巴黎的眼线提前租下的，里面收拾得简洁，桌上还放着秦若曦寄来的消炎药箱。
“先换药。”林清寒不由分说拉过秦锋，让他坐在沙发上，拆开左肩的绷带。伤口边缘还有些红肿，她小心翼翼涂上凝胶，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品，“影杀说，老钟楼古董店白天关门，只有晚上马库斯才会去，我们得等天黑再行动。”
影杀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视线扫过巷口：“我问过附近的住户，古董店最近总半夜运货，后门常停一辆黑色货车，应该是用来转移毒剂的。不过……”她顿了顿，“隔壁那家‘时光书店’有点奇怪，白天没几个人进去，晚上却亮着灯，像是有人在盯梢。”
秦锋刚系好绷带，起身道：“去看看。”
三人走出安全屋，拐个弯就看到“老钟楼古董店”——深褐色木门紧闭，橱窗里摆着几尊破旧的青铜雕像，透着股阴沉气。隔壁的“时光书店”倒亮着暖黄的灯，木质招牌上刻着精致的法文，门口摆着几盆盆栽，和周围的冷清格格不入。
推开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书店里弥漫着旧书和咖啡的香气，书架从地面堆到天花板，一个穿着米白色针织裙的女人正坐在吧台后煮咖啡，栗色长发挽成松松的发髻，侧脸线条柔和，听到动静抬头看来，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
“晚上好，需要找什么书吗？”她开口竟是流利的中文，吐字清晰，还带着点巴黎口音的软调。
秦锋目光扫过书架——最里面的一排书摆得凌乱，像是故意留出空隙观察外面，他笑了笑：“随便看看，听说这附近有古董店，过来逛逛。”
女人端起煮好的咖啡，放在吧台上：“是老钟楼古董店吧？最近不怎么开门，听说老板在整理货。”她递过一杯咖啡给秦锋，指尖纤细，指甲涂着淡粉色指甲油，“我叫苏菲，是这家书店的老板。你们是中国人？来巴黎旅游？”
林清寒接过咖啡，笑着回应：“算是吧，顺便帮朋友找些旧书。苏菲小姐中文说得真好。”
“以前在北京大学交换过两年，喜欢中文书。”苏菲靠在吧台边，视线在秦锋的左肩扫过，眼神微变，却没多问，只是指了指最里面的书架，“那边有中国的古籍，你们可以看看。”
影杀刚要走向书架，秦锋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他注意到苏菲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不起眼的油画，画框边缘有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古董店的方向。
“苏菲小姐好像很关注隔壁的古董店？”秦锋端着咖啡，走到油画前，假装欣赏，“这幅画不错，是本地画家的作品吗？”
苏菲的笑容顿了顿，随即恢复自然：“只是觉得古董店的氛围特别，偶尔会看看。”她放下手里的咖啡壶，突然压低声音，“你们不是来旅游的吧？马库斯的货，你们是来查的？”
秦锋眼神一凛，刚要动手，苏菲却从吧台底下拿出一个证件，打开——上面印着法国对外安全总局（dGSE）的徽章，还有她的探员编号。“别紧张，我盯马库斯半年了，他是‘黑鸦’在巴黎的联络人，专门用古董走私运毒剂。”
影杀收起短刀，挑眉：“dGSE怎么不直接抓他？”
“他背后有‘黑鸦’的高层，我们想放长线钓大鱼，可现在毒剂要运出去，不能等了。”苏菲走到书架前，移开几本书，露出后面的屏幕——上面是古董店的内部监控画面，“我早就装了监控，知道地下室有暗格，但暗格的锁是特制的，需要密码，我还没破解。”
林清寒眼睛一亮：“我们知道密码，‘黑鸦0719’。”
苏菲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那我们可以合作——我熟悉古董店的地形，还能调动dGSE的外围人手，帮你们堵住后门的货车；你们负责进去拿毒剂，怎么样？”
秦锋点头：“可以，但行动时听我指挥，不能惊动‘黑鸦’的其他据点。”他看着苏菲，发现她虽然看起来温和，眼神却很坚定，而且刚才递咖啡时，他注意到她虎口有老茧——显然练过格斗，“你会格斗？”
苏菲笑了笑，抬手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在dGSE练过三年，对付几个雇佣兵没问题。”她转身去拿地图，“我画了古董店的结构图，地下室的暗格在东北角，旁边有通风口，我们可以从通风口进去，避开监控。”
林清寒看着苏菲熟练地标注地图，凑到秦锋耳边低声说：“她看起来靠谱，而且dGSE的身份能帮我们省去不少麻烦。”
秦锋嗯了一声，接过苏菲递来的地图——上面标注得详细，连古董店的电源开关位置都标了出来。苏菲又递给他一个微型通讯器：“这个能连接我的监控，有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夜色渐深，巷口传来货车的引擎声。苏菲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马库斯来了，货车停在后门，应该是准备转移毒剂了。”
秦锋握紧腰间的枪：“行动。影杀跟我从通风口进去，林清寒和苏菲在外面盯梢，堵住后门，别让货车跑了。”
苏菲点头，从吧台底下拿出一把手枪：“放心，后门有我的人，跑不了。”她看向秦锋，眼底带着点好奇，“你左肩的伤，是跟‘黑鸦’打的？”
秦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之前在北非交过手。”
“小心点，马库斯的手下有几个是前雇佣兵，下手狠。”苏菲递给他一个备用弹匣，“这个拿着，以防万一。”
秦锋接过弹匣，说了声“谢谢”。窗外的货车门打开，几个黑衣人扛着箱子走进古董店，行动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