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了每日卡bUG领“低保”的乐趣后，林凡上线App的积极性罕见地提高了一点点——仅限于每天花几分钟戳那个隐藏点，领完虚拟矿泉水就下线。
然而这天，他刚卡完bUG，正准备切出去看看之前下载的电子书，App却突然主动弹出了一个任务提示，还不是那种大型副本：
【紧急支线任务：网络守护者】 【描述：检测到您所在区域的网络带宽正被未知用户大量占用，信号质量下降73.8%。这严重影响了本App的…呃，数据同步效率（以及您追剧的流畅度）。请立即排查并处理此问题。】 【目标：定位并中断非法接入点。】 【奖励：“信号增强贴纸”（虚拟）x 1，“清净值”+10。】
林凡看着任务描述，尤其是“影响您追剧的流畅度”那几个字，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确实，这两天公司的wi-Fi变得异常卡顿，看个视频缓冲半天，下载东西更是龟速。他还以为是末日环境下基站不稳定，没想到是有人“偷网”？
而且偷到这种程度，能让App都弹出任务抗议，这得是下了多少东西？
一旁的保安张伟显然也深受其害，他正对着手机屏幕上转个不停的加载图标念念有词，表情严肃得像是在拆弹。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张伟猛地抬起头，压低声音对林凡说，眼神里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林哥，你发现没有？网速变慢了！这绝不是偶然！这是有组织的、蓄谋已久的信号干扰！肯定是上面那些人！”他指了指天花板，暗示意味十足，“他们怕我们知道得太多，在限制我们的网络自由！说不定还在偷偷上传我们的监控数据！”
林凡瞥了他一眼，没接话。他觉得更大可能是哪个幸存者躲在附近疯狂刷剧。
App的地图功能这次倒是很给力，精确地给出了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信号源位置指引，就在……隔壁那栋空置了很久的附属楼里，直线距离并不远。
本着“维护自身追剧权益”和“顺便看看怎么回事”的心态，林凡站起身，决定去瞅一眼。张伟一看林凡行动了，立刻认定这是去揭露阴谋，也赶紧抓起他的防暴棍（其实是根拖把杆改装的了），神情紧张又兴奋地跟上。
两人根据App指引，小心翼翼地下楼，穿过一条连接两栋楼的内部走廊（天花板还在漏水），来到了附属楼的三层。红点指示的位置是一个挂着“多媒体资料归档室”牌子的房间。
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极其微弱的、但确实存在的……电视剧对白的声音？还夹杂着嗑瓜子似的细微响动？
林凡和张伟对视一眼（张伟的眼神是“看！我就说有鬼！”），林凡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废弃的电脑和服务器机箱。而在角落一台尚且亮着运行指示灯的老旧服务器后面，蜷缩着一个穿着某家公司It部门工装、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一台满是油污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画面古早的武侠剧，进度条都快拉到底了。旁边还放着一个打开的背包，里面露出好几个移动硬盘和数据线。
年轻人看得太入神，甚至没立刻发现有人进来。直到张伟一声大喝：“干什么的！把手举起来！是不是来窃取机密数据的！”
那年轻人吓得浑身一激灵，平板电脑差点脱手。他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到门口一脸淡定的林凡和如临大敌的张伟，脸都白了。
“我…我我没恶意！”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就是…就是这里之前网好…我想着…趁着还有网…多下载点电影电视剧…存着以后看…”他指了指旁边的背包和地上连接着网线的笔记本电脑，“就…就差最后几部了…真的…”
林凡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下载列表长得吓人，从经典老剧到最新动漫，塞得满满当当，确实占用了巨大的带宽。
张伟还在那厉声质问：“下载？下那么多干什么？是不是里面有加密的指令？说！你的上线是谁？”
年轻人都快哭了：“没…没上线…我就是个程序员…就是…有点收藏癖…怕以后没网了…”
林凡没理会张伟的阴谋论，走上前，看了看那年轻人的下载列表，忽然开口问了一句：“《江湖恩仇录》有大结局吗？”
年轻人一愣，下意识回答：“啊？有…有啊，四十集全的，高清修复版。”
林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拿出手机，对着那个还在闪烁红点的App界面，像是完成登记一样，点击了【任务完成】的按钮。
【叮！任务完成！】 【成功清除非法占用源。奖励已发放。】 【获得：“信号增强贴纸”（虚拟）x 1- 贴在手机上或许能有点心理作用？】 【清净值+10。】
网络速度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流畅。
林凡收起手机，对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程序员说：“下完了换个地方。这里……嗯，网费比较贵。”
说完，也没管对方听懂没有，转身就往外走。
张伟愣了一下，看看林凡的背影，又看看那个不像坏人的程序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跟上林凡，嘴里还在嘟囔：“林哥，这就完了？不仔细搜查一下？他那些硬盘里肯定有……”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里，只留下那个抱着平板电脑、惊魂未定的程序员，看着地上还没下载完的剧集，犹豫着是现在跑路，还是……先把最后这点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