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陈小芸上门打听温蓉代课的事情,林挽只说自己不清楚,让她自己过去问温蓉,在学校她也跟温蓉隐晦地提了一嘴,再之后她就没怎么关心这件事情了。
正巧温蓉在这儿,林挽想了解一下,就用签子串起一块苹果,递向她,漫不经心地问道:“温蓉姐,小芸姐后来去找你吗?”
“找了。”温蓉接过林挽递过来的苹果,知道林挽想问什么,接着开口道:“她想让周成来替我的工作,这期间每月工资给我一半,我想着邻里邻居的,关系也不错,也当出借个人情,就答应了。”
林挽身子也往后靠在沙发上,手不自觉地覆在隆起的孕肚上,思索了一秒,她也不意外温蓉会答应,只是没想到陈小芸头脑那么灵活变通。
据她了解,代课老师的工资并不高,最多也就二十块钱,她能用此作为条件,舍掉一半,这觉悟着实不低。
林挽看了眼温蓉,柔声问:“手续都办好了吗?”
“已经办好了,工作也交接了一半,”温蓉把手里的签子,放在桌子上,接着道,“台风过后,我也正式休假了。”
林挽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这件事情,而是转了其他话题,接着她问道:“再过半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和沈大哥想好要取什么名字了吗?”
“已经备好了,是在庙里求的,叫沈余安,无论男女都叫沈余安。”温蓉说完,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孕肚,尽显柔情。
温蓉说完,看着林挽,心底还是有些难过和遗憾,因为她想让林挽做孩子干妈的事情,最终还是没能成,她婆婆从岛上回老家后不仅,就去庙里求了一挂,说孩子的命格不宜认干亲,她不太信,但也无可奈何。后来她带着愧疚跟林挽提的时候,她也十分难过,到头来还是她安慰自己,说是当不了干妈,当姨也不错。
当时林挽得知这个消息确实没什么感觉,左右不过一个名头,只要有心想对她的孩子好,当姨还是当干妈都无所谓。
这会儿,她听完温蓉说完她孩子的名字,轻声念了两遍,笑起来时满脸真诚:“余安、余安,好名字。”
“挽挽,你们呢,孩子名字提前备了吗?”
“暂时还没。”
林挽听徐树说过等爷爷取,好像爷爷这边还没定下来,听徐树的意思是爷爷讲究,想等孩子生下来再根据生辰八字定。
温蓉微微点头,两人换了其他话题闲谈。
闲聊间,吴翠萍的烤红薯也好了,拿了个小篮子端了过来,放在桌上的时候,红薯冒着热气,一股带着微焦的、香甜的红薯味扑面而来。
林挽和温蓉都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眼里闪着光,迫不及待地就上手拿过,却被烫得缩回手,两人都神同步地捏在耳朵上,接着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惹得一旁的吴翠萍也笑意连连,道:“不着急、不着急,等放凉一会再吃。”
过了会,两人也是如愿以偿地吃上了软糯香甜地烤红薯,吴翠萍在一旁也看得开怀。
吃完红薯后,两人上楼去午休,吴翠萍换了新的床单被罩,让温蓉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她自己则是在楼下客厅沙发上歇着。
徐树和沈译有惊无险地收任务回来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时的林挽、温蓉以及吴翠萍已用过晚饭,正坐在沙发上等候他们归家,直到这一刻见到两人平安返回,三人才总算放下心来。
徐树是在部队清洗干净才赶的回来,此时身上除了回家的路上被小雨微微打湿的前额和肩膀,让他整个人在清爽利落中带着风尘仆仆。
此刻,他望着浑身散发着温柔气息的林挽,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自动忽略了身边的人,三两步走到她跟前,牵起她的手,轻轻抱了一下分离,才柔声说道:“我回来了。”
林挽望着徐树,眼底的担忧之色渐渐消散,目光与他交汇,轻声说道:“嗯,回来就好。”
落后徐树两步地沈译默不作声地瞥了眼,心里只有很是佩服,收任务的时候他本想洗都不洗直接回去的,但被徐树拦住了,还说他这副邋遢的形象是给谁看,有损在自家媳妇面前的形象不说,还徒增她们的忧虑。他都不得感叹徐树一句,够心细。
但现在一瞧他这副做派,摆明着是想到家的第一时间能抱上媳妇。
但不得不说,徐树这小子这招确实好,值得学习,沈译的思维在活跃着,迈步走向自己的媳妇温蓉,半揽过她,手落在她的孕肚,低声轻语了两句。
倒是吴翠萍看着成双成对地,笑着开口:“你们平安回来就好,给你们留的饭菜还在锅里,我去给你们端出来。”
“好,谢谢吴姨。”徐树看向吴翠萍应着。
吴翠萍一走开,沈译看了眼徐树,目光接着投向林挽,心底的感激像潮水般涌来,他郑重道谢:“谢谢你小挽,帮我照顾阿蓉。”
林挽被徐树半揽在怀中,面朝沈译,微笑道:“别客气,沈大哥,你们应该也累一天了,先去吃饭吧。”
“好,那就叨扰了。”
几人移步到餐桌,徐树和沈译在吃,林挽、温蓉以及吴翠萍坐在一旁看着,边向他们了解一下台风过后岛上的情况。
好在岛上对台风的应对措施很成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饭后,沈译携着温蓉,在浓重的夜色中告辞离去。
台风过后,是雨过天晴。
在农历4月5号这天清晨,推开窗户,便能闻到朝露与青草混合的清甜香气,在云雾缭绕的清晨,阳光倾洒而下,透着橙红色的光晕,景致美轮美奂。
也是在这一天,温蓉迎来了她第一个孩子,是个大胖小子,足足有八斤重。
这次沈译提前请了照料的人,等温蓉生产出来后,安顿好妻儿,他才高兴地去通知所有亲朋好友。
他的喜悦一直延续到沈余安满月那天,在大院家中摆了满月酒,宴请了所有岛上的好友。
宴席请的食堂的耿师傅过来掌勺,整整摆了三大桌,期间谁来敬酒都笑纳,他这满面春风的模样,惹得许多人羡慕。
直到他牵着怀抱着孩子的温蓉,来到林挽和徐树、以及万宝玲、黎云所在的这一桌,手中握着酒杯,脸上泛起因酒精所致的红晕。
“小挽还有两位老师,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帮助,这一杯是我们两口子敬你们的,我干了,你们随意。”
沈译话落,就着酒杯一饮而尽。
林挽喝不得酒,就以茶代酒,万宝玲、黎云则是举起酒杯,就抿了一嘴,也不敢贪多。
沈译喝完这一杯酒,抬手接着再倒了杯,搭在坐在林挽旁边的徐树的肩膀上,笑得灿烂。
“徐树,这杯单独敬你,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徐树平静地扫了一眼沈译,自从他喜得贵子后,一直在自己面前炫耀。看得徐树眼疼,烦人得很,搞得谁没有孩子似的,只是晚一些罢了。
此时看见沈译依旧灿烂的笑,再看向温蓉怀里的孩子,小小一只也看不出多像谁,也难为他天天搁自己面前,炫他的孩子有多像他了。
徐树轻挑眉毛,从容地端起酒杯,与他对碰了一下,而后两人一饮而尽。
徐树喝完这杯酒后,接着喝了好几杯茶冲淡嘴里的酒味,怕靠近林挽,冲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