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刚吃完饭,院子外头传来吵闹的声音。
“妈,婶只是问我愿不愿意上班,人家是好心。”
“上啥班?你能上啥班?我看就是没安好心。”
李小英被她妈陈品翠一路从上坡拖着下来,直直骂到姚家院门口。
“一个女娃,又没学历,不嫁人能干啥,老娘难道还指望着你能给家里挣钱?”
“我跟你说,你就在家给我等着老实嫁人,别谁谁糊弄两句就想那些歪七八糟的。”
姚家一众人听到外头声响,齐齐来到院子门口。
陈品翠也不对着姚家人骂,就当着姚家人的面打骂女儿,嘴里一直阴阳怪气的骂着。
姚金花冷眼看着,江惠芳狠瞪了姚丽婷两眼。
“妈,你再在这胡搅蛮缠,我死给你看。”
李小英双颊红肿,手被陈品翠抓着挣脱不了,红肿的双眼看到姚家人时羞愧难当,泪珠子成串的流。
叫骂声引来周围邻居,大多都已见怪不怪,有些个妇人看不过眼,劝说两句。
“小宇妈,有事好好说,孩子也大了,给留点脸。”
“对呀,屁大点事这从村头骂到村尾的,像什么样子。”
“事没落到你家头上,你们就给我闭嘴,那有人诱骗你女儿时,我看你们还会不会说得这么轻松。”
陈品翠跳脚冲着劝说的妇人大喊,揪着李小英的手一点没松。
“妈,你如果现在就回去,我就听你的话,嫁人。”
李小英咬着下唇,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麻木的盯着陈品翠。
“小英。”
姚丽婷焦急刚上前两步被江惠芳一把拉了回来。
“你还来劲了?老娘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轮得到你来指挥老娘。”
陈品翠转过身朝着李小英本就红肿的脸又是一巴掌。
那股狠劲,打得周围看着的人都心头一窒,纷纷摇头。
“我看哪,有些人打着介绍工作的名义,实际干着那拐子的事,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能给你介绍工作,你还傻了巴唧的相信完了,敢回家跟老娘唱反调。”
陈品翠对着李小英一边骂着,一边又是掐又是拧。
姚金花听到这不干了,冲上去揪过陈品翠的衣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管教女儿我不管,胡说八道给我泼脏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难道不是,介绍工作,什么工作?你一个离婚女人有什么好工作?怕是想把我女儿骗去县城卖了。”
姚金花一把薅上陈品翠的头发,另一只手松开揪着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
姚金花的力气可比陈品翠大多了,一巴掌下去,瞬间陈品翠的脸上浮现四个清晰的指印,大拇指在下巴处看不清。
“你,你敢打我。”
陈品翠松开揪着李小英的手,双手齐上往姚金花的头上脸上抓去。
姚金花揪着陈品翠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拉开距离,陈品翠指甲堪堪划过姚金花的脸,划出一道红印。
“哎哟,怎么打起来,陈品翠你胆肥呀,敢和金花妹子干架。”
这时,胖仙气喘吁吁从人群里站出,一看她那样就知道是着急忙慌跑过来的。
“不好了,小宇妈,你家小英跑了。”
“快,往河边去了。”
李小英被陈品翠松开,面无表情退出人群,猛的转身朝河边跑去。
“小英。”
姚丽婷见状大喊,待冲上前扒开人群,也只看到李小英跑远的背影,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姚金花赶紧松开手也朝河边跑,一时围着的众人都朝着河边跑去。
“天哪,天杀的,李小英你敢跟老娘寻死。”陈品翠回过神,一边叫喊着一边焦急跟着跑。
“跳下去了,真跳下去了。”
前头有人大喊,后头跑着的陈品翠一听,脚下一软被赶来的李小英她爸李旺德一把扶住。
“怎么回事,你个婆娘又逞威风了?”
“当家的,快,小英跳河了,快去。”
“什么?你个死婆娘,回家再收拾你。”
李旺德丢下陈品翠又狠狠推了一把才朝着河边冲去。
姚丽婷是最先跑到河边的,到时就见李小英一直跑到河水最深最湍急的位置才往下跳。
姚丽婷顾不上其他,追到李小英跳的位置也跟着往下跳。
“姚丽婷,你别下去。”江惠芳远远看见,在几人身后大吼。
话刚落,姚丽婷已经在水里扑腾了。
这挨千刀的,河水这么急她是怎么敢的。
姚金花也直直往下跳,一时,扑通扑通,姚江生,还有后头赶来的李旺德都跳了下去。
姚星眠和江惠芳俩人不会水,焦急在岸边看着,俩人也想下去,都你拉我、我拉你的不让下。
河水湍急,岸上的众人焦急看着,跟着水中的几人浮动一直跟着往下游走。
姚丽婷已经抓住了李小英的衣服,姚金花游拢靠近两人。
“丽婷,你怎么样?”
“姑姑我没事,我有力气。”
李小英自小没有童年,来河边除了洗衣服从没下水玩过,也就不会水。
跳下河后,连扑腾都没扑腾两下直直就沉了下去,这时已喝了不少的水,也没了力气挣扎。
随着姚丽婷拉着她往下游飘。
李小英无意识张嘴,吐出一口水来,虚弱转头看了姚丽婷一眼。
“丽婷~~谢~。”
“你,松手~~。”
“小英,好死不如赖活,先别说话。”
姚丽婷手又紧了紧,姚金花游到另一侧托住李小英的后颈。
后面的姚江生见李小英没挣扎,闺女和妹妹状态也好,松了口气,朝岸上游去。
他一个大男人去救一个黄花大闺女对人名声不好,虽然他只是来看着妹妹和闺女的。
“李旺德,上来吧。”姚江生没好气的朝还想游过去的李旺德喊道。
看着不远处,姚家闺女已经拉着自家闺女在往岸边游,这才朝着姚江生的位置游去。
人,被救的及时,上岸后,姚丽婷一直拍着李小英的背,几口河水吐出后,李小英虚弱躺在姚丽婷的怀中。
“谢谢,姚家闺女谢谢你。”
李旺德赶到,看着脸色苍白,嘴唇青乌的女儿,心头对自家婆娘的怒火直冒。
婆娘重男轻女他知道,他常年在外干活也就没大管,谁家不重男,他自己也偏儿子,但没想到死婆娘居然过份到要逼死女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