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大爷。”
陈最黑脸嘟囔骂了一句。
万俟煜一开始被骂的有些懵，到后面笑意盈盈，差点咧到后脑勺去。
“我的宾客大人，真是鲜少听你骂人，再赏一句。”
“有毛病。”
“再骂一句。”万俟煜越骂越精神。
“……”
陈最转身就要走，万俟煜蔫坏的把人扛起来！
“宾客大人，等会儿尽情骂！”
“喂！万俟煜！死变态！！”
*
酷暑时节。
陈最迎来了丞相府和总管太监高义的审判。
丞相谋害先皇后秋后问斩，儿女流放边疆至死！
高义原以为可以戴罪立功，可没想到皇上不顾多年的主仆恩情，直接在他脑袋上扣上知情不报之罪，数罪并罚斩立决！
才平息下来的朝廷又陷入巨大动荡当中。
万俟煜身为隐藏在背后的最大利益者，自然要去看一看落马的二人。
此时不去高摇胜利者的旗帜，给他们最后一击，就不是万俟煜的风格。
牢狱中。
高义坐在稻草床，完全没了往日的神气，满头乱发。
万俟煜站在门口，小太监提着食盒走了进去，放在破旧的桌前。
“太子，藏得真好啊。”
高义沧桑的声音发出，晦暗的目光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万俟煜。
万俟煜阴冷的勾了勾嘴。
“老太监，最会藏的明明身居高位的那人，何来我之说？”
高义一听，露出阉人的尖笑。
“太子很像皇上，一样的无情寡义，一样的心狠手辣，想必经此一事，皇上会对你这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儿子忌惮，太子接下去的路恐怕很艰难。”
“多谢提醒，赴死路途煎熬，特地送上一顿丰盛断头饭给你，”
话语刚落，小太监把食盒打开。
被烹饪的腿，瘦肉仅有一丁点，其余的都是肥油流出，让人着实想反胃恶心。
高义看了一眼，皱着眉。
“奴才年事已高，吃不了这般油腻的，多谢太子。”
万俟煜诡异的笑，指了指食盒内的食物。
“老太监，多年前还真是多亏你一直送上狗饭来东宫，才让本太子免于饿死，现在一恩还一恩，给你送上人肉，让你大饱口福。”
“……”
高义听到人肉两个字，眼睛瞪得老大！
刚才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立马浑身颤抖起来。
“你……你…”
万俟煜瘆人的笑近乎丧心病狂。
“你那宝贝儿子来为你送终了，老太监。”
说完转身离开监狱。
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高义尖锐破锣的绝望大喊！
“万俟煜！！万俟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万俟煜！你个畜生！”
……
万俟煜毫不在乎。
死人永远不配在活人面前作威作福！就算以后下地狱，也永远只配被自己踩在脚底下。
一步一步往里面走。
来到监狱的最深处。
寂静无声，偶尔能听见老鼠窜来窜去的喳喳声音。
万俟煜终于看见了落得不得好死结局的老丞相。
陈之肃听见动静，闭着眼瞬间睁开。
“你还是来了。”
“丞相不愧是老狐狸，老谋深算。”
万俟煜这一次没有站在牢狱门外，而是牢头开了门。
走了过去。
坐在依旧保持着颜面的陈之肃面前。
“你同最儿是什么关系？”陈之肃注视着万俟煜，缓缓最先问道。
“丞相觉得呢？”
万俟煜让陈之肃去猜，猜错无惩罚，猜对自然也无奖励。
陈之肃沉寂了片刻。
端起面前的茶杯，明明无水却依然得闲仰头喝起来。
“我那儿子真是有福气，能得如此聪慧过人的太子护着。”
万俟煜默不作声。
“五公主虽蛮横无理，可还未蠢到这么容易落入他人手中，这背后究竟是谁？不是太子…是谁呢？老夫想了这么多日，始终想不到，还求太子解惑。”
万俟煜笑了一声。
“丞相，这是得不到答案，最后会死不瞑目？多想多疑多猜只会害人害己。”
一句话点破。
陈之肃瞧着后生可畏的万俟煜。
从小失去母后的他，尽管是太子又如何，受尽委屈和苦难。
宁妃和宁国府多次使手段让他死，每每都能苟活，能活到现在，真是命不该绝。
“太子，你向来都是有仇必报之人，没想到也会放过漏网之鱼？”
陈之肃简单的一句，像是击鼓一样，碰撞在万俟煜的心中。
“丞相何必故弄玄虚？”
死到临头了，还一副官场腔调，万俟煜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见万俟煜不耐烦的模样。
陈之肃左右看了过去。
当初丞相府被抄家之时，形势严峻又突然，所有家眷和子女都羁押在一起。
唯独…
唯独不见云娘。
侍卫统领林沧海处理事务极为谨慎，搜刮翻查，甚至在京城内巡查。
连夜逃跑的妾室都给追回来。
死人都被挖骨三尺，这般狠心和残暴都没有找到半点云娘的踪迹。
高章和五公主之事，绝不是突然而起，这其中肯定有一条导火线。
唯一可能的就是。
万俟煜为陈最报仇！
可…
陈之肃突然有点可笑。
“太子，没想到您竟是这般如此深情之人？老夫真是小瞧你了。”
“过奖。”
万俟煜冷着脸回应。
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看到仇人个个落魄而亡，痛苦而死的模样。
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接下去的每一个该死之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万俟煜站起来转身离开。
陈之肃扭头叫住了万俟煜！
“万俟煜！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真情，全部都是利益交换，你就不怕被背叛，被身边最亲密的人捅一刀吗？！”
“……”
万俟煜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陈最曾经向我透露你的所作所为，这就是倒戈的苗头，接下去他会为了你不知的事情再次背叛你！”
陈之肃说着说着颤抖了起来。
万俟煜面无表情，甚至连头都未曾转，冷冷的反问了一声。
“所以呢？”
“他像他娘！卖主求荣！先皇后对她那么好，她却背叛先皇后，纵然是我们指使，可是她自己恩将仇报，每日喂毒药给先皇后服下，所以你母后才早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