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蹲在一堆焦黑的废墟边缘，指尖轻轻摩挲着乾坤袋的边缘。那股熟悉的震颤感还在，像是某种低频电流顺着布料传来。
她深吸一口气，鼻尖还残留着基地爆炸后的灰烬味。墨言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手里拎着扫帚，沉默地盯着天边最后一缕火光。南宫翎靠在树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我们得做点什么。”姜小芽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两人同时竖起了耳朵。
“你想做什么？”墨言问。
“净水符。”她说，“他们能用它污染灵脉，我就不能拿它来净化？”
南宫翎一愣，“你疯了吧？那是被改造过的符咒，不是随便加点材料就能翻盘的。”
姜小芽没理会他的质疑，直接打开了系统界面。光屏浮现在眼前，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较大，是否启动心境稳定程序？】
她点了“是”，然后闭上眼。
下一秒，脑海里仿佛被注入了一层清凉的水幕，所有杂乱思绪都被冲刷干净。耳边的声音远了，连风声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开始回溯记忆。
前世宅在家里打游戏、看直播的日子，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时光，此刻却成了最清晰的画面。她在一款模拟种田游戏里研究过水质净化模块，虽然只是娱乐性质，但很多原理和现实世界相通。
“如果……把符咒当成一个过滤系统呢？”她喃喃道。
墨言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南宫翎也听得一脸懵。
但她已经顾不上解释了，手指飞快地在系统界面上划动，调出“心境内观”功能。画面切换，她进入了一个由自己意识构建的空间——一个漂浮在云雾中的实验室。
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材料：灵兽血、净水符残片、山神阿哞送的灵泉露，还有她从基地带出来的几页残卷。
她开始尝试不同的组合方式，一遍又一遍地推演。
第一次失败了，灵气紊乱，导致附近溪流倒灌；第二次还是失败，符纸炸成一团黑烟；第三次……
“停。”她突然睁开眼，打断了自己的实验流程。
墨言皱眉，“怎么了？”
“我太急了。”她吐出一口气，“要稳住节奏。”
她重新调整状态，先用水晶瓶装了一滴灵兽血，再加入三滴灵泉露。接着，她取出一张普通净水符，将混合液缓缓滴在符文中央。
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符纸上的纹路泛起淡淡的金光。
“成了！”南宫翎瞪大眼。
可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金光骤然黯淡，符纸表面开始出现裂痕，最后“啵”地一声碎成了渣。
“反弹效应。”姜小芽冷静地总结，“净化效果不稳定，需要一个锚点。”
“锚点？”墨言重复这个词。
“就是能让净化持续存在的媒介。”她看向南宫翎，“你那边还有没有废弃的炼器宗遗迹？”
南宫翎想了想，“东边二十里外有个老矿洞，听说以前专门回收报废法宝。”
三人立刻启程。
矿洞入口被藤蔓遮掩，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束微弱的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姜小芽点亮一颗照明珠，柔和的白光洒在四周，照出满地破碎的法器残骸。
她一边翻找一边低声嘀咕：“最好是灵能核心，或者能量储存类的东西……”
“这个行不行？”南宫翎忽然举起一块蓝灰色的晶体。
姜小芽接过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晶体表面刻着一圈细密的铭文，和她的乾坤袋上的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摸了摸袋子，果然，那一圈铭文微微发烫。
“这是……古代炼器宗的灵能核心。”她轻声道，“没想到居然还能找到。”
回到营地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灵能核心磨碎，混入净化剂中，再将其绘制进新一批净水符的核心位置。
这一次，符纸上的金光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亮，最终凝成一道稳定的光晕。
“超级净水符……完成了。”她望着手中那张符纸，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墨言伸手触碰了一下符面，指尖传来一阵清凉，像是浸在山泉水里。
“真的有用。”他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南宫翎则直接掏出一瓶被污染的溪水，往地上一泼。姜小芽将符纸贴上去，只见水面瞬间澄清，连底下的沙粒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玩意儿要是卖出去，怕不是能买下半座城。”南宫翎笑得见牙不见眼。
姜小芽没理他，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一点灵兽血的痕迹，隐隐发烫。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心境内观时，看到的那个白袍女人。
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似乎正站在某个更大的谜团背后。
“这只是个开始。”她轻声说。
话音刚落，手中的符纸忽然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微弱的蓝光从灵能核心中逸散出来，与乾坤袋上的铭文产生共鸣。
墨言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他总觉得，这张符纸背后，藏着比他们想象中更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