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这件‘武器’有多么锋利。”陆远淡淡地说道,“让你看看她是如何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煽动了数百万人的情绪,让他们为她欢呼,为她疯狂。将军,你不觉得,这种力量……很可怕吗?”
戈麦斯将军的瞳孔猛地一缩。
陆远继续说道:“你刚才提的那个问题,很有意思。但它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因为无论她选择给子弹还是给芭蕾舞票,做决定的都不是她,而是我。就像扣动扳机的手指,决定开枪与否的,永远是持枪的人,而不是子弹本身。你觉得呢,将军?”
戈麦斯将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吸了一口雪茄,烟雾后面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陆远的话,如同手术刀一般,精准地剖开了这场会面的本质。
“你真正关心的,也不是哈基姆的儿子。”陆远将雪茄放到嘴边,却没有点燃,只是感受着那份独特的香味,“你关心的是,法兰西的军费已经连续五年没有实际增长了。
你关心的是,你们最先进的‘阵风’战斗机,因为政府里那帮蠢货为了选票去讨好环保主义者,到现在还没能获得足够的稀土材料来进行航电系统的升级。
你还关心你们部署在马里的维和部队,上个月被一伙地方武装袭击,死了三个士兵,而巴黎给出的反应,仅仅是‘强烈谴责’。”
陆远每说一句,戈麦斯将军的脸色就沉一分。当他说完最后一句时,老将军握着雪茄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这些,都是法国军方内部最高级别的机密,或者是只有核心将领才会在一起私下抱怨的痛处。眼前这个东方男人,竟然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谁?”戈麦斯将军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凝重和警惕。
“我叫陆远。”陆远终于将雪茄凑到火柴的余烬上点燃,吸了一口,享受着那醇厚的烟草味道在口腔中炸开,“一个商人,一个投资者。一个……能给将军你,以及你身后的整个法兰西军队,带来你们想要的一切的人。”
“我们想要的一切?”戈麦斯冷笑一声,“口气不小。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吗?”
“荣誉,尊严,以及与之匹配的实力。”陆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承诺,在艾曼纽……不,在我们的新政府成立的第一年,法国的国防预算,将在现有基础上,翻一倍。”
戈麦斯将军端着威士忌杯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秒。
“所有的军工研发限制全部解除。稀土、钛合金、特种钢材……所有你们需要的战略物资,神话集团可以无限量供应,价格只有市场价的一半。”
杯中的冰块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扩大陆军规模,恢复精英征兵制,外籍军团的编制扩大三倍,并由神话集团提供最顶级的单兵装备和情报支持。你们想打谁,我就为你们提供那个国家精确到每一条街道的3d地图,和每一位高官的通话记录。”
戈麦斯将军放下了酒杯,死死地盯着陆远,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至于马里的那些杂碎……”陆远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残酷,“三天之内,神话集团旗下的安保公司,会把那些武装分子的头领,连同他全家的脑袋,装在盒子里,用法兰西邮政送到你的办公室。快递费我出。”
疯子!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戈麦斯将军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但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他说的一切,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是一个强大法兰西必须拥有的一切!
“你凭什么?”戈麦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凭你那点驯马的小把戏?”
“就凭这个。”陆远没有多言,只是对空气说了一句,“秦岚。”
下一秒,房间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古董书架,无声地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隐藏的暗格。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秦岚,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作战服,走了出来。她的出现无声无息,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连戈麦斯将军这样的顶尖军人都未能提前察觉。
秦岚手中拿着一个加密的战术平板,走到桌前,放在了戈麦斯将军的面前。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是一处位于撒哈拉沙漠深处的秘密基地,画面上方有着清晰的“mI6”(军情六处)的标识。视频中,一群白人技术顾问,正在指导当地的军阀武装,测试一种从未公开过的新型无人机。无人机挂载的导弹,精准地摧毁了一处模拟的法军前哨站……
戈麦斯将军的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他猛地站起身,因为愤怒,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不可能!这是英国人的绝密项目!我们cIA的朋友花了三年都没能搞到任何情报!你……”
“将军,请冷静。”陆远的声音依旧平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话集团不知道的秘密。英国人,美国人……他们可以当你们的朋友,也可以当你们的敌人。唯一不变的,是利益。”
陆远站起身,走到戈麦斯将军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如同九幽寒冰。
“现在,你告诉我,你是选择继续为那帮软弱无能、只会出卖国家利益的政客卖命,还是选择与我合作,拿回本就该属于你们军人的荣耀,重建一个真正伟大的法兰西?”
戈麦斯将军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看着平板上那清晰得令人发指的视频,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气势完全压制住自己的男人。他知道,从陆远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自己,乃至整个法兰西的命运,就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许久,他缓缓地坐下,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拿起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最后,他站起身,对着陆远,以一种无比标准的姿态,并拢双脚,猛地一收腹,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从此刻起,法兰西陆军,静候您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