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雪夜的故事与牵挂
炭炉里的火渐渐缓了些，红亮的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秦老汉喝了口酒，忽然拍着大腿说：“哎，想起个事儿，去年这时候，后山来了群异界的‘雪灵’，看着像团白雾，专偷晾在外头的腊肉。”
星璃眼睛一亮，往炉子里添了块炭：“是不是长着透明翅膀的那种？我阿爸说过，它们怕烈酒和辣椒。”
“对喽！”秦老汉笑起来，“那时候村里慌得很，后来还是你星璃妹子想的招，把浸了白酒的辣椒串挂在屋檐下，果然没再丢过肉。”他看向我，“丫头那时候才多大？也就你现在一半高，胆儿比谁都肥，半夜还蹲在窗台看雪灵来没来。”
我忍不住笑：“真的假的？这么小就敢半夜蹲守？”
星璃脸一红，往我碗里塞了块山楂：“那不是想保护家里的腊肉嘛！再说有阿爸在暗处看着呢。”她顿了顿，忽然轻声说，“其实是怕雪灵冻着，想给它们喂点热粥，结果被阿爸揪着耳朵拉回屋了。”
“傻丫头。”秦老汉摇摇头，眼里却全是疼惜，“那些雪灵看着软乎乎，其实自带寒气，你那热粥递过去，当场就冻成冰疙瘩了。”
我看着星璃被火光映红的脸颊，忽然想起白天在异界集市看到的小玩意儿——用暖玉做的小窝，据说能恒温。“下次再遇到雪灵，给它们摆个暖玉窝试试？”
星璃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可以吗？暖玉的温度刚好，不会冻住也不会烫着它们。”她拽着我的袖子，“明天我们去集市找找？”
“不急，”秦老汉敲了敲她的脑袋，“这雪夜路滑，等雪停了再说。再说那些小家伙，说不定早跟着迁徙的鸟群去南方了，来年春天才回来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笃笃”的轻响，像是有东西在啄门板。星璃立刻起身：“是雪灵吗？”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忽然回头朝我们摆手，声音压得极低，“不是，是隔壁的阿婆，好像摔倒了！”
我和秦老汉赶紧起身，拉开门一看，雪地里，隔壁张阿婆扶着墙，手里的菜篮子滚在一边，白菜散了一地。“这大半夜的，您怎么还出来？”秦老汉赶紧过去扶人。
“想着给你们送棵白菜，刚腌好的酸菜，”阿婆喘着气，“没想到雪下得太滑……”
星璃已经快步跑回屋拿了棉袄，裹在阿婆身上，又蹲下去捡白菜。我帮忙把阿婆扶进屋里，坐在炉边烤火。阿婆看着我们，叹口气：“还是你们年轻人好，热热闹闹的。不像我家那小子，去异界做生意，三年没回来了……”
星璃握着阿婆的手：“阿婆别急，我明天用传讯符问问异界的朋友，帮您找找。”
“对，”我也点头，“我认识几个跑商队的，让他们留意下，肯定能找到。”
阿婆抹了抹眼角：“谢谢你们啊……这雪天，有你们在，心里暖多了。”
炭炉又添了新炭，火苗重新旺起来，映着阿婆渐渐舒展的眉头，也映着星璃认真写传讯符的侧脸。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里的暖意，好像顺着门缝漫了出去，连落在白菜叶上的雪花，都融得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