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的意识坠入一片混沌的七彩光海,这里便是维度本源之核的内部,磅礴却温和的本源之力包裹着他,将他身上残留的黑暗侵蚀尽数涤清。而在光海中央,一道身披残破神甲、气息苍老却依旧威严的虚影静静伫立,正是初代守护者。
“后辈,你来了。”初代的声音带着跨越万古的疲惫,他缓缓转过身,眼底没有半分威压,只有化不开的愧疚,“墟影族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陈砚躬身行礼,沉声道:“前辈,他们误会了您,您当年并非抛弃亲卫,只是身不由己。”
初代虚影苦笑一声,抬手拂过光海,一段清晰的记忆画面在陈砚眼前展开:上古界域之战末期,黑暗本源暴动,初代为了护住整个维度,只能以身锁封印,可在封印闭合前,他看到亲卫们被黑暗气息侵染,本想分出本源为他们净化,却被暴动的黑暗本源震断了联系,只能眼睁睁看着地宫石门关闭,将亲卫与自己彻底隔绝。
“我困在本源之核万年,能感应到他们在夹缝中挣扎,从忠诚的神殿亲卫,变成半人半魔的墟影族,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愧疚。”初代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本源消耗过甚,“可我一旦离开封印,黑暗本源便会彻底失控,整个维度都会化为炼狱,我只能守在这里,等着能化解这一切的传承者出现。”
陈砚心头巨震,攥紧了拳头:“前辈,墟影族现在要强行破开封印,他们以为这样能解放您,却不知会酿成大祸,我该如何做,才能既稳住封印,又化解他们的怨恨?”
初代虚影抬手,一道璀璨的本源之光没入陈砚眉心,同时,镇墟枪的魂体在他体内剧烈共鸣:“我的本源已所剩无几,这缕本源能暂时稳住封印,而化解怨恨的关键,在你手中的混沌战刃与镇墟枪的融合之力,还有墟影族先祖留在首领身上的那道守护印记——当年我给他们的保命印记,还未彻底消散。”
话音未落,本源之核外传来一声巨响,光海剧烈震颤,初代虚影的身形瞬间淡了大半:“第二层封印破了,快出去!记住,不要与墟影族死战,要让他们看到真相,唯有和解,才能守住维度的秩序!”
陈砚还想再说什么,一股温和的推力便将他送出了本源之核。
外界的大殿已是一片狼藉,第二层封印彻底碎裂,浓郁的黑暗本源如墨浪翻涌,灵汐的治愈法杖已黯淡无光,她整个人被黑暗气息掀飞,嘴角鲜血直流,清玄的星衍罗盘残片更是出现了一道裂痕,他死死咬着牙,用身体护住灵汐,星芒屏障已薄如蝉翼。
墟影首领正悬浮在本源之核前,抬手就要拍向最后一层封印,他看到陈砚冲出,金黑瞳孔中闪过一丝嘲讽:“怎么?初代没杀了你这个叛徒?”
“你错了,从始至终,你们都在曲解初代的心意!”陈砚怒吼一声,眉心亮起初代赠予的本源之光,同时催动混沌战刃,镇墟枪的魂体化作一道银芒,将初代的记忆画面投射在大殿半空,从界域之战的牺牲,到封印时的无奈,再到万年的愧疚,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在所有墟影族人眼前。
墟影首领的动作猛地僵住,他胸口的伤疤突然发烫,那道被遗忘的守护印记竟自行亮起,与记忆画面中的初代本源产生了共鸣。他踉跄着后退,脸上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茫然:“这……这是真的?先祖他……骗了我们?”
周围的墟影族人也开始骚动,金黑双色的瞳孔中,黑暗光芒在不断消退,显然是内心的执念开始动摇。可就在此时,本源之核最后一层封印突然传来一声脆响,一道极致的黑暗气息从裂痕中窜出,直扑墟影首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