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峰顶,血光泼天。林风没有丝毫犹豫,趁着烈阳真君燃烧精血,太阳真火化作一道通天火柱暂时逼退强敌,苏芷冰剑领域收缩至极致,化为无数细密剑丝,在他面前短暂清出一条通路的瞬间,他化作一道黯淡却决绝的金色流光,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块,一头扎进了祭坛下方那翻涌着粘稠暗红能量的地面!
没有想象中坚硬岩石的阻隔,那地面仿佛是由凝固的黑暗与污血构成,林风甫一接触,便感到无孔不入的冰冷与侵蚀感瞬间包裹全身。秩序之火被动激发,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淡金色光膜,与暗红能量激烈对抗,发出令人心悸的滋滋声。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潜入地下,而是在沉入一片粘稠、污浊、充满恶意的海洋。
暗红能量中充斥着无数细碎、混乱的意念碎片——有被血祭生灵临终前的恐惧与哀嚎,有归墟教徒狂热的祈祷,更有“终焉之影”那冰冷意志无所不在的窥探。这些混乱信息如同无数细针,试图刺穿林风的护体灵光和神魂防御。他紧守心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璇玑子提供的坐标方向,以及自身对秩序与规则的那一丝冥冥感应上,奋力向下。
越是深入,压力越大,暗红能量越发精纯浓稠,甚至开始凝聚成实质般的触手,缠绕、拉扯着他的身体,秩序之火光膜不断明灭,仿佛随时都会破裂。林风感到自己像是背负着整座山脉在下潜,每一次移动都艰难无比,神魂与道基的负荷达到了极限,刚刚稍有恢复的伤势再次加重,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他几乎要力竭,意识开始模糊之际——
“嗡……”
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震颤,如同黑暗中遥远星辰的脉动,穿透了厚重污浊的暗红能量层,直接传入林风的心神深处。那震颤的频率古老、稳定、带着一种历经万古沧桑的疲惫,以及一丝……仿佛感应到同类(秩序\/星晷)靠近的、极其微弱的“苏醒”悸动。
是“大星枢”的共鸣!
林风精神猛地一振,咬破舌尖,强行提聚起最后的力量,向着共鸣传来的方向,不顾一切地冲去!
周围的暗红能量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异常共鸣,变得更加狂暴,疯狂地挤压、侵蚀着他。但林风不管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靠近它!
终于,在穿透了最后一层仿佛实质暗红晶壁的阻隔后,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
这是一个位于山体极深处的天然空洞,规模不大,约莫百丈见方。洞内没有污浊的暗红能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灰蒙蒙的、仿佛时间在此停滞的“虚无”感。空洞中央,悬浮着一块……残破的、约莫磨盘大小、非金非玉、表面布满裂痕与古老星辰纹路的暗银色圆盘碎片。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光芒散发,却仿佛是整个空洞、乃至周围无尽暗红能量的“静止核心”。那微弱的共鸣,正是从这碎片深处传来。碎片下方,隐隐可见数条粗大的、被暗红能量浸染的“地脉灵根”如同被锁链捆绑的巨龙,延伸向四面八方,其中正有庞大的能量被强行抽取,向上方的祭坛输送。
但在这碎片周围,那些被污染的“灵根”似乎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抑制,抽取能量的效率明显低于其他地方。碎片本身,也仿佛在与上方的邪恶仪式进行着无声而艰难的对抗。
林风踏入这“静止领域”的瞬间,周身的压力骤然一轻。那无处不在的暗红能量侵蚀感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本质的……“死寂”与“沉重”。仿佛这块碎片不仅镇压着能量,也镇压着此地的“时间”与“活性”。
他踉跄着靠近那块暗银色碎片。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其散发出的那种苍茫、古老、以及……一种深深的、近乎绝望的疲惫。碎片上的星辰纹路,与沐星眠眉心的星晷碎片同源,但更加复杂,也更加……残破。许多纹路已经断裂、模糊,仿佛经历了无法想象的冲击。
“你……是‘大星枢’的……一部分?”林风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轻轻触碰那冰凉的碎片表面。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
“轰!”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无尽的信息洪流与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江河,猛地冲入林风的识海!远比在星辰古殿接收传承时更加直接、更加狂暴!因为这信息流中,夹杂着这块碎片本身残留的“记忆”与“情绪”!
他“看”到了上古那场最终决战:巨大无匹的青铜门扉(比现今的归墟之扉更加古老宏伟)前,观测者一族最后的三位大祭司,燃烧着自身的星辰、太阳、太阴本源,与无数族人和盟友一起,前赴后继,最终将一位无法形容其恐怖、仿佛由纯粹“终焉”概念构成的模糊黑影,连同那扇门扉的一部分,强行封印、击碎!
他也“听”到了大星枢(完整时)在封印完成刹那发出的、贯穿天地的悲鸣——不是胜利的欢呼,而是察觉到世界天道被那终极碰撞和“外道规则”撕裂时的绝望警示!
紧接着,是碎片本身的记忆:它在爆炸中崩裂,最大的部分随着封印核心坠向不可知的深渊,而它这一块较小的碎片,则裹挟着部分残留的控制权限与沉重的使命,坠入大地深处,陷入漫长的沉寂。直到……无尽的岁月后,它被上方那邪恶仪式汇聚的庞大能量和上古网络被污染的波动所“惊醒”,但它太虚弱了,残破不堪,只能勉强在这地心一隅,营造出一小片“静止领域”,微弱地干扰着能量抽取,并本能地散发出求救的共鸣……
信息洪流中还夹杂着一些零散的、关于星轨地络原始控制权限的“密钥”碎片,以及……一个模糊的坐标指向——那是最大那块核心碎片可能坠落的方向,位于比星辰古殿更加遥远、更加危险的“世界边缘”或“时空夹缝”。
接受完这些信息,林风头痛欲裂,神魂仿佛要被撑爆,但他死死抓住了两个关键点:第一,这块碎片拥有部分原始网络的控制权限,虽然残破,但或许能利用;第二,最大那块核心碎片可能还存在,那是彻底掌控或修复网络的真正希望,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需要你的帮助!”林风强忍着神魂的剧痛,将自身残存的秩序之力,以及一丝从古殿获得的、关于观测者一族力量本质的感悟,化作一道微弱却清晰的精神意念,注入那暗银色碎片之中,“外面的仪式要吞噬我的妻儿,要毁灭这个世界!请你……将你残存的控制权限借给我!哪怕只是干扰,哪怕只是片刻!”
暗银色碎片微微震动了一下,表面的古老纹路极其缓慢地亮起了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银光。一个更加微弱、更加断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般回应:
“使……使者(感应到星晷与秩序之力)……余力……无多……污染……太深……强行……干预……恐引……其……注目……”
它指的“其”,显然就是上方的“终焉之影”!
“顾不了那么多了!”林风焦急万分,他能感觉到上方沐星眠的气息正在变得更加微弱和不稳定,“任何干扰都行!或者……告诉我,如何暂时切断或逆转这一处节点的能量输送!”
碎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着极其艰难的计算与权衡。最终,一道极其复杂的、由无数细微星光构成的立体符文结构,以及一段晦涩的音节,直接传入林风意识。
“以此‘逆流纹’……暂时……逆转……此节点……三息……需……纯净星晷之力……或……高阶秩序……引导……小心……反噬……”
三息!只有三息时间!
但这可能就是决定生死的三息!
林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开始理解并记忆那“逆流纹”的结构。它本质上是一种利用星轨地络底层协议,在局部强行改变能量流向的临时指令,极其精妙,但也极其脆弱,且需要特定的力量引导才能激活。
“纯净星晷之力……高阶秩序……”林风目光一闪,立刻通过特殊传讯符,不顾可能暴露的风险,将“逆流纹”的结构和激活需求,以及此地的部分情况,紧急传给了上方的苏芷和后方指挥的璇玑子。
“苏芷!想办法将‘逆流纹’信息转给沐星眠!她的星晷碎片和孩子现在可能处于特殊状态,或许能激发!璇玑子前辈!准备接应!一旦能量流逆转,可能会引起剧烈反应!”
……
峰顶平台。
沐星眠的处境已经危险到了极点。她七窍流血不止,身体摇摇欲坠,全靠苏芷搀扶才未倒下。她与孩子合力形成的那个奇特的“温柔净化场”,虽然成功剥离了部分反噬能量中的冰冷意志,并将其转化为相对中性的混沌能量,但这个过程对她们母子的消耗是毁灭性的。孩子的生命波动在顽强坚持了许久后,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而那暗红水晶球中的存在,在最初的意外后,似乎调整了策略,不再单纯施加意志污染,而是以更狂暴、更纯粹的能量洪流,持续冲击着她们!
就像用洪水去冲击堤坝,不在乎是否污染,只在乎能否冲垮!
沐星眠的意识在极度的痛苦和疲惫中逐渐模糊,唯有一股绝不放弃的母性执念在支撑着她。就在她感觉最后一丝力量也要被抽干的瞬间,苏芷焦急的传音和一道复杂无比的星光符文结构,如同救命稻草般出现在她近乎空白的意识中。
“星眠!林风找到了办法!这是‘逆流纹’!需要你和孩子的力量引导激活!只能逆转此地节点能量三息!抓住机会!”
逆流?三息?
沐星眠涣散的星眸中,陡然亮起一丝微光。她不明白这符文的具体原理,但那其中蕴含的、与星晷同源且更加古老的韵律,让她濒临崩溃的身体和神魂产生了一丝本能的共鸣。
“孩子……最后……帮娘亲一次……”她用尽最后的心力,将那道“逆流纹”的结构,以及“逆转”、“三息”的简单意念,连同自己全部的信任与恳求,温柔地传递向腹中那团越来越黯淡的生命之光。
仿佛感应到了母亲绝境中最后的呼唤和那熟悉而古老的韵律,那团小小的生命之光,猛地爆发出了最后、也是最璀璨的一次光芒!一股融合了孩子全部剩余调和之力、沐星眠最后星晷余晖、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新生的、纯净的秩序渴望的力量,顺着沐星眠与脚下污染节点之间那已经微弱不堪的连接通道,轰然注入,并精准地烙印在了那个复杂节点深处,按照“逆流纹”的结构,开始强行扭转!
“嗯?”祭坛顶端,暗红水晶球中的存在似乎察觉到了下方地脉深处和沐星眠这边同时出现的异常能量波动,“垂死挣扎……”
然而,就在祂准备加大能量输出,彻底碾碎这微不足道的反抗时——
“嗡——!!!”
整个擎天峰,不,是整个天脊山脉主脉区域,那汹涌澎湃、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暗红能量洪流,在这一处关键节点上,出现了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倒流!
不是停止,是倒流!
如同奔腾的大江在某个点突然向上游回卷了三息!
虽然只有这一处节点,虽然只有短短三息,但这突如其来的、违反整个仪式能量流向的“悖逆”,瞬间在整个被污染的星轨地络中引发了连锁反应!就像精密运转的齿轮组突然有一个齿轮反向转动了三圈,哪怕立刻被纠正,也足以引发整个系统的剧烈震颤、错位、甚至短暂的功能紊乱!
“什么?!”“终焉之影”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惊怒!祂感觉到自己对下方能量输送的控制出现了瞬间的迟滞和干扰,凝聚投影的速度微微一缓!更让祂惊怒的是,这干扰的力量来源,竟然混杂着星晷、一种陌生的秩序,以及……那“种子”最后爆发出的、纯净到令祂感到一丝“刺眼”的调和之力!
就是这三息的混乱与干扰!
地面上,压力骤减的烈阳真君狂吼一声,燃烧本命精血,太阳真火化作一头焚天金乌,将面前一名元婴巅峰敌人直接焚成灰烬,暂时逼退另外两人。
苏芷则抓住机会,将数枚珍藏的、蕴含庞大寒冰本源与空间扰乱之力的“极黯冰魄”狠狠砸向祭坛基座几个关键的能量转换符文处!
后方,一直紧张关注的璇玑子,也指挥着远程攻击阵法,将积蓄已久的数道破邪净化光柱,射向暗红水晶球!
而地底深处,林风在碎片激发“逆流纹”的瞬间,也感觉到束缚碎片、抽取能量的那几根污染“灵根”出现了剧烈的挣扎和松动!他福至心灵,不顾一切地将自身仅存的秩序之力,化作最锋利的“规则之刃”,狠狠斩向其中一根与碎片连接最紧密、此刻也最不稳定的灵根!
“断!”
嗤——!
如同热刀切过油脂,那根粗大的、被暗红能量浸染的灵根,竟真的被林风这凝聚了全部残余力量的一击,斩开了一道深深的缺口!虽然未能完全斩断,但其中奔涌的暗红能量流瞬间紊乱、外泄!
“蝼蚁!安敢如此!” “终焉之影”暴怒的意念如同海啸般压下!暗红水晶球疯狂旋转,不再顾及投影凝聚的稳定性,从中猛地探出一只更加凝实、更加恐怖、仿佛由纯粹“终焉”法则构成的漆黑巨手,不再理会其他人,直接抓向地底空洞的方向!祂要先碾死这只屡次制造麻烦的虫子,夺回对那片关键碎片的控制!
同时,祭坛上所有归墟教徒和魔物,如同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向沐星眠和苏芷所在的方位!他们接到了不惜一切代价,在“钥匙”力竭虚弱的此刻,将其夺回或毁灭的死命令!
地底,漆黑巨手碾碎层层岩壁,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抓来!
地面,潮水般的敌人涌向摇摇欲坠的沐星眠!
烈阳真君、苏芷拼死抵挡,但敌人数量太多了,而且完全不顾伤亡!
外围,钱多多和凌霜的部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佯攻的声势正在迅速消退。
三息的时间,太短了。制造的混乱,正在被更强大的力量迅速镇压。
然而,就在这似乎一切努力都要付诸东流,绝望再次笼罩的关头——
那块一直静静悬浮的暗银色“大星枢”碎片,在经历了“逆流纹”的激发和林风斩击灵根的刺激后,其表面那些古老星辰纹路,突然如同回光返照般,齐齐亮起了前所未有的、炽烈的银色光辉!
一个更加清晰、却也带着最后决绝的苍老意念,从中传出,不再是回应林风,更像是……最后的宣告与传承:
“使者……见证……此界……不屈……”
“余烬……亦可……燎原……”
“以吾……残存之名……开放……底层协议……最高临时权限……予汝……”
“愿汝……持此火种……寻回……核心……重燃……星轨……”
伴随着这意念,一股远比之前精纯、庞大、且蕴含着部分星轨地络最根本控制规则的银色能量流,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涌入林风体内!并非滋养,而是一种沉重的、带着责任的“灌顶”与“授权”!
林风只觉得一股冰冷而浩瀚的洪流冲入识海,无数更加深奥、关乎世界能量网络底层架构的知识和权限符号涌入,同时,他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脚下这片大地,与那残缺但庞大的上古网络,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临时“连接”!仿佛他暂时成为了这块碎片权限的延伸!
代价是,这块碎片的光芒在急速黯淡,表面的裂痕扩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消散。
“不——!” 上方传来“终焉之影”惊怒交加的咆哮,那只抓来的漆黑巨手速度更快了!
林风来不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庞大信息和权限,他只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他强忍着神魂几乎被撑爆的剧痛,凭借着新获得的临时权限和对秩序的领悟,朝着上方那抓来的漆黑巨手,以及那汹涌的暗红能量潮,发出了他此刻能想到的、最直接、最粗暴的指令——不是对抗,不是偏转,而是基于他刚获得的、对这片区域网络能量的临时控制力,进行的一次强制性、区域性的……“能量静默”与“规则排斥”!
“以此地临时掌控者之名,令:此域能量流转——滞!”
“令:混乱侵蚀之力——退!”
嗡!
一股无形的、基于星轨地络底层协议的波动,以林风为中心扩散开来。虽然范围只限于这地底空洞及上方小片区域,且效力因为碎片残破和林风自身状态而大打折扣,但确确实实产生了效果!
那只抓来的漆黑巨手,其凝聚的“终焉”法则之力,在这片突然被临时“定义”为“秩序领域”且能量流动被强行滞涩的区域中,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大减,威力也被削弱!
上方祭坛平台,那些扑向沐星眠的敌人,动作也出现了明显的迟缓和凝滞,仿佛身上的“力量加持”被临时抽走了一部分!
这突然的变化,再次出乎了“终焉之影”的预料,也给地面上的苏芷和烈阳真君争取到了一丝宝贵的喘息和反击之机!
但林风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碎片的力量即将耗尽,他自己的状态也糟糕到了极点。而“终焉之影”的本体意志,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
果然,暗红水晶球停止了旋转,其内部那个黑暗轮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两团纯粹由“虚无”与“终结”概念构成的深渊,目光所及,空间都仿佛在哀嚎、湮灭。
“吾……厌烦了。”
“游戏……结束。”
“现在……交出‘钥匙’……或者……与她一同……归于永寂。”
真正的、源自“终焉之影”本体的、远超化神层次的力量,开始跨越遥远的距离,不顾损耗地灌注而来!整个擎天峰顶的空间,开始出现实质性的、如同镜面般的裂痕!
地底,暗银色碎片最后闪烁了一下,彻底黯淡,化作凡石,坠落尘埃。
林风也因耗尽所有力量与心神,眼前一黑,喷出一口夹杂着银色光点的鲜血,向后倒去。
在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充满新生力量却又带着无尽沧桑意味的……啼哭?
那啼哭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响彻在他的灵魂深处,仿佛……来自于血脉相连的呼应,又仿佛来自于某种更加古老、更加宏大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