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仓库。
空气中弥漫着柴油和海水的咸腥味。
我站在集装箱的顶端，俯瞰着下方那片混乱的战场。
夜风吹动我的衣角，猎猎作响。
“默哥！”
李飞和王奎带着兄弟们，已经将笑面虎孙叔和他那几十号残兵败将团团围住。
困兽犹斗。
但，也只是犹斗而已。
“陈默！”
孙叔捂着流血的胳膊，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老脸此刻狰狞得像个厉鬼。
他知道自己今晚插翅难飞。
“你别得意！”
“龙少爷已经带着人去抄你的老巢了！”
“等你回去，看到的就是一片火海！”
“你所有的女人都会”
“噗嗤！”
王奎手中的军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寒光。
精准地没入孙叔的大腿。
将他后半句话硬生生钉了回去。
“啊——！”
惨叫声划破夜空。
“我家默哥的女人。”
王奎的声音冰冷如铁。
“你也配提？”
我没有理会脚下这群蝼蚁的垂死挣扎。
我的目光，穿透了深沉的夜色。
望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那里。
有我最在乎的人。
也是我的逆鳞。
龙傲天。
你很好。
你真的很好。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耗子。”
我对着耳麦，声音平静得可怕。
“定位到了吗？”
“定位到了，默哥！”
耗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残忍。
“龙傲天那个废物正带着他最后的五十多个死士，冲击‘默·世纪城’的顶楼！”
“目标很明确，就是嫂子她们！”
“很好。”
我从集装箱顶一跃而下。
稳稳落在地面。
“告诉留守的兄弟们。”
“关门。”
“放狗。”
“是！”
默·世纪城，顶楼。
总统套房的大门被撞开。
龙傲天带着人冲了进来。
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
“林晚晴！苏媚！安琪！”
“还有那个臭婊子秦月瑶！”
“都给老子滚出来！”
“陈默那个杂种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
“今天我就让他看看，他的女人是怎么一个个死在我手里的！”
他身后的死士们发出淫邪的哄笑。
然而。
迎接他们的不是惊恐的尖叫。
而是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
和几尊如同杀神般的身影。
赵文推了推眼镜，站在最前方。
笑得像只狐狸。
“龙少爷。”
“好久不见。”
“默哥让我在这，恭候多时了。”
龙傲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你们怎么会”
“很意外？”
赵文打了个响指。
套房厚重的合金大门缓缓关上。
隔绝了所有的退路。
“游戏，开始了。”
我开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驰。
引擎的轰鸣声像是野兽的咆哮。
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霓虹。
我的心却异常平静。
赵文的能力我信得过。
龙傲天那几十号人，不够他塞牙缝的。
我担心的。
是另一件事。
是那份来自京城的“扫黑风暴”。
是那只看不见的手。
它正在收网。
而我，就是网里的那条大鱼。
“叮铃铃——”
电话响了。
是林国栋。
“陈默。”
他的声音疲惫而凝重。
“出事了。”
“周良招了。”
“他把所有事都推到了你身上。”
“包括你爸的死。”
“现在省厅的督导组已经拿到了所谓的‘铁证’。”
“正在赶往‘默·世纪城’。”
“准备对你实施抓捕。”
“这次。”
“我也保不住你了。”
“是吗？”
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默·世纪城”。
笑了。
“林局。”
“多谢。”
“不过。”
“我陈默的命。”
“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来保。”
挂断电话。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同时。
我按下了车载通讯器的按钮。
“所有人。”
“十分钟后。”
“顶楼集合。”
“带上家伙。”
“准备。”
“开战！”
十分钟后。
我推开总统套房的大门。
里面一片狼藉。
龙傲天和他那几十号死士，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
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有十几个弹孔。
赵文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黄金沙漠之鹰。
看到我进来。
他站起身。
“默哥，垃圾清理干净了。”
“龙傲天呢？”
“在那。”
赵文指了指角落。
龙傲天还剩最后一口气。
他被钉在墙上。
四肢都被军刺贯穿。
像一件艺术品。
看到我。
他眼中爆发出无尽的怨毒。
“陈陈默”
“有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
我走到他面前。
从赵文手里接过那把枪。
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眉心。
“太便宜你了。”
我看着他，笑了。
“你不是喜欢玩女人吗？”
“正好。”
“我认识几个非洲的朋友。”
“听说那边的鬣狗，口味比较重。”
“不知道你这身细皮嫩肉。”
“它们喜不喜欢。”
“不！不要！”
龙傲天彻底崩溃了。
死亡的恐惧将他吞噬。
他疯狂地挣扎，哀嚎。
“求求你杀了我”
“砰！”
枪响了。
但打中的不是他。
而是他旁边的墙壁。
“游戏规则。”
我吹了吹枪口的硝烟。
“我定。”
就在这时。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秦月瑶焦急的声音。
“陈默！开门！”
“我是秦月瑶！”
“特警队已经包围了这里！”
“你再不出来投降就来不及了！”
我笑了。
转身看向窗外。
几十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的警灯。
将整栋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黑压压的特警队员荷枪实弹。
如临大敌。
“投降？”
我走到门前。
拉开门。
秦月瑶站在门口，满脸焦急。
看到屋内的惨状。
她惊得说不出话。
“秦警官。”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好久不见。”
“又变漂亮了。”
“陈默！你！”
“别急。”
我打断她。
“先看完这场戏。”
我打了个响指。
大厅的巨幕亮起。
上面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是周良在审讯室里招供的完整录像。
有声音。
有画面。
还有他签字画押的铁证。
“这”
秦月瑶彻底呆住了。
“你哪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
我走到龙傲天面前。
将枪口重新对准他的眉心。
“龙傲天。”
“你勾结外敌，谋害生父。”
“绑架良家妇女，意图不轨。”
“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现在。”
“我陈默，代表正义。”
“宣判。”
“你的死期。”
“到了！”
说完。
我当着秦月瑶的面。
当着所有特警的面。
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