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实在真实，泓小夜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发生的，而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只是不愿接受这一切，大脑自我保护编织的梦境。
喝~
泓小夜呼出一口气，依旧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用这双手亲自导致了这一切，但是她明白幻境中的都是自己造成的。
“心魔的本质，是‘怀疑’。”泓小夜收回手，“你怀疑自己会害死所爱之人，这份怀疑就会变成幻象来折磨你。我的力量是属于我的，它就永远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人！心魔只是虚影。”
数十年的苦修，若是仍旧不能直面自己的异能，那她凭什么配坐到现在的位置，凭什么被所有人众星捧月的捧着，又凭什么被哥哥姐姐们信任着。
“小夜，怎么了？有心事？”哪怕浑身的伤口都没有痊愈，哪怕强忍着心中对兄弟们死去的愧疚和悲愤，夜一如既往的对面前的女孩温柔的询问，这是他心底最后一块柔软的地方。
女孩对于被看穿了而感到窘迫，捏着裙角，不知如何开口。
“在害怕什么吗？”夜的嘴角勉强勾起微笑，他以为自己的样子吓到泓小夜了。
“哥哥，你会离开小夜吗？”泓小夜最终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问题，但是简单的问题，却让夜无法回答，现在的工作这样的凶险，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出现意外呢？
“小夜······”
“哥哥，小夜会害你消失吗？”泓小夜紧张的追问。
“？”
这句话让夜彻底懵逼了。或者说夜没有想到泓小夜会这样问。
“当然不会。”夜摸着泓小夜的脑袋，每当他摸到这个小小的脑袋，总会莫名的安心。“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小夜身体里面，那个可怕的家伙······它会······”
“哈哈哈，咳咳咳······”夜没忍住笑出来声来。
慈祥第一次出现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原来自己对这个小家伙，也如此重要了吗？夜感到非常欣慰，长兄如父，两个人本就绑在一起了。
“小夜，哥哥从来不认为你会伤害我。哪怕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份力量属于你对吗？”
“对！”
“那你想要伤害哥哥吗？”
“不想！”
泓小夜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头发打到自己脸上，因为太用力还有一点疼。
“所以啊，小夜怎么害哥哥消失啊？难道，小夜不想看见哥哥吗？”
“不是！才不是！”泓小夜紧张的抱着夜的手臂，死活不愿意松开。
······
迦叶灵像微微颔首。
她面前的幻境，裂开一道缝。
缝中透出的不是黑暗，而是柔和的、月光般的光芒。
泓小夜回归现实时，额间渗出细汗，但眼神清明如初。
一枚古朴的木制念珠从它手中飞出，落入泓小夜掌心。迦叶念珠——戴上后，心神稳固如古佛坐禅，心魔再也无法侵扰。
泓小夜看着跪在地上，痛苦抱紧头部的谢云裁，微微叹息。迦叶念珠缓缓飞起，稳稳套在谢云裁的小手上。
另一边陈曦和高岐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眼中都残留些许的赤红。
几乎没有什么消耗，但是用了更长的时间来休整，一直到踏入下一层之前，泓小夜都没有叫醒熟睡的谢云裁。
“就当是一场噩梦吧。”
······
“第三层。”泓小夜看向最深处那扇鎏金大门。
门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百米高的卢舍那大佛，并非石刻，而是由纯粹“鎏金灵气”与“龙脉本源”凝聚的实体。大佛低眉垂目，琉璃双眼缓缓流转七彩神光，每一道光芒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法则。佛身周围，贴金残留的“金灵碎片”如星辰般环绕漂浮。
整座殿堂没有地面——他们站在一片虚空，脚下是涌动的龙脉灵气长河。
“闯入者。”
大佛开口，声音非男非女，是直接响彻灵魂的梵音。
“奉先寺秘境第三层，传承与抉择之试炼。通过者，可得吾之馈赠；失败者，逐出秘境。”
大佛的声音无悲无喜，“最后一试，很简单：承受‘佛音灌顶’，坚持一炷香。若能保持本心不溃，便可获得认可。”
“佛音灌顶？”谢云裁小声问。
泓小夜想了想，“大概是大佛用佛音冲击我们吧！”
“应该属于精神攻击。”高岐补充道。
大佛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次一人，通过为止。”
高岐深吸一口气，走到虚空中央：“我来。”
“你确定？”泓小夜盯着他。
“确定。”高岐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