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开霁正在会议室里翻看司汲的医疗记录。
上面用的药，全都是专业术语，司开霁一个都看不懂。
便扯着旁边的郭淮给他解释。
后来懒得翻了，就干脆逮着郭淮问。
“司汲就没有用错药的时候？”
郭淮摇头，美工刀死死地攥在手里，放在兜里。
“没有。”
司医生怎么可能用错药，那可是司医生啊，有几次他用错了，还是司医生及时改过来的。
司开霁深吸一口气。
“他这几年就没有死在他手术台上的人？”
郭淮左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没有，司医生手术的失败率为零，所以大家才喜欢把搞不定的手术给他做。”
而且有次家属无良，嫌年迈的老太太拖累，不想救老太太，还是司医生给救回来的。
那次，家属好像还在医院闹来着，后来好像是半路杀出来个侠女，把家属给“教育”得心服口服的。
司开霁有些失落地叹气。
又转过头来问郭淮，话还未出口，司汲就冲了进来，一把扼住司开霁的喉咙。
郭淮站在旁边都吓傻了。
待一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合上会议室的门，将百叶窗全部降下来，生怕外面的人瞧见这一幕。
要杀人，不能留证据啊，尤其是人证什么的。
郭淮背靠着会议室的门，颤颤巍巍地将美工刀拿出来递过去。
“司……司医生。”
司汲左手挽住司开霁的喉咙，回头看了一眼郭淮手里的美工刀，凝眉。
“出去。”
郭淮哦了一声，迅速开门在门口守着。
他从未见过司汲这副样子，没了往日的谦谦君子洁白如玉，浑身多充满了戾气，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看着手里的美工刀，有些后怕。
刚刚，是不是差一点就成了杀人的同伙了。
会议室内，司开霁没有司汲高，身手也没有司汲好，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看司汲回头的一瞬间，抬手一拳打在了司汲的颧骨上。
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司汲回过头来，将嘴里的血水吐出来，抬手擦了擦，朝司开霁大步走去。
“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家人的关心。”
话音落地，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会议室里的医疗记录满天飞，散落了一地。
而司开霁，一开始来医院的时候还神采奕奕的，如今鼻青脸肿，早没了人样儿。
司汲猛然扼住他的脖子，拖着他朝窗户走去。
砰！！！
随着猛烈的撞击声，司开霁的头将玻璃窗给撞碎，半个身子被司汲给按在了窗外。
这里是四十楼，虽然在十九楼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露台，存放空调外机之类的东西，但掉下去，也是必死无疑的。
司开霁瞬间慌了，早没了先前的嚣张。
“司汲，司汲，我是你亲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司汲。”
“亲哥哥？呵呵，你哪里像哥哥，收别人的钱找我的麻烦，你竟然还妄图对我妈动手。”
司开霁也有些意外。
“什么，我没有对你妈动手啊，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收了钱，来找你的把柄毁了你而已。”
司汲手往下按了按。
“而已？所以毁掉我就是你当哥哥该做的事情？”
楼层高，窗外的风格外大，司开霁都能听到风灌入耳中的呼啸声。
如果他从这里掉下去，真的会摔成肉泥的。
眼泪瞬间不争气地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司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你妈妈我真的没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