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在机场像个泼妇一样被国安拖走的视频，当天晚上就在江城某些小圈子里传疯了。虽然很快就被清理得七七八八，但该看到的人，一个没落下。
王家这下是彻底臭了大街，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得稀烂。王啸林和公司那帮元老也彻底消停了，争个屁啊？家主废了，继承人进去了，公司都快被查个底朝天了，现在谁跟王家沾边谁倒霉！
“回春堂”倒是安静得出奇，大门照开，药照抓，仿佛前几天晚上后巷那场短暂的“热闹”跟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天下午，天色有点阴沉。冷霜又来了，还是那身生人勿近的黑西装，不过这次脸色比上次稍微好看了那么一丁点。
苏夜在后院见她，也没客套，直接指了指石凳。
冷霜没坐，开门见山：“王浩已经正式批捕，涉嫌多项罪名，包括买凶伤人、侵吞资产，还有他以前干的一些破事，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苏夜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接话。
冷霜继续道：“王家基本算是完了。王啸天在医院，也就是拖时间。剩下的虾兵蟹将，掀不起风浪。”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苏夜，“不过，‘血狼’这条线，还没断。”
苏夜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你们想怎么断？”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血狼’在境内还有一个负责接应和补充人员的秘密据点，不在江城，但在邻省。王啸天这次失败，加上折了五个人，‘血狼’高层很恼火，已经派了一队精锐过来，一是报复你，二是处理掉可能暴露的线索。”冷霜语气凝重，“这队人，很危险。比上次那五个专业得多。”
苏夜放下茶杯，脸上没什么波澜：“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在他们造成更大破坏、或者再次对你下手之前，先动手，拔掉那个据点，截住这队人。”冷霜盯着苏夜，“但这需要精准的情报和……足够强的突击力量。官方的人大规模跨境行动，手续繁琐，容易打草惊蛇。”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官方需要一把快刀，一把能悄无声息把事情办妥、还不会留下官方痕迹的刀。
苏夜手指轻轻敲着石桌，发出笃笃的轻响。他在权衡。跟官方合作，好处是能借用他们的情报网和后续的擦屁股服务，风险是容易被当枪使，而且“阎罗殿”这把刀，可能会过早暴露在更高层面的视线里。
但“血狼”这条毒蛇，确实是个麻烦。不彻底打死，迟早还会蹦出来咬人。
“情报共享，实时。”苏夜终于开口，提出了条件，“行动由我的人执行，你们不得干涉。事后，所有收尾，你们处理干净。”
冷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提这些，回答得很快：“可以。情报我们会全力支持。行动我们绝不插手，只在外围提供必要的策应和撤离保障。事后现场我们会接管，保证不留任何指向你们的痕迹。”
“还有，”苏夜补充道，目光落在冷霜脸上，“这次行动的所有缴获，包括‘血狼’的装备、资金，归我。”
冷霜眉头微蹙，这个条件有点超出她的权限，但想到上面“不惜代价”的指示，以及彻底铲除“血狼”这个毒瘤的重要性，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但如果是涉及国家安全的重要情报或物品，必须上交。”
“成交。”苏夜干脆利落。
合作达成，冷霜不再多留，立刻转身离开去安排。时间紧迫。
苏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微动。这个冷霜，办事干脆，不拖泥带水，倒是比想象中好打交道。他甩开脑子里那点关于“叶霜”的模糊念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赵天龙。
“让阿彪他们九个，立刻到后院集合。装备带齐。”
半小时后，后院。
阿彪九人全副武装地站着，迷彩作战服，防弹背心，战术头盔，手里的家伙也从砍刀钢管换成了加装消音器的突击步枪和手枪，眼神里除了凶戾，更多了一丝职业军人的冷峻。这几天的封闭式“加练”，效果显着。
苏夜看着这九把已经初步开刃的利刃，言简意赅：
“有活儿了。目标，‘血狼’在邻省的秘密据点，还有一队正在赶来的‘血狼’精锐。”
他话音刚落，九个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狼群，兴奋，嗜血！
“官方提供情报和支持，我们负责动手。”苏夜声音冷冽，“这是‘阎罗殿’第一次正式对外亮剑。我要你们做到三点：快，准，狠。”
“速战速决，不留活口（指血狼成员）。动作干净，别留下把柄。最重要的是，都给我活着回来。”
他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这次行动，所有人，记‘功德’三十点。若有伤亡，抚恤翻倍。若有畏战退缩者……‘业火’焚身！”
三十点功德！众人呼吸都是一促！这奖励，太丰厚了！
“主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阿彪低吼道，脸上横肉因为激动而抖动。
“保证完成任务！”其余八人齐声应和，声音压抑却充满了杀意。
“去准备吧，具体行动时间和地点，等情报。”苏夜挥挥手。
九人迅速散去，如同幽灵般融入后院阴影中，开始最后的检查和准备。
苏夜独自站在院中，感受着空气中弥漫开的那股即将见血的锋锐气息。
脑海中的系统面板，似乎也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微微泛着红光。
【业火：15】
【功德：18】
他需要更多的业火，也需要更多的功德。这次行动，正好是个机会。
官方想借他的刀杀人，他何尝不是想借官方的势，来磨自己的刀，养自己的“煞”。
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仿佛已经嗅到了邻省那片土地上，即将弥漫开的血腥味。
利刃已出鞘，不见血，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