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外的中军大营,刚经历过一轮战术推演的将士们正列队休整。甲胄碰撞的脆响混着沉重的呼吸声,在旷野上蔓延 —— 虽然人人眼神亮着战意,但眉宇间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毕竟,他们即将面对的是四圣联手催动的天道灭世大阵,是洪荒最顶尖的圣人战力。这份凝重不是怯懦,而是对 “圣人” 二字刻在骨子里的敬畏,若不消解,恐会在决战时乱了心神。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踏空而来,足尖未沾地,周身缠绕的混沌气流却已先一步笼罩大营。气流中没有杀伐戾气,反倒像沉稳的山岳,压下了空气中的躁动。通天教主手持混沌神剑,剑鞘漆黑如墨,却隐隐有流光游走,那是混沌剑道最本源的道韵。他落地的刹那,无形的剑意如同潮水般扩散,扫过每一位将士的身躯 —— 原本紧绷的肩背渐渐放松,攥紧兵器的手也舒缓了些,连呼吸都变得平稳。
“参见通天教主!” 将士们齐声行礼,声音比之前更显敬重。尤其是截教残存的弟子,不少人眼眶泛红 —— 当年碧游宫被毁、同门陨落的伤痛,在此刻见到教主的瞬间,化作了踏实的归属感。
通天教主抬手虚扶,声音如混沌初开时的惊雷,不怒自威却带着暖意:“无需多礼。我知你们心中顾虑,四圣名头虽响,却非不可战胜。” 他抽出混沌神剑,剑身没有耀眼光芒,只凭自身道韵便撕裂了周围的空气,“当年诛仙阵前,四圣联手也需费尽心机,而非正面碾压。彼时我孤军作战,尚能让他们束手束脚;如今你们有人皇坐镇,人道气运鼎盛,有四宝护持,更有亿万百姓信念加持,又何惧之有?”
话音落,他挥剑指向大营外十里处的荒山。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混沌剑气悄然射出,瞬间穿透山体。下一秒,整座荒山轰然炸裂,碎石飞溅间,一道深不见底的剑痕留在原地,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好!” 将士们齐声喝彩,之前的凝重消散大半。一位参与过封神之战的老兵,曾亲眼见过元始天尊的威势,此刻盯着那道剑痕,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教主神威!当年四圣欺我截教无人,今日有教主在,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截教弟子们的呐喊带着决绝,很快感染了周围的人族、巫族将士。连原本对截教有些陌生的妖族修士,也被这股气势带动,眼中燃起更旺的战意。
通天教主收剑入鞘,混沌剑意依旧笼罩大营,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守护着将士们的道心:“决战时,我会坐镇中军,以混沌剑道牵制四圣的圣人本源,为你们撕开防御。你们只需记住,身后是家园与亲人,向前一步,便无人能挡。”
为了让将士们彻底安心,他还下令让截教核心弟子分赴各营,传授简化版的混沌剑道。“此剑道无需深悟,只需记‘纯粹’二字。摒弃杂念,让剑成为手臂的延伸,让剑意成为意志的体现。” 他亲自示范,劈、砍、刺三个简单动作,却蕴含着破尽万法的真谛,“即便手中无剑,拳、掌、刀、枪皆可化剑。”
将士们纷纷效仿,大营中剑鸣阵阵。普通士兵虽难悟深层奥义,却能感受到剑意中的坚定,心中最后一丝畏惧也烟消云散;修士们则受益匪浅,将混沌剑道与自身功法融合,周身气息明显强盛了几分。
杨戬立于阵前,额上天眼的破妄之力与剑意交融,忽然明悟:“有教主坐镇,我等再无后顾之忧。此战定能破了天道灭世大阵!” 哪吒的莲花真身泛起红光,混沌剑意与他的火焰之力相契,让他忍不住摩拳擦掌:“等开战了,我定要第一个冲上去,看看四圣的骨头有多硬!”
通天教主看着眼前士气高涨的将士,缓缓盘膝坐于中军高台。混沌神剑插在身旁,剑意持续流淌,像定海神针般稳住了整支军队。夜色渐深,大营中不再有窃窃私语,只有整齐的呼吸声与偶尔的兵器擦拭声 —— 每个人都知道,有这位以力证道的混元大罗金仙在,他们便有了对抗圣人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