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坐在主位,沈屹坐在她右手边,左手边的位置空着,显然是留给温念的。
霍靳言作为“重要客人”,被安排在温念旁边。
容静书和温曜则在稍晚些时候,由专人陪护在枕涛苑用膳,未参加正式家宴,这既是沈屹的体贴(避免容静书不适),也是某种程度上的规矩——如此正式的家族内部介绍,容静书目前“养母”的身份,暂时不便列席核心。
温念的出现,无疑在平静的沈家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她的容貌与沈屹年轻时的相似度,让在座众人无不暗自心惊。沈老夫人更是紧紧盯着温念,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里,情绪复杂难辨,有关切,有审视,有痛惜(对傅景夕),或许还有一丝对家族未来格局变化的深沉考量。
沈屹的介绍简洁有力:“这是温念,我的女儿,景夕的孩子。从今以后,她就是沈家的大小姐。”
没有过多解释过往,一句“景夕的孩子”,足以说明一切,也堵住了许多可能的疑问。在座的都是人精,当年沈屹与傅景夕的悲剧,虽被列为禁忌,但并非无人知晓。
此刻真相以这种方式揭开,众人心中自是波涛汹涌,但面上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与震惊后的恍然。
“念念,这是你祖母。”沈屹示意。
温念起身,走到沈老夫人面前,微微躬身:“祖母。”
沈老夫人伸出有些枯瘦但稳健的手,握住了温念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眼中似有水光一闪而过:“好孩子,回来了就好……你母亲她……委屈了。”这句话,蕴含着太多的信息与情感,让温念鼻尖微酸。
“这是你大伯家的孩子,明轩,明雅,比你年长,是你堂兄堂姐。”沈屹继续介绍。
沈明轩约三十五六岁,气质儒雅沉稳,是沈氏集团现任的副总裁,能力出众。他微笑着向温念点头:“念念妹妹,欢迎回家。”笑容温和,但眼底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评估。
沈明雅则二十七八岁,容貌明丽,打扮入时,看着温念的目光好奇多于亲近,也笑着打了招呼。
其他叔伯辈也一一简单寒暄,态度客气而保留。
家宴在一种表面和谐、实则暗流微妙的气氛中进行。话题大多围绕着沈屹询问温念这些年的生活、学业和事业,以及对南方气候是否适应等家常。沈老夫人话不多,但偶尔问及容静书和温曜,语气还算温和。沈明轩则适时地介绍了些沈氏集团的情况和临州的风土。
沈明雅对温念的“星曜科技”表现出兴趣,问了几句,但话题很快被沈屹引开,似乎不想让温念在第一次家宴上过多谈论商业,以免被过度解读。
霍靳言的存在,也被众人关注。沈屹介绍他为“温念的合作伙伴与重要友人”,这个定位有些模糊,但在座的人都清楚霍靳言的身份和能量,看向他和温念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