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走出巷口，拐过两个街角，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她没再回头看那间店铺，钥匙在口袋里贴着大腿，沉甸甸的，但心里踏实。太阳已经偏西，光照在脸上不烫，风吹过来有点凉。
秦雨推开家门的时候，屋里正热闹。
薛文坐在桌边改宣传单，笔尖在纸上沙沙响。薛齐蹲在墙角检查对讲机信号，按了几下按钮，低声说了句“通了”。薛明趴在沙发上，面前摊着几张纸，手边是计算器，嘴里还念叨着数字。
听见开门声，三个人几乎同时抬头。
“回来了？”薛文先开口。
“店锁好了？”薛齐问。
“钥匙拿好了吗？”薛明直接坐起来。
秦雨把包挂在门后挂钩上，“锁了，卷帘拉到底，监控开着，钥匙在包里。你们这边怎么样？”
薛文举起手里的纸：“价格牌做完，宣传单也画了草图，等你过目。”
薛齐站起来，顺手把对讲机塞进裤兜：“物业同意接临时监控电源，维修组明天一早来装灯。我还顺路去看了电表箱，咱们线路独立，不怕跳闸。”
薛明赶紧翻手里的本子：“我列了家里存货清单，大米100斤，油3桶，盐10袋，方便面80袋，烤鸡10只……还有杯子和筷子套装。我都按类别分好，标了数量。”
秦雨听完，点点头：“都干得不错。”
秦雨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签到得的肉包子和豆浆，又打了四个鸡蛋，切了一盘青菜。锅热了放油，煎蛋，炒菜，蒸包子，动作利落。
二十分钟后，饭菜上桌。
四人围坐。包子冒着热气，豆浆温着，鸡蛋金黄，青菜翠绿。
秦雨夹了个包子给薛明：“多吃点，别光算账。”
薛明低头咬了一口，含糊说：“这可是开业前最后一顿安稳饭了。”
薛文笑：“你怎么说得像上战场？”
“差不多。”薛齐喝了口豆浆，“开店第一天最容易出乱子。人多、货杂、钱进出，一点错都不能出。”
秦雨夹菜放进薛齐碗里：“所以才要一起准备。咱们不是一个人在干，是一家人一起干。”
薛文放下筷子：“其实我有个想法。明天要不要搞个‘前五十名顾客送烤鸡’的活动？能拉人气。”
薛齐立刻反对：“不行。咱们库存有限，万一早上七点就有人排队，烤鸡发完，后面的人闹事怎么办？”
“那就限时。”薛文坚持，“九点到十点，前二十名送。”
薛明小声插话：“或者……买满五百送烤鸡一只？这样既能控制数量，又能提高客单价。”
秦雨听着，没急着表态。
她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空杯放下：“我已经在业主群发消息了。明天九点开业，全场八八折，买油送米，每满一千送杯子一个。不加新活动。”
薛文皱眉：“就这么简单？”
“简单才好。”秦雨说，“第一天最重要的是顺。顺流程、顺分工、顺心态。别整太多，容易出乱子。”
薛齐点头：“我同意。安全第一。”
薛文叹了口气：“行吧，听老婆的。”
秦雨看着三人：“那现在分配明天的任务。”
秦雨拿起笔，在纸上写：
“薛齐，你负责店里整体安全。盯监控，管电源，遇突发情况第一时间处理。门口照明必须亮，电不能断。”
薛齐应下：“明白。”
“薛文，你站前台。接待顾客，解释价格牌，回答问题。宣传单发出去，态度要好，别让人觉得咱们店冷冰冰的。”
薛文点头：“这我擅长。”
“薛明，你在收银台旁边设个赠品区。顾客买了油，你就递一小袋米；买够一千，送杯子。顺便观察他们看什么最多，问什么最多，记下来，晚上咱们复盘。”
薛明握拳：“我能行。”
秦雨合上本子：“我在店里走动，统筹全局。有问题我顶上，你们随时用对讲机叫我。”
一顿饭吃完，碗筷还没收拾，四人已经在桌边讨论起细节。
薛齐问：“如果有人想砍价怎么办？”
“不砍。”秦雨说，“标价就是底价。我们货物质量很好。”
薛文担心：“万一有人闹呢？”
“闹也不怕。”秦雨笑，“咱们有监控，有对讲机，有三个人高马大的帮手。真有人耍横，直接请出门，不惯着。”
秦雨看着他，笑了：“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出发。穿着整齐，精神抖擞，开门迎客。”
薛明眼睛亮了。
饭后，秦雨不让其他人洗碗，自己收拾完回到客厅。
三兄弟还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