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往前挪了两步，秦雨伸手拉了下薛明的袖子，“别缩着肩膀，站直了。”
薛明动了动手臂，把插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挺了下背。前面那个戴眼镜的女生终于办完手续，拎着文件袋走开了。窗口前空了出来。
“到我们了。”秦雨往前带了一步，把文件袋递进去，“这是复读生薛明的报名材料，身份证、体检报告、照片都齐了，请您审核。”
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抬头看了眼秦雨，又把目光落在薛明身上。她顿了一下，眼睛多扫了两圈，才接过材料翻开。
秦雨没说话，只是站在那儿，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
工作人员翻了几页，点点头，“材料没问题。”她抬头又看了看薛明，“这孩子……以前是哪个学校？”
“启航中学去年的应届生，因为身体不好，突发情况耽误了考试，今年身体已经健康，所以回来复读。”秦雨语气平稳，“底子不差，就是想再拼一次。”
工作人员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录入信息。键盘敲了几声，突然停住，“户籍地联系方式没有？系统要补一个紧急联系人电话。”
薛明愣了一下，“我那边……老家没人接得上。”
秦雨立刻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条，“用我的就行。我是他监护人，手机和店铺座机都可以联系。”她把纸条递过去，“号码写清楚了，两个都能打通。”
工作人员看了看纸条，又看看秦雨，“你们来得早，刚好赶截止前。要是下午来，就得等明天了。”
“所以我们一早就来了。”秦雨笑了笑，“麻烦您快点帮忙录一下。”
工作人员没再说话，低头继续操作。几秒后，她点了确认键，打印出一张新生凭证。
“好了。”她把单子推出来，“薛明，档案建好了。下午两点参加开学典礼，记得来。”
秦雨接过单子，看了一眼，递给薛明。
薛明盯着那张纸，手指有点抖。他低头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小声说：“真的……成了？”
“嗯。”秦雨拍了下他肩膀，“你现在是启航中学的学生了。”
旁边几个排队的学生伸长脖子看过来。
“那个帅哥报上了！”有人小声说。
“我就说他肯定能进，长得帅成绩也不会差吧。”
秦雨听见了，没回头。她拉着薛明往边上走，避开人流。阳光照在走廊上，地面反着光。
“拍张照吧。”秦雨说着掏出手机，“留个纪念。”
薛明还没反应过来，“在这儿？”
“就这儿。”秦雨指了指旁边的石碑，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厚德载物。
薛明站过去，背对着石碑，双手插进裤兜。秦雨蹲下一点，调整角度，“笑一个。”
“我不会拍照。”
“你站着就行。”秦雨按下快门，又拍了一张。
秦雨低头看照片，第一张薛明眼神有点飘，第二张嘴角微微翘起来一点。阳光正好打在他侧脸，头发边缘泛着浅色的光。
“行了。”秦雨收起手机。
“老婆……”薛明忽然叫了一声。
“干嘛？”
“谢谢你。”
秦雨摆摆手，“别整这些。进去转转吧，熟悉下环境。”
他们沿着主路往教学楼走。路上学生越来越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看到薛明，不少人放慢脚步。
“是他！刚才报名的那个！”
“天啊真人比照片看还帅。”
“听说家里开店的，经济自由，他可以专心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