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一众青年才俊眼里,关静是他们娶妻的首选。“娶妻当娶关静”这话,在京圈传了许久,只是没人知道她会花落谁家。
“你说你要娶谁?”秦老爷子还有些懵,“你不是要娶那个女学生吗?怎么突然想娶关静了?”要是关静,他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但娶那个女学生?他就是死了,也绝不可能。
“爷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女学生了?”听到“女学生”三个字,秦子业心头微动,却依旧笑着,没接这个话茬。
“你不是让她在你那儿住了十几天吗?”秦老爷子眯起眼,“别告诉我你们孤男寡女共处十几天,什么都没干?”
成年男女同处一室十几天,肯定不会只是干坐着。就算他们这么说,他也不信。
“她是在我那儿住了十几天。”
秦老爷子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我没在。”
秦子业的下一句话,让秦老爷子脸色又沉了下来:“你没在?那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疯了,让她住那儿干什么?”
“关静生病了。”秦子业强扯出一抹笑。他本不想解释,但他欠唐雨欣一个澄清,欠她一份清白的证明。所以,就算不是为了别的,至少要在爷爷面前,还她名声。
“关静不想去医院,我就让她过来照顾关静。关静可以作证,爷爷您不信我,总该信关静吧?而且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不是她,是关静。”
听完这话,秦老爷子神色缓和了些。只是年纪大了,情绪没太外露。
他抬手掩唇轻咳一声:“你和关静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赶紧去关家提亲。”
果然,人心都是偏的、自私的。
唐雨欣做同样的事,就是不知检点;换了关静,就成了理所当然、培养感情。
秦子业张了张嘴,“尽快”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他好像还有些事没想明白、有些结没解开,但没人给他时间去想——他自己也没给自己时间。
他和关静的婚事,就这么在爷爷这儿定了下来。
老爷子拍板没几天,关静就答应了,关家自然不会反对。秦、关两家都是京圈有头有脸的人家,断不会出尔反尔、失了体面。消息一放出去,就板上钉钉了。
秦子业把车停在清华校门口,摸出根烟点上,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自己来这儿是干什么的,能做什么,是在等谁,还是想见谁。
来这儿又能怎样呢?他抿紧唇,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而唐雨欣的日子,依旧按部就班。唯一的不同,是生命里本不该出现的那个人,彻底消失了。
她也打算回学校了,不然陶院长说不定会给她评个差等。
那晚,她睡得很不安稳,多梦、思绪杂乱,就是睡不着。
第二天,她收拾好东西,回了学校。
没过多久,到了三月,正如预料的那样,一种高传染性的疾病——非典,大规模爆发了。疫情扩散极快,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恐慌在全国蔓延。
单是北京,一天就确诊了近百例,隔离人数开始飞速攀升。
“我们得去医院,这是医生的职责。谁愿意去?”
陶院长问着自己的学生。这不是普通情况,这种高传染性疾病可能危及生命,学生们得想清楚。
听到这话,学生们都犹豫了。毕竟谁不珍惜自己的命呢?他们是医学生、未来的医生,但不代表要拿命去赌。
所以他们犹豫了,这份犹豫很正常。
“老师,我去。”唐雨欣站了出来。她知道不会有事的,防护到位的医生一般不会被感染,而且或许是因为服了冷香丸,她的抵抗力比常人强很多。她前世照顾过不少非典病人,和患者接触了两周多都没事,或许是运气,但她不怕风险,愿意去做前世没勇气做的事——哪怕知道这很危险。
陶院长拍了拍唐雨欣的肩膀,没多说什么。
这次陶院长带的六个学生里,最后只有唐雨欣和她的师兄石远,选择了奔赴一线。
非典疫情正式爆发,李唐村里的唐志年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他早前找了个借口,把项目推迟了半年。不然项目一旦开工,必定要投入大笔资金,如今疫情来袭,就算开工了也得被迫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