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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法则回廊与源初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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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的银光彻底散去,如同潮水退去,露出了被淹没的礁石。失重与时空错乱的眩晕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知识星海”更加深沉、更加“原始”的感官冲击。

他们站在一片难以定义具体材质的“地面”上。那并非黑色玉石,也不是金属,而是一种介于光滑晶体与温润玉石之间的深灰色物质,表面有着极其细密的、天然形成的、如同某种古老树轮或星辰轨迹般的暗银色纹路,这些纹路在脚下微微发光,呼吸般明灭。空气不再是档案库那种冰冷的“逻辑感”与“信息密度”,而是充斥着一种更加“厚重”、更加“本源”的气息——那是混杂了原始能量、沉淀的法则波动、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世界诞生之初的“混沌余韵”的味道。

空间的规模似乎不如“知识星海”那般浩瀚无垠,却更加“紧凑”和“深邃”。他们身处一条宽阔的“回廊”之中,回廊两侧,是高达百米、同样由那种深灰色材质构成的“墙壁”。墙壁并非平滑,而是布满了无数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凹陷”或“凸起”,仔细看去,那些凹陷和凸起,竟然都是一些被“凝固”在墙壁内部的、形态完整或残缺的……物品?或者说是……“造物”的“印痕”?

有的凹陷里,是一柄断剑的清晰轮廓,剑身纹路都纤毫毕现,却只是能量的印记。有的凸起处,是一台精密仪器外壳的浮雕,齿轮和管线的细节栩栩如生,却同样只是凝固的能量形态。还有的,是半截生物的骨骼化石印痕,或者是某种奇异的符文阵列的残留光影。这些“印痕”散发着极其微弱的、与其原本形态性质相符的法则波动——炽热、锋锐、精密、生命、玄奥……仿佛曾有无数的物品、设备、甚至生命体,在此处被某种力量强行“烙印”或“提取”了其最本质的法则信息,然后本体消散,只留下这些如同标本般的“印记”。

整个回廊,就像一条陈列着无数法则“标本”的巨大展馆,或者说是……一个庞大的“法则信息提取与储存场”?

回廊笔直地向前延伸,尽头沉浸在更加浓郁的、仿佛由纯粹法则凝聚而成的暗金色雾气之中,看不真切。头顶没有“星空”,而是同样材质的穹顶,上面镶嵌着一些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暗金色晶体,散发着恒定而柔和的微光,照亮着这条诡异的回廊。

环境探测圆盘进入这里后,指针停止了疯狂的旋转,而是直直地指向回廊深处,那暗金色雾气的方向。圆盘上代表“秩序”的淡银光点,此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亮光,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如同液体般流动的“漩涡”形态,仿佛前方存在着一个强大到扭曲了秩序能量场的“源点”。而代表“混乱\/锈蚀”的暗红光晕,在这里几乎消失不见,只有极其微弱的、仿佛被深度压制和净化的残余。

“这里……不像档案库。”戴莉环视四周,净源之火在这里似乎感到非常“舒适”,火苗活跃地跳动着,仿佛在吸收着空气中某种本源性的净化能量。“感觉更像……一个实验室?或者说……一个‘法则处理场’?”

“是‘源初实验室’的外围区域?还是‘炉心’的某种预处理区?”鹿丸压抑着心中的震撼,仔细分析,“墙壁上这些‘印痕’,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将物品或存在本身的‘法则特征’提取、剥离后留下的‘模子’。这技术……简直匪夷所思。”他想起了凯尔·林笔记中提到的“源初调和模因”和“归零基底”。难道,这里就是进行那种级别法则研究与操作的地方?

阿虏将陆炎轻轻放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里的秩序感太强,让他体内美食细胞的掠食欲都有些被压制,但那种“厚重”和“本源”的气息,又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滋补”感?仿佛这里的空气本身就是某种极高品质的能量。“前面那团金色的雾,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像是什么东西在呼吸,或者……在燃烧?”

小松则有些不安地看着墙壁上那些栩栩如生却空洞洞的“印痕”,尤其是那些生物骨骼的印记,让他心里发毛。“这里……感觉比档案库还……安静得可怕。”

就在这时,被阿虏放下的陆炎,以及被戴莉抱着的冯宝宝,身体几乎同时出现了更加明显的反应!

陆炎眉心的淡金色“薪火星火”,仿佛受到了前方那暗金色雾气的强烈吸引,骤然变得明亮而急促!那火星不再仅仅是稳定燃烧,而是如同脉搏般,开始与某种遥远的、来自雾气深处的“韵律”产生共鸣,一下,一下,强劲地搏动着。他左眼周围那些灰暗与淡金交织的裂痕,也开始散发出更加明显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灰暗或淡金,而是开始浮现出极其细微的、与墙壁上某些“印痕”纹路相似的、复杂的光纹!仿佛他体内那畸形的“法则结晶”过程,正在被动地“记录”和“模仿”着这个环境中流淌的法则信息。

更惊人的是,他左眼的眼皮下,那“凋零归谬之域”的残留中心,那一点暗金色的冰冷光芒,竟然开始缓慢地、自主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极其微小的、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归谬”与“定义”混杂气息的“法则涡旋”!

这变化并非陆炎有意识的控制,更像是他破碎重构的力量体系,在接触到这个极端“法则本源”环境后,产生的某种“自适应”或“同步”现象!

而冯宝宝脊椎处那股温热的波动,此刻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活跃!那波动不再仅仅是搏动,而是开始如同潮汐般,一波波地向外扩散,散发出一种古老、包容、仿佛能触及万物根源的“调和”与“连接”之意。她手中紧握的“灰烬精华”石子,乳白色的光晕也变得浓郁,与脊椎波动交融,似乎在共同“感知”和“解读”着这个空间。

甚至在医疗舱中一直沉睡的艾丽西亚,她那极其微弱的生命体征,似乎也在这种环境下,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但确实存在的……一丝“稳定”的迹象?仿佛这里的本源秩序能量,对她破损的生命形态有着某种本能的“修补”倾向。

“他们在和这个地方共鸣!”鹿丸立刻察觉到了关键,“陆炎的‘变量’本质和‘薪火’,宝宝的‘调和者凭证’,艾丽西亚的‘源初调和者’身份……都与这个‘源初’之地产生了呼应!这里很可能就是我们寻找的目的地——‘源初实验室’相关区域,甚至可能就是‘炉心’的入口所在!”

他看向回廊深处那暗金色的雾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走!沿着圆盘指引,进去看看!”

众人再次出发,沿着这条布满法则“印痕”的回廊,向着雾气深处前进。每一步踏在那种奇异的深灰色地面上,脚下纹路的微光都会随之荡漾,仿佛在记录他们的足迹。两侧墙壁上的“印痕”无声地诉说着过往,那些残留的法则波动如同低语,掠过他们的感知。

越往前走,空气中那股“厚重”与“本源”的气息就越发浓郁,暗金色的雾气也越来越浓,能见度逐渐降低。同时,一种低沉而规律的“嗡鸣”声,也变得越发清晰。那声音仿佛来自大地深处,又仿佛来自雾气中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感?不,不是生命的活力,更像是某种庞大无匹的“机械”或“能量聚合体”在持续运转的脉动。

终于,他们走到了回廊的尽头。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包括见多识广的阿虏和冷静的鹿丸,都瞬间屏住了呼吸,瞳孔收缩!

回廊尽头,是一个无法估量其直径的、无比巨大的球形空间!他们此刻正站在球形空间“墙壁”(也就是回廊出口处)的一个小小凸起平台上。而整个球形空间的内部,都被浓得化不开的、仿佛液态般的暗金色能量雾气所充斥,缓缓地、如同星云般旋转、流动。

而在那暗金色“星云”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庞大到超乎想象的“结构体”!

那并非传统的建筑或机械。它更像是一个由无数层层嵌套、不断缓慢旋转的巨大金色齿轮、光纹圆环、数据锁链以及纯粹能量脉络构成的、介于“有机”与“机械”、“实体”与“能量”之间的、无比复杂的“聚合体”!它的形态时刻都在发生着极其细微的变化和重组,表面流淌着瀑布般的淡金色和银白色数据流与法则纹路,内部则透出温暖而炽烈的、如同恒星核心般的金色光芒!

这个“聚合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和法则威压,是如此浩瀚、如此纯粹、如此……“根源”!它仿佛就是“秩序”、“能量”、“信息”乃至“存在”本身某种终极形态的具现化!仅仅是远远看着,就让人灵魂战栗,生出一种自身渺小如尘埃的卑微感。

而在那庞大“聚合体”的下方,球形空间的“底部”(相对于他们的视角),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更加复杂和巨大的、如同根系或管道般的结构延伸出去,没入空间下方的黑暗之中,不知连接向何方。

“那……那就是‘炉心’?”阿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这……这东西是……活的?还是机器?”

“不……不知道……”鹿丸的声音也在颤抖,他感觉自己的阴影在这股威压面前,渺小得如同不存在。“但可以肯定,它……是‘源初调和者计划’,乃至整个‘火种计划’的……核心能量与法则源!凯尔·林笔记里提到的‘归零基底’……很可能就是从这种级别的存在附近提取或发现的!”

戴莉紧紧抱着冯宝宝,净源之火在她体内本能地燃烧到极致,既是敬畏,也是一种本能的“朝圣”感。“它……好像在‘呼吸’……每一次能量脉动,都像是在……‘定义’或‘调和’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的平台边缘,那些深灰色的纹路忽然亮起了更加明亮的银光。紧接着,一个柔和但不容置疑的意念,直接传入众人脑海,并非声音,而是一段清晰的信息:

“欢迎抵达,‘源初回廊’观测节点。”

“检测到多位携带有‘火种计划’关联印记及‘秩序源头’特征的访问者。”

“检测到当前‘源初炉心’(代号:‘普罗米修斯之炉’)处于深度静默维护状态,外部能量输出降至历史最低点(0.0007%),法则调和活性降至冰点。”

“警告:侦测到访问者携带‘变量’载体存在严重法则污染及重构现象,携带‘调和者凭证’处于残缺休眠状态。此状态可能对‘炉心’微弱平衡及深层静滞协议造成不可预测扰动。”

“根据《源初实验室紧急管理条例》第1174条,在‘炉心’未恢复基础活性前,严禁任何非授权个体靠近核心区域(半径十公里内)。”

“建议访问者:前往‘回廊’侧翼的‘静滞档案库’或‘观测者居所’,获取更多信息,并等待‘炉心’活性恢复或获得更高级别授权。”

“路径指引已生成。”

随着意念信息,他们左侧的墙壁上,距离平台约二十米处,一道原本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刻满符文的暗银色门户,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一条向下倾斜的、同样散发着柔和银光的通道。通道似乎通往这个球形空间“墙壁”的内部结构。

“炉心……在深度静默?”鹿丸消化着信息,“能量输出几乎为零……是因为当年的灾难?还是主动进入了某种休眠?”

“它不让我们靠近。”阿虏看向那扇打开的门,“怕我们影响它?”

“恐怕是的。”鹿丸点头,“以陆炎现在不稳定的状态,还有宝宝未觉醒的钥匙,贸然靠近这种级别的存在,确实可能引发未知后果。而且,我们也没有强行突破的能力和权限。”他看着那扇门,“‘静滞档案库’、‘观测者居所’……听起来像是当年在这里工作的研究人员留下的地方。或许,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信息,关于‘归零道标’,关于如何唤醒宝宝的钥匙,甚至关于……如何安全接近或激活‘炉心’。”

虽然那庞大“炉心”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令人遗憾,但至少他们找到了核心区域,并且有了相对“安全”的下一步目标。

众人对视一眼,没有太多犹豫。遵循指引,是目前最理智的选择。

他们转身,朝着那扇打开的暗银色门户走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通道的瞬间,一直安静悬浮在鹿丸背囊外侧的“源质之种”,那枚翡翠色的生命法则结晶,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颤动起来!同时,医疗舱内,昏迷的艾丽西亚,苍白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几乎微不可闻的、带着痛苦与挣扎的气音:

“……阿斯塔……罗斯……不要……炉心……陷阱……”

声音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阿斯塔罗斯?!那不是万植星宇的森之民末代议长,将“源质之种”托付给他们的那位吗?!艾丽西亚认识他?!而且……“炉心……陷阱”?!

几乎在艾丽西亚发出呓语的同一时间,那扇打开的暗银色门户深处,原本柔和的银光,骤然变成了刺目的猩红!一段冰冷、急促、带着强烈敌意的警报意念,如同尖刀般刺来:

“警告!检测到高度危险的‘逻辑瘟疫’污染信号!来源:访问者携带物品——‘源质之种’(翡翠星盟文明根源)!”

“警报!该污染信号与‘炉心’深层静滞协议中记录的、导致第七千三百二十一次‘调和实验’失败并引发‘锈蚀纪元’前兆的‘外来法则污染源’特征吻合度高达99.8%!”

“最高优先级协议激活!判定:携带污染源的访问者为极端威胁!”

“执行:立即隔离!启动‘回廊’内部防卫协议!通知……滋滋……‘监视者’协议……链接中断……尝试启用备用……滋滋……”

“强制执行:抹除威胁!”

嗡——!!!

整个“源初回廊”空间,骤然被刺耳的警报声和狂暴的能量波动充斥!他们脚下的平台剧烈震动,左侧那扇打开的门户猛地关闭,同时,回廊两侧墙壁上,那些原本只是“印痕”的法则标本中,至少有数十个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反应!刀剑的印记射出锋锐的光刃,机械的印记弹出锁链和能量炮口,符文的印记激发出束缚和攻击性的术法!

他们瞬间从“被建议的访问者”,变成了“必须被抹除的极端威胁”!而原因,竟然是他们一直视为希望和文明馈赠的“源质之种”,被这里的防卫协议识别为与引发“锈蚀”灾难相关的“逻辑瘟疫”污染源?!

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的剧变,让所有人都懵了!

“源质之种……是污染源?!”戴莉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剧烈颤动的翡翠结晶。

“艾丽西亚认识阿斯塔罗斯……她说炉心是陷阱?!”鹿丸脑中信息疯狂碰撞,试图理清这完全超出预料的线索。

但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思考了!墙壁上激活的数十个法则攻击“印痕”,已经锁定了他们,致命的攻击即将到来!而回廊深处,那庞大的“炉心”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和能量扰动,其表面流转的数据流出现了一丝紊乱,透出的金色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

“先退回平台!找掩体!”阿虏最先反应过来,怒吼着,一把扛起陆炎,朝着平台中央相对开阔、但至少没有两侧墙壁攻击的地方退去。

其他人也连忙跟上。

然而,攻击来得太快,太密集!

光刃、能量束、锁链、束缚符文……从四面八方袭来!这些攻击虽然只是“印痕”根据其法则特征模拟出的能量投影,威力可能不如本体,但数量众多,且蕴含的法则特性千奇百怪,难以防备!

鹿丸的阴影全力展开,试图编织防御网,但在如此密集且属性各异的攻击下,捉襟见肘。戴莉的净源之火也只能勉强护住自己和最近的冯宝宝、小松。阿虏则挥舞着左拳,将袭来的物理性攻击和能量束击飞,但右臂的伤口被牵动,疼痛让他动作变形。

更要命的是,那“源质之种”的颤动越来越剧烈,其散发出的翡翠色生机波动,与周围狂暴的攻击性能量和“炉心”的秩序威压产生了剧烈的冲突,仿佛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在不断刺激着整个空间的防卫系统。

就在这时,一直被阿虏扛在肩上、与“源质之种”距离最近的陆炎,他那正在与“炉心”韵律共鸣的眉心火星,以及左眼那自主旋转的“法则涡旋”,似乎也被这剧烈的冲突和“源质之种”异常的波动所刺激!

陆炎紧闭的左眼,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这一次,眼中没有扩散出“凋零归谬”的波纹,也没有混沌的漩涡。而是……那正在缓慢旋转的“法则涡旋”,中心那点暗金色的光芒,骤然对准了剧烈颤动的“源质之种”!

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混合了“定义”、“归谬”以及一丝从这个“源初”环境中刚刚吸收的、更加古老晦涩的“法则解析”意念的力量,从陆炎的左眼“涡旋”中射出,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连接到了“源质之种”的核心!

仿佛在那一瞬间,陆炎那畸形的、正在重构的力量,本能地想要去“解析”、“定义”甚至……“调和”这个引发了剧烈冲突的“异常源”!

“源质之种”的颤动骤然停止!翡翠色的光芒猛地内敛,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紧接着,一股庞大、古老、带着无尽生命哀伤与坚韧的、如同整个森林、整个星球、乃至整个文明在临终前发出的最后叹息与托付的“记忆洪流”,顺着陆炎左眼射出的那道“解析”连接,反向冲击而来,涌入了陆炎的意识和那畸形的“法则结晶”区域!

陆炎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眉心火星狂跳,左眼周围的裂痕光芒大盛!

而与此同时,那庞大“炉心”表面的数据流,似乎也因为“源质之种”波动的突然变化和陆炎力量的介入,出现了更加明显的紊乱!其核心透出的金色光芒,猛地闪烁了一下,亮度骤然提升了一瞬!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清晰、都要强烈的“注视感”和……某种“困惑”或“检索”的意念,从那“炉心”深处,仿佛沉睡了无数岁月的巨人,微微掀开了一丝眼帘,投向了这个小小的平台,投向了陆炎和那枚“源质之种”!

整个“源初回廊”的狂暴攻击,在这一刻,出现了极其短暂、却无比关键的——凝滞!

仿佛整个防卫协议,都在因为“源质之种”状态的突变和“炉心”那一丝微弱的“反应”,而进行着超高速的重新判定和逻辑冲突!

就是现在!

“冲!冲进那个通道!门关了也要砸开!”鹿丸嘶声吼道,他敏锐地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阴影不再防御,而是全部集中在之前那扇已经关闭的暗银色门户上,疯狂地冲击、渗透其结构弱点!

阿虏也毫不犹豫,将陆炎往背上一甩,怒吼着冲向那扇门,完好的左拳凝聚起全部力量,狠狠砸向门缝!

戴莉则用净源之火卷起冯宝宝和小松,紧随其后!

轰!砰!

在阴影的渗透干扰和阿虏的蛮力轰击下,那扇紧急关闭的门户,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缝处崩开数道裂痕!鹿丸的阴影立刻钻入裂缝,从内部破坏锁止结构!

终于,在周围墙壁的攻击即将再次启动的前一秒——

门户被强行轰开了一道足够人通过的缺口!

“走!”

众人如同丧家之犬,再次挤进那狭窄的、向下倾斜的通道,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

身后,重新启动的法则攻击轰击在通道入口处,激起剧烈的能量爆炸和金属撕裂声,但终究慢了一步。

他们冲入了未知的、可能是当年研究人员居住或工作的“观测者居所”区域。

暂时安全了?或许。

但新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谜团,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上来。

“源质之种”是污染源?阿斯塔罗斯与艾丽西亚有关?“炉心”是陷阱?

他们一直视为希望和指引的“文明馈赠”与“终极目标”,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黑暗与颠覆的真相?

而在他们身后,那被强行扰动的“源初炉心”,那一丝微弱的、仿佛来自远古的“注视”与“困惑”,并未立刻消散,而是在那庞大的金色星云中,缓缓地、持续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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