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气氛依旧温馨满溢,街巷灯火点点,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年味儿的浓厚。微信上的祝福信息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来,我一边滑动手机屏幕,把最温暖的问候送出去,一边感受到那份来自远方的亲情与友情的暖意。不同于去年,今年我在省城的朋友圈多了许多新面孔——工作上打交道的同事,新结识的朋友,甚至还有乡邻们的祝福,数量远胜乌乡时的热闹,差不多变成了一场数字的盛宴。
其中,有四条微信留言格外引人注目,仿佛藏有一些隐秘的秘密。
第一条来自再生。那个很久未联系的朋友,他的消息写得朴实却意味深长:“在新年的钟声尚未敲响之前,我正站在四川凉山的一个偏远山村,向尊敬的万老师拜年,祝您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他还补充一句:“我在这里从教,感到无比欣慰。尘世的喧嚣渐行渐远,唯有您,始终在我心中占据着特殊的位置。”自从那次转账后,再生便杳无音讯,但他对那份归属感的表达让我心头一暖,我回了句:“春天的辛勤耕作,秋天必会有丰收的喜悦。祝您新春快乐,期待您的好消息。”
第二条短信是左清芬发来的。她的文字像海风轻抚:“你是一叶孤舟,而我亦是一叶漂泊,舟与舟之间的距离,是思念的深浅。新春快乐。”我笑着回复:“新的一年,愿你拥有焕然一新的气象,迎接更多机遇,事业蒸蒸日上。春节快乐,愿你心想事成!”
第三条来自郑雅龙的消息,让我回忆起在飞机上的那次偶遇。他那一贯规矩而礼貌的语气:“向热情助人的万先生致以新春的祝福,愿您事业宏伟,前程似锦。”我也用同样恭敬的语调答道:“遥望南方的你,心思飞扬。祝郑先生新春吉祥,事业长虹,财源滚滚而来。”
最后一条消息出其不意,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陆铭祝万先生春节快乐!”原来是陆先生!他平日不怎么用微信,这位富裕人士或许有多部手机,只用微信结交少数几人。平时,他总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用微信。”其实,他私下还是会用,只是偏爱短信沟通。他似乎更愿意保持一些距离,但我知道,他仍会时不时地发信息关心我。想到这里,我也不必过于热情,只回了句:“祝陆先生新春快乐,事业顺利,财源广进。”又附上一句:“万山红遍,春色满人间。”暗中猜测——未来还会有他的消息。
春节的传统活动——吃喝玩乐,似乎变成了唯一的主题。于是,我和小林一同步行走访她的家乡。令人惊讶的是,道路上的坑坑洼洼几乎全部修复得平平整整,小林笑着告诉我:“这是我父亲和石头两人请人运土,日复一日,一寸一寸修补出来的。”我心中为之一颤,仿佛看到那位哑巴弟弟,满头大汗,挥洒着辛劳与汗水,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我心想:“石头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小林笑着补充:“其实,这是石头的主意,他虽然不会说话,但会把心里话写在纸上。你看,他对你的感情多深啊。”我久久无语,只能默默点头,直到快到她家门口时,才轻声说:“我打算把师父传授给我的‘定身术’教给石头,连依帆我都还未曾赊授。”那夜,小林用笔在纸上和石头沟通,告诉他:“一年后,我们会带你到省城,学习针灸推拿。”石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努力地点头,似懂非懂,却充满期待。
我还教会了我未来的岳父如何采药、施药,打算日后继续指点他,再辅助他辅导石头。准岳父对我满是满意,他曾在小林母亲面前夸口:“小林真有福气啊。”她还偷偷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还没结婚,别自作多情。”
和第一次造访小林家的时候截然不同。这次的场景温馨而热烈,人们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仰——如今,大家都知道我年薪百万元,是企业的高管,身份地位变得让人敬畏。当天,家中没有请那位酒桶叔叔,当然,现在也已不用了,我们像一家人般相处。倒是朱校长特意抽空,陪我共进一顿饭。
饭后,朱校长神色变得郑重,他缓缓开口:“万先生,我有些私事想跟你聊聊。”我点头示意,他便带我到石头的卧室,倒了一杯茶,门扉轻扣。
他先是一阵谦虚的恭维,紧接着直入主题:“我想请你帮个忙,让我儿媳能生个男孩。她前面三个都是女孩。”我笑着说:“这个我倒有点了解。我曾看过一本书,提到了国民时期的神医杨志一,关于这个方面的研究。具体的药方我不记得了,等会我会快递给你。”他连连道谢,交出了联系方式。
在小林家住了一夜,初三时我们便启程返回。临走前,朱校长特意送来了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鸡蛋。
回到上州后,除了正月初五那天在家休整,几乎每天都在应酬走动。史厅、亦书、沈处,舒老和舒晓婷一家,奚若琴、老萧、石哥、谷团长、向三球……朋友们的身影像一张密织的网,将我围得紧紧的,热闹非凡。
到了初七那天,朱校长打电话告诉我:“快递还没到。”我笑着回应:“不用担心,等明天上班时,我帮你查查。”他笑着说:“嘿,我都忘了,快递也得过年啊。”
初八,正式复工,公司举办了热闹的联欢会。会后,我回到房间,提笔给朱校长写下一封信,字里行间满载诚意:
尊敬的校长:
关于孕育方面的事宜,向您提出几点建议: 一、女方应在月经结束后的第十四天(以28天为周期)进行同房,此时精子最为活跃。若在排卵前同房,精子容易疲惫,受孕几率下降。 二、女方的实际年龄应以农历为准。28岁的妇女在农历单月受孕概率较高,27岁的则在农历双月受孕。 三、我特别调制了一份十味药方(具体不便公开,敬请谅解),并绘制了一道符咒。建议炙烧符纸后,用温水冲服。细节已委托依帆寄出,请留意。
下午,我让世玉过来,关切问道:“咱们的道观得发展起来,得有人气。你会点方子吧?”他点点头:“大概七八个。”我笑着说:“我有个秘密,可以帮你增添一些人气。”
他好奇:“真的吗?有这样的秘方?”我调皮一笑:“生男生女的概率各半,但如果能将成功率提升至七成,那效果可是显而易见。”说完,我细心讲解了注意事项和药方,让他一一记在心里。
他用力点头,问:“我懂了?”我眯起眼睛:“还未完全掌握,要多练习。”他一脸专注,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又叮嘱他:“你要把这些秘密传授给别人,但要记住,不可外泄,否则神秘感会大打折扣。”他恍然大悟,兴奋地模仿画符:左手比划,右手点火,假装焚烧符纸,然后用打火机轻轻一拨,玩得不亦乐乎。
我笑着指点:“让人带点灰尘,用水冲服,才是真正的秘诀。”世玉拱手作揖:“师兄,记住了,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