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官兵的诧异神色中,阴柔男子厌恶的将手掌收回,才面色阴沉的看向赵括:“本座不是说过,莫带生人来此?”
赵括听罢浑身一颤,头垂的更低:“小的知错,可此事关乎圣主大计,此人又来的匆忙,只能如此了”
阴柔男子这才面色稍缓的摆摆手,又问:“那许武搞什么名堂,怎的与御史同行,还将牢狱包围”
“小的也不明白”赵括歪头沉思片刻,谨慎的说:“莫非是四大仙师之令,才让许威下令介入?”
阴柔男子烦躁的走至桌边坐下:“那御史怎的安然无恙,莫非你未派人前去?”
赵括急忙叫苦:“小的怎敢违背圣主之令,确实派了下属前去,而且也穿了四海帮的服饰,却不知为何,并未有任何消息传来...”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无声。
“看来是有人忍不住了”阴柔男子冷笑一声:“这样,你且带人撤离,并且将上方烧毁,过几日等风声过去,本座自会联系你”
赵括听罢面带愁容的问:“圣主,此地乃小的全部家业,就这般烧了...可否将此事告知圣祖,他老人家应该能轻松解决”
“不可!”阴柔男子面色一变,察觉到失态,又面色稍缓的说:“这等小事怎可叨扰圣祖,你便先就此安排下去,放心,日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说到这时,阴柔男子又传出密音。
赵括面色不断变化,又抱拳应是:“小的遵命”
待到赵括转身离开,阴柔男子才面带狠厉神色的喃喃轻语:“许武...看来此事不得不提前了”
翌日,王简早早从修炼中脱离,想要先行去往石斧村,讨论迁移之事,却在门口正巧碰见满是疲惫神色归来的王荣,问道:“大哥昨夜可有收获?”
王荣打声哈切摆手:“别提了,人没捉到反而救了一夜的火,想来那歃血盟提前获得了消息连夜逃脱了,我等赶到之时那歃血盟驻地也燃烧起来了,只能先行救火,那武威军此时还在归整残局,为兄耗不过,只能先行归来了”
王简听罢面色一动,又提醒道:“大哥,若是打草惊蛇,必须一斩到底,那轮回教所在之地许武也应该知晓”
“对啊,竟将这事忘了”王荣拳捶掌心,又转身离开。
王简轻笑一声,伴随其后。
石斧村,新建成的会客厅内,大长老望着一根厅内的立柱,单眼闭合上下游动:“这柱子就连老夫这外行人来看,都显得斜了,上好的木料就这般瞎了,莫不如再让雷龙找些能手来,就算在一旁指导,也好过我等庄民随意拼凑”
二长老皱皱眉,将刚端起的茶杯放下说:“大长老,老夫来此可不是与你钻研匠作一事的,而且生人不可随意出入石斧村的祖训你也知晓,若就此放出一个口子,那庄民就敢私自容留他人借住”
“祖训...”大长老苦笑着摇头,走至二长老身边落座:“近几年来,庄内的变化你我亲眼所见,整个石斧村焕然一新,日常用度也应有尽有,连带着庄民的条件也好了许多,依老夫来看,先祖对你我来说,太过久远,而且这条条祖训,不过是加持在我等后人身上的枷锁,老夫也确实想将其破上一破,为后人争取更大的空间来”
二长老面色一动,斜看其兄一眼:“若大长老是为讨论此事唤老夫前来,那老夫只能先行告退了”二长老停顿片刻,又说:“多少代人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如今让蓬莱阁插手进来,已然是在祖训边缘试探,前两日,祠堂东角又掉了一片瓦,惊得老夫心头一颤,那是先祖在忧愁,而且这些后辈若逾了祖训,岂不是你我在纵容他们往雾里闯,没了规矩指引,这些后辈认得清东南西北吗?“
大长老坦然的望向对方:“二弟,你怕的不是他们迷路,你是怕...没了这祖训掌控在你手中,就没人再听你指路,甚至于连你那摆放在祠堂的椅子,也没有人再擦拭了”
二长老听罢面色不断变化,正待争论些什么,大长老却急忙转开话题说:“今日前来,本意不是此事,是老夫唠叨了,那从蓬莱阁获取的灵药种子可分发下去了”
见对方提及此事,二长老才面色稍缓的说:“已经分发下去了,老夫先派亚刃接触了周边五个村庄,能有机会修炼仙法,这些周边村落自然争相种植,不过从亚刃传回的消息来看,这些先出的灵药,长势并不怎么好,与我石斧村种植的灵药,有天差地别之感,生长极其缓慢,而且那状态也不佳”
大长老听罢笑了笑:“我石斧村乃灵源之地,自是有所差别,不过也不用太过急切,只要借此机会与周边几村有了牵连,就算颗粒无收,也是值当”
“这等灵源之地,偏让蓬莱阁取了巧”二长老冷笑一声,若有所指的说。
大长老面色一变,急忙伸手打断:“二弟慎言,岂知吃水不忘挖井人之理,若非蓬莱阁引路,又怎能出现这般变化,而且后辈修行进展越多,老夫也越感仙人威能之盛,那凌霜如今呼风唤雨,也只是炼气中期的修为而已”
“莫要与老夫提及此女”二长老面色更加不善,起身站立向外走:“若非其爷临死之前协商过,老夫怎的也不会放此女出来,我那好儿还在后山埋着,总有一天,老夫要让此女付出代价”
大长老抬起手想说些什么,又只能徒劳的放下。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一名庄民,抱拳道:“禀告二位长老,阁主来了”
大长老急忙起身,伸手道:“快请”
二长老本想离开,转念一想表面功夫还得做到,只能留下,待到王简在庄民的指引中进入屋内,才抱拳抢先说道:“见过阁主,老夫还有急事要办,就不作陪了”
见其眉眼不顺,王简侧身让开:“二长老就先忙吧,我与大长老商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