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剑冢山门前的营地里，篝火噼啪作响。
胡清玄盘腿坐在火堆旁，手机屏幕的荧光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如瀑布般滚动，每一行都在对沐无忧的“剑道oS1.0”进行最后的调试。
沐无忧坐在他对面，怪剑横放膝上，那把原本飘逸灵动的银白长剑，此刻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把充满工业感的“电锯剑”。
她低头看着剑身上那些丑陋的模块，表情复杂。
“道子。”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明天的对手，是林不语。”
“我知道。”胡清玄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
“他是剑冢年轻一代第一人，聚婴后期修为，剑心通明，据说从未败过。”沐无忧顿了顿，“我和他的修为差距，至少有两个小境界。”
“嗯。”
“而且他的剑，是地阶中品灵器【霜月】，品阶远超我这把……”她看了眼手中的怪剑，没有说下去。
“所以呢？”胡清玄终于抬起头，眼神平静，“你想说什么？”
沐无忧咬了咬唇。
“我只是想说……如果明天真的打不过，我们可以认输。”她的声音很轻，“你已经证明了科学修仙的可行性，没必要为了一口气，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篝火劈啪一声，火星飞溅。
秦轩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战斧，闻言抬起头，欲言又止。
季无涯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胡清玄。
胡清玄笑了。
他放下手机，站起身，走到沐无忧面前，伸手拿起那把怪剑。
“wuyou，你知道这把剑为什么丑吗？”
沐无忧一愣。
“因为它不需要好看。”胡清玄的手指轻轻抚过剑身上那些粗糙的模块，“传统的剑修，追求的是人剑合一，讲究美感，讲究意境，讲究与天地共鸣。”
“但我的剑，只追求一件事——”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某种狂热的光芒。
“性能。”
“绝对的，碾压性的，不讲道理的性能。”
他将剑递回沐无忧手中。
“明天的战斗，分两步走。”
“第一步，破他的剑技。”
“第二步，如果他换更强的剑，就用他最引以为傲的神兵，打碎他全部的骄傲。”
沐无忧握紧剑柄，眼中的迟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
“我明白了。”
胡清玄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火堆旁，拿起手机。
“来，最后一个模块，我要给你的剑预设一个新指令。”
屏幕上，一个新的代码框弹出。
【模块名称：超声共振斩】
【功能描述：通过精确计算目标物体的固有频率，发出对应的超声波震荡，使目标内部产生共振，从而达到从内部瓦解的效果】
【适用对象：金属、晶体、符文构造体等一切具有固有频率的物质】
【警告：此模块威力巨大，仅可对物使用，严禁对生物使用】
沐无忧看着屏幕上的说明，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
“物理学最基础的原理之一。”胡清玄的声音很平静，“任何物质都有自己的固有频率，当外界施加的震动频率与固有频率一致时，就会产生共振，振幅会急剧增大，最终导致结构崩溃。”
“历史上有座桥，就是因为风的频率恰好与桥的固有频率一致，产生共振，最后整座桥扭曲、断裂。”
“而修仙界的神兵，虽然坚固无比，但本质上，它们也是物质，也有固有频率。”
他抬起头，看向沐无忧。
“明天如果需要用这一招，记住，瞄准对方的剑身，启动时心中默念我教你的频率参数。”
“257.3千赫兹。”
沐无忧郑重地点头。
“我记住了。”
季无涯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他修炼数十年，见过无数奇人异术，但像胡清玄这样，用完全不同的体系去解构、去颠覆修仙世界的，他从未见过。
更可怕的是，这套理论，居然真的有效。
“道子。”季无涯忍不住开口，“你这套科学修仙的理论，究竟是从何而来？”
胡清玄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他怎么可能说，这些都是前世高中物理课上学的？
“天机不可泄露。”他打了个哈哈，“总之明天看好戏就行。”
秦轩在一旁咧嘴一笑。
“道子，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他挠了挠头，“以前我觉得修炼就是苦修、打坐、吞丹药，枯燥得要命。”
“但跟着你，每天都有新花样，有意思多了！”
胡清玄哈哈大笑。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真正有意思的。
胡清玄收起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修仙这条路，本质上是在探索世界的规律，掌握更强大的力量。
传统修仙者用的方法是，靠天赋，靠机缘，靠顿悟。
而我用的方法是，把一切都拆开来看，找到最底层的逻辑，然后优化它，改造它。
他看向夜空中那座巍峨的剑形山脉。
明天，我会让整个剑冢明白，什么叫真正的。
篝火映照着他的侧脸，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某种疯狂的光芒。
沐无忧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从沁神湖初遇，到边关并肩作战，再到万法宗的赌约，如今的剑冢之行。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她对的认知。
他没有深厚的修为，没有显赫的背景，甚至连灵根都是后天改造的。
但他却能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碾压那些修炼数十年的天才。
这就是的力量吗？
她握紧手中的怪剑，心中的战意前所未有地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