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毒辣地烤着剑冢山门前的青石广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燥热，还有比这天气更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剑冢这地界，平时冷清得跟坟地似的，今天却热闹得离谱。漫山遍野全是人，白花花的一片，全是穿着剑冢制服的弟子。这帮人一个个背着剑，下巴抬得比天还高，眼神里透着股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
“听说了吗？那个外来的野路子，今天要挑战林师兄。”
“切，什么挑战，那是送死。林师兄是谁？小剑神！那把‘霜月’剑下，从来不留活口。”
“就是，昨天那女人不过是仗着手里那把怪模怪样的兵器，赢了几个外门废物罢了。真以为自己能翻天？”
议论声嗡嗡作响，像是无数只苍蝇在飞。
胡清玄坐在营地的折叠椅上，手里捏着罐刚从系统空间里兑换出来的冰镇可乐，滋溜吸了一口。他眯着眼，看着远处那个被人群簇拥着的空地，心里半点不慌，甚至有点想笑。
这帮人啊，就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在他们眼里，修仙就是练气、筑基、结丹，然后拿着把剑瞎比划。可在胡清玄眼里，这世界就是一堆数据，一堆等着被优化的代码。
“道子，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秦轩在旁边擦着汗，那张憨厚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开山斧，指节都发白了，“那个林不语，光是站在那儿，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像是被针扎一样。”
胡清玄瞥了他一眼，把可乐罐放在扶手上，慢悠悠地说：“老秦啊，你这就是典型的‘数据恐惧症’。你觉得他强，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参数。等会儿打起来，你就会发现，所谓的‘剑神’，也不过就是个数值稍微高点的精英怪。”
“精英怪？”秦轩挠了挠头，没听懂。
“行了，别琢磨了。”胡清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沐无忧。
沐无忧今天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显得干练又凌厉。她手里提着那把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电锯剑”，剑身上的涡轮引擎还在微微发热，那是预热完成的标志。
她的脸色很平静，但胡清玄能看出来，她握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兴奋，还有一丝对未知的忐忑。
“无忧。”胡清玄走到她面前，声音放低了几分，“记住昨晚我跟你说的吗？”
沐无忧抬起头，那双眸子亮得吓人：“记得。第一步，破技；第二步，碎兵。”
“没错。”胡清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别把他当成什么‘小剑神’，就把他当成一个等着咱们做暴力测试的样本。咱们今天是来采集数据的，顺便……教教他们什么叫科学。”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很诡异，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山门深处缓缓走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样精准。白衣胜雪，纤尘不染，背上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他长得倒是挺帅，剑眉星目，就是那张脸冷得跟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没有半点表情。
林不语。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股无形的锋锐之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离得近的几个剑冢弟子，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脸色发白。
这就是所谓的“剑势”。
胡清玄脑海里的编辑器疯狂跳动起来。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能量辐射源！】
【目标：林不语】
【修为：聚婴后期（临界点）】
【特殊状态：剑心通明（精神抗性+50%，破防概率+30%）】
【威胁等级：高】
“有点意思。”胡清玄看着视网膜上跳动的数据，舔了舔嘴唇，“自带破防属性？怪不得这么狂。”
林不语走到场地中央，站定。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直接锁定了沐无忧。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像是在看一块石头，一根草，或者……一具尸体。
“你，就是那个外来者？”林不语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慢，“你的剑，很丑。”
沐无忧眉毛一挑，还没说话，胡清玄先乐了。
他在后面大声喊道：“丑是丑了点，但好用啊！林大少爷，你那把剑倒是漂亮，镶金嵌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娘们儿用的绣花针呢！”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放肆！”
“大胆狂徒！竟敢侮辱林师兄的‘霜月’！”
“不知死活的东西！”
林不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是一把利剑刺向胡清玄。但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似乎觉得跟一个凡人计较有失身份。
他看着沐无忧，缓缓拔出了背后的长剑。
“霜月”出鞘，寒光乍现。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上竟然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三招。”林不语竖起三根手指，语气淡漠，“三招之内，若你还能站着，我便收回刚才的话。”
沐无忧深吸一口气，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怪剑。
“嗡——”
沉闷的引擎轰鸣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场中的死寂。那声音粗暴、野蛮，充满了工业机械的力量感，跟林不语那种飘逸出尘的画风格格不入。
“废话少说。”沐无忧一步踏出，剑尖直指林不语，“来战！”
胡清玄在后面打了个响指，手机屏幕上，一个名为【实战数据采集_V1.0】的程序正式启动。
“好戏开场了。”他喃喃自语，“让我看看，是你那所谓的天生剑骨硬，还是我的钛合金锯齿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