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塔里木河的茫茫荒漠，一路向南疾驰，车窗外的空气从燥热变得酷寒，景色从戈壁荒漠渐变为高原草甸。当车轮碾过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边境公路时，七月的寒风正裹挟着雪花掠过草原——本该是藏羚羊集群向北迁徙产仔的旺季，此刻却只见一群藏羚羊在公路旁徘徊，它们洁白的腹部与灰褐色的背部在风雪中格外醒目，几头母羊低头舔舐着受伤的幼羚，远处的铁路护栏上还挂着几缕断裂的羊绒，一辆偷猎者的越野车刚从远处疾驰而去，惊得藏羚羊群四处逃窜。保护区的藏族研究员扎西早已在监测点等候，他的藏袍上落满雪花，手里拿着一份藏羚羊迁徙监测报告，声音带着焦急：“苏队，‘卓玛’带领的藏羚羊群被青藏公路和铁路挡住了迁徙路，加上偷猎者在沿途设下陷阱，已经有三只幼羚受伤，再赶不上到卓乃湖产仔，母羊和幼羚都会有生命危险！”
“羌塘草原！藏羚羊的‘迁徙圣地’啊！”陈明赶紧给相机装上防雪防寒镜头，背包里塞着保暖冲锋衣和高原安，“我要拍藏羚羊集群迁徙的画面，羊群像流动的星河穿越草原，幼羚跟着母羊踏过雪花，绝对能展现生命的壮美！对了，得带足抗高反药物，听说这儿海拔超四千米，别追着羚群拍的时候引发高原反应。”陆婉清将《藏羚羊保护手册》和迁徙通道修复资料拍在他面前，递过一瓶氧气瓶：“别光想取景，藏羚羊迁徙时警惕性拉满，任何陌生动静都会打乱它们的迁徙节奏，你要是敢靠近‘卓玛’群，小心惊散整个迁徙队伍，让受伤的幼羚掉队。”
刚到保护区的藏羚羊保护中心，老李头的视频通讯就打了进来，屏幕里他正对着一张藏羚羊迁徙路线图摇头：“藏羚羊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羌塘草原的旗舰物种，每年六月到七月都会从三江源等地迁徙到卓乃湖产仔，可现在青藏公路、铁路阻断了它们的传统迁徙通道，非法偷猎者为了羊绒疯狂捕猎，加上草原鼠害导致部分草场退化，藏羚羊的迁徙之路布满艰险。”他举起一套迁徙通道引导设备和反偷猎监控系统图，“你们把星穹的智能迁徙引导设备和高原反偷猎系统带上，能量生物得装抗寒抗高反模块——羌塘的低温、缺氧和强紫外线能轻易损坏设备。对了，带足藏羚羊救助药品和草料，先帮着清理迁徙沿途的陷阱，搭建临时救助点。”苏砚一边检查能量生物的抗寒部件，一边点头：“放心，先打通迁徙通道，保证‘卓玛’群能顺利抵达卓乃湖。”
跟着扎西往藏羚羊核心迁徙区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揪心：青藏公路上的车辆疾驰而过，喇叭声惊得公路旁的藏羚羊不敢靠近；铁路护栏下的迁徙通道被铁丝网封堵，几只藏羚羊正用角拼命撞击护栏，试图开辟通路；迁徙沿途的草甸上，散落着偷猎者留下的陷阱和弹壳，几具藏羚羊的尸体已经被风雪覆盖，只露出半截羊绒；远处的鼠洞密密麻麻，原本肥沃的草甸被啃食得枯黄，藏羚羊只能艰难地寻找着残存的牧草。远远就看到“卓玛”群缩在公路旁的背风处，成年雌羚“卓玛”体型矫健，头顶的角尖泛着光泽，正警惕地观察着公路上的车辆，几只受伤的幼羚趴在中间，腿部的伤口渗着血，被风雪冻得发紫，其他藏羚羊则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发出低沉的鸣叫。“‘卓玛’是这一带藏羚羊群的领头者，连续五年带领族群成功迁徙，”扎西叹了口气，“可今年迁徙通道被堵，还遇到了偷猎者，它也是没办法才带着族群在这里滞留，这些受伤的幼羚要是得不到救治，根本熬不过迁徙路。”
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展开行动，它们换上与草原同色的灰褐色外壳，分成三组作业：一组操控智能迁徙引导设备，在青藏公路和铁路旁搭建临时迁徙通道，通道两侧安装红外引导装置，模拟藏羚羊的迁徙信号，引导它们安全穿过公路铁路；同时拆除封堵迁徙通道的铁丝网，在通道周边设置减速带和警示标识，提醒过往车辆避让藏羚羊；二组启动高原反偷猎系统，在迁徙沿途安装智能红外监测仪和声波预警装置，一旦发现偷猎者就立刻发出警报，同时地毯式清理草原上的陷阱和捕猎工具；三组则带着救助药品和草料，在临时救助点为受伤的幼羚清理伤口、涂抹药剂，用保暖设备为其取暖，同时投放草料，为藏羚羊补充体力。
“这些设备太管用了！”扎西看着能量生物搭建的临时迁徙通道刚好衔接藏羚羊的迁徙路线，红外引导装置让藏羚羊慢慢靠近通道，忍不住赞叹，“我们之前也试过人工引导迁徙，可藏羚羊根本不配合，还容易受惊，它们这智能引导设备，藏羚羊一点都不抗拒，顺利就往通道里走。”说话间，“卓玛”已经注意到了临时迁徙通道，它先是在原地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后，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带着族群慢慢走向通道，几只成年藏羚羊围在受伤的幼羚身边，护着它们一起穿过通道。
陈明站在远处的隐蔽观测点拍摄，镜头里，“卓玛”带领藏羚羊群有序穿过临时迁徙通道，风雪中，它们的身影连成一条长长的线，受伤的幼羚在族群的保护下慢慢前行，阳光偶尔穿透云层，洒在藏羚羊的羊绒上，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才是羌塘草原该有的画面！”他兴奋地按下快门，“比拍它们在公路旁滞留挣扎的样子强多了。”陆婉清则在草原上安装了草场监测仪和藏羚羊活动追踪器，实时监测迁徙路线的草场情况和藏羚羊的迁徙轨迹，“按照现在的引导速度，‘卓玛’群三天内就能抵达卓乃湖，今年的迁徙任务肯定能顺利完成。”
可新的麻烦很快出现。一群牧民赶着牦牛闯入迁徙通道周边的草甸，牦牛疯狂啃食藏羚羊赖以补充体力的牧草，惊得刚进入通道的几只藏羚羊立刻后退，受伤的幼羚因为慌乱再次摔倒。“我们靠放牧为生，草原上就这点牧草，不让放牦牛怎么活？”牧民组长顿珠脸色激动，挥舞着手里的牧鞭，“家里的老人孩子还等着养活，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吧？”扎西赶紧上前解释：“顿珠大叔，藏羚羊是濒危保护动物，它们迁徙时需要充足的牧草补充体力，过度放牧会让牧草彻底消失，以后你们的牦牛也没法养了。”
苏砚走上前，递给顿珠一杯热酥油茶：“大叔，我知道放牧辛苦，”他指着远处的临时迁徙通道和反偷猎系统，“但藏羚羊是羌塘的‘生态瑰宝’，它们在，说明草原生态健康，我们可以帮大家转型搞生态旅游，带着游客观赏藏羚羊迁徙，卖西藏特产，还能帮你们发展生态畜牧业，科学轮牧，养殖改良品种的牦牛，收入肯定比单纯放牧高。”说着，他让能量生物调出生态发展规划图，上面标注着藏羚羊观测点、草原生态步道和特产售卖区的位置。
顿珠看着规划图，手指在“旅游收益预估”一栏反复摩挲。他叹了口气：“这两年草原上的牧草越来越少，牦牛都瘦了不少，冬天还得买草料，要是真能搞生态旅游赚钱，我们愿意试试。”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演示生态畜牧业技术——划分轮牧区域，搭建标准化养殖棚，种植优质牧草，安装智能饮水和投喂设备，保证牦牛健康生长。扎西补充道：“保护区会帮大家联系旅游公司和农产品收购商，游客来观藏羚羊的时候，你们还能卖酥油、糌粑，收入比单纯放牧强十倍。”顿珠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把牦牛赶到轮牧区域，不打扰藏羚羊迁徙。”
达成共识后，能量生物立刻调整方案，帮着牧民划分轮牧区域，搭建标准化养殖棚，安装养殖设备；同时在藏羚羊迁徙通道周边设置保护围栏和警示标识，划分出迁徙核心区和牧民养殖区，避免相互干扰；陆婉清则和扎西一起，给牧民们讲解藏羚羊的生活习性和羌塘草原生态保护的重要性：“藏羚羊的迁徙能带动草原养分循环，它们的粪便能滋养土壤，帮助牧草生长，保护它们就是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草原家园。”
没过几天，羌塘草原的情况就有了明显改善。临时迁徙通道保障了藏羚羊的迁徙安全，“卓玛”群顺利抵达卓乃湖开始产仔，受伤的幼羚也完全康复，能跟着族群活动；反偷猎系统成功拦截了两批偷猎者，迁徙沿途的陷阱被清理干净；牧民们转型搞起了生态畜牧业和生态旅游，藏羚羊观测点迎来了第一批游客，顿珠的儿子小格桑忙着给游客讲解藏羚羊迁徙的故事，笑着说：“苏队，这生态旅游真靠谱，比单纯放牧省心多了，赚得还不少。”
可麻烦并没有完全解决。一天夜里，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显示一场强暴风雪袭击了卓乃湖产仔区，部分新生幼羚被风雪围困，体温急剧下降。“强暴风雪来得太突然了，”扎西急得直跺脚，“新生幼羚抵抗力弱，要是得不到及时救助，很可能会被冻死。”苏砚立刻让能量生物启动应急救援模式，它们带着保暖设备和救助药品迅速赶到现场，搭建临时保温棚，为新生幼羚取暖，同时投放草料，为母羊补充体力，帮助它们照顾幼羚。
为了彻底解决藏羚羊保护问题，苏砚团队和保护区、当地政府一起，在卓乃湖周边修建了应急避险棚，加固了迁徙通道；顿珠组织牧民成立了“护羚队”，每天骑着马在迁徙路线和卓乃湖周边巡逻，清理垃圾和障碍物，救助受伤的藏羚羊，牧民们还编了护羚的歌谣：“羌塘草原宽又广，藏羚迁徙路漫长，守护羚群护家乡……”
接下来的几天，苏砚团队和护羚队一起，忙着加固迁徙通道、补种草原牧草、监测藏羚羊的产仔情况。陈明拍到了许多珍贵的照片，其中一张“卓玛”带着新生幼羚在卓乃湖旁活动的照片，被选为羌塘保护区的宣传海报；另一张牧民在轮牧区域放牧、远处藏羚羊群在草原上迁徙的照片，还获得了“高原生态之美”摄影大赛的金奖。
离开羌塘草原的前一天，当地牧民们为苏砚团队举办了热闹的送别宴。大家围坐在帐篷里，吃着手抓肉，喝着青稞酒，扎西弹起了扎念琴，牧民们唱起了悠扬的藏族歌谣，歌声和草原的风声交织在一起。顿珠将一件亲手编织的藏羚羊图案氆氇递给苏砚：“苏队，感谢你们为藏羚羊和草原做的一切，羌塘永远欢迎你们。”
苏砚接过氆氇，望着远处草原上迁徙的藏羚羊群，轻声说：“保护藏羚羊和羌塘草原，是我们共同的责任。”返程的车上，陈明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兴奋地说：“苏队，下一站我们去哪？我听说东北的三江平原，丹顶鹤的栖息地遇到了问题！”
陆婉清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新任务单：“刚收到联盟消息，三江平原的丹顶鹤因为湿地退化、非法捕猎，每年来越冬的数量越来越少，我们这就出发！”苏砚踩下油门，越野车朝着东北三江平原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草原渐渐远去，但守护生灵的信念，在每个人心中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