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直播后，齐星河跟之前每一次一样，很快接到了男朋友的电话。
“今天第一队男粉，里面那个叫弓长一二的赤霄骑士，是你说的那个室友？”
星河在直播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测。
“嗯，张杉，我隔壁床，之前跟你提过学法律的那个男生。
星星怎么发现的？”
“你突然说别送，我就感觉有点奇怪了。”
只是当时那个情境下，星河的第一反应是先给他圆场。
说完后星河就反应过来，清梦对他的粉丝，向来是非常客气的，无论是男粉还是女粉。
所以这么不客气，大概率是认识的人。
星河立刻就想起了，之前男朋友坦白小号时说起来的室友。
“嗯，星星总是很了解我。”孟清远的声音带着笑意。
齐星河再次强调，“你让他真的、不要再在直播间花钱了啊。”
说起这个人，齐星河又有点焦虑，“我记得他给我送过嘉年华，大学生有这么多生活费吗？”
上一次他的重点在男朋友的一百个嘉年华，这时候想起来，对一个普通大学生来说，送几个嘉年华已经很超支了。
“他真的不缺钱。”孟清远不厌其烦地解释，“张杉每个月生活费不低，之前我跟他一起合作 ，接了几个律所的定制系统，他没少赚钱。”
只是张杉消费习惯奇差，兜里有一百月初就能花九十。
为了攒下钱，他每个月限制自己只能花定额的钱，所以月底总是吃土，换电脑也要走闲鱼。
“你最好没有再蹦出来一个朋友，又给我花钱。”
孟清远跟他分享过生活中的很多细节，齐星河对男朋友身边的好友圈了解颇深。
有个无偿剪视频的杜平，有个送礼物的张杉，再来一个他真的要ptsd了。
很显然他们都是看的孟清远的面子，至少一开始是。
他谈的是男朋友还是送财童子？
孟清远低笑，“这很难保证。
我们星星，就是很吸引粉丝花钱啊。我只能说我知道的都交代了。
万一以后我身边有认识的人是你的粉丝，不能也怪到我头上吧。
毕竟被我们游鱼一哥吸引，人之常情。”
齐星河不想考虑这种可能性，他皱了皱鼻子，反驳：“哪有那么巧？真有了就怪你！”
“好好好，真的又出现这个巧合，就怪我。”
“这么听话？”孟清远不反驳了，齐星河又觉得不太对劲。
“嗯。”孟清远乖巧应是，“毕竟，我答应了的，要对宝宝好一点。”
齐星河恼羞成怒：“孟清远！”
“嗯？”
孟清远这样淡定的反问，反而让齐星河不知道说什么。
说不要叫宝宝？
感觉就很没有气势，很怂的样子。
他好歹也是个学长，总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一句话在舌尖打了八个滚，最后吐出去的是，“你讲话不要太油！”
“这样吗？”孟清远的声音低落了下去，透露出些许尴尬和难过。
“不好意思啊，主要是……我有点不太希望，粉丝对你的称呼比我对你的称呼更亲密。可能有点用力过猛了。”
齐星河，你清醒一点，你男朋友他百分之一万是装的！
齐星河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他的嘴有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没有很油，我就是一时半会儿不太习惯。”
“真的吗？”电话那头，孟清远小心翼翼地确认。
“真的真的。”都承认了，齐星河干脆说点让对方更高兴的，“而且我的粉丝也不会这样当面叫我。”
“哦~这样啊。”孟清远的嗓音上扬，“所以只有我可以当面这样叫。
说完这一句，通话两端都沉默了。
孟清远轻轻地笑了一声，从舌尖吐出甜蜜的两个字：“宝宝。”
齐星河红着脸没吭声。
他默认了。
但是孟清远不满足，不依不饶，又说了一次。
“宝宝？”
“……唔。”齐星河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孟清远还是不知足。
他带着撒娇的鼻音，又唤了一声：“宝宝——”‘
“叫我干嘛！”齐星河自暴自弃。
孟清远终于心满意足。
“叫你想听你说话。”孟清远每天都想跟男朋友电话，即使两个人刚刚打了一晚上游戏，连麦了一晚上。
不是因为五排，双排的时候他也这样。
“星星。”孟清远有时候，也会有些患得患失，“会不会觉得我太黏人了。”
“不会啊。”齐星河觉得他们俩只是联系比较频繁，又没有整天黏在一起，“谈恋爱不就是要经常打电话，经常见面吗？”
孟清远对两个人在这个方面的共识非常满意，”对，谈恋爱就是要经常见面，经常聊天。”
所以每天煲电话粥，人之常情。
尽管孟清远一直说，一起带粉是他自己愿意的，齐星河还是觉得有些亏欠男朋友。
这种亏欠感，跟最初想跟对方算清楚陪玩价格不一样。
有点像是拉着本来可以放假的男朋友一起加班，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但是觉得男朋友做得不错。
亏欠一个奖励。
这样的潜意识，让齐星河对男朋友又多了两分纵容。
孟清远敏锐地感受到了，于是短短几天，除了在直播间里收敛一些，在私底下，开口星星闭口宝宝，让齐星河的底线一退再退。
只要不在直播间叫，两个人的时候，爱怎么喊怎喊吧。
齐星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