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昊和宁涵清则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杜文升看了看手表。
和女孩说了句什么，便起身结账，带着她离开了酒吧。
“跟上！”
曾昊压低声音，和宁涵清一前一后地跟了出去。
杜文升开的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车牌号很普通。
曾昊驾驶着自己的车，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
始终保持着三到四个车位的安全距离。
既能看清对方，又不容易被发现。
保时捷在城市的夜色中穿行。
最后拐进了一个名为“星河湾”的豪华小区。
门口的保安看到车牌，立刻敬礼放行。
曾昊的车被拦了下来。
他降下车窗，直接亮出证件。
“警察，执行公务。”
保安愣了一下，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栏杆。
车开进小区，曾昊发现杜文升的保时捷。
停在了一栋楼下的停车位上。
杜文升和那个女孩下了车，但两人并没有一起上楼。
他们拥抱了一下，然后女孩走向了旁边的一栋楼。
而杜文升则独自走进了他停车的那栋楼。
“分开了？”
宁涵清有些意外。
“有点意思。”
曾昊将车停在了一处隐蔽的绿化带后面，熄了火。
“看来他不是那种急色的狼，还挺有耐心。”
他拿出望远镜，对准了杜文升走进的那个单元门。
“走，我们过去，找个好位置。”
夜色渐深。
曾昊和宁涵清在车里已经守了快一个小时。
“哎，你说有钱人的生活，是不是就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曾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天天开保时捷，住大平层，泡不同的妹子。”
“这要是我，我一天都坚持不下来。”
宁涵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要是能坚持下来。”
“现在就不是坐在这辆破车里喝凉白开。”
“而是搂着嫩模在楼上喝八二年的拉菲了。”
“格局小了不是？”
曾-昊嘿嘿一笑，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
“我这可是‘深夜加班限定版’生命之源，比拉菲带劲儿多了。”
他刚想再贫两句。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楼上的一个窗口亮起了灯。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边。
正举着手机打电话。
是杜文升。
曾昊立刻坐直了身体，拿起了望远镜。
“鱼儿有动静了！”
宁涵清也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
目光紧紧锁定了那个窗口。
只见杜文升在电话里说了几句。
便挂断了电话，转身离开了窗边。
没过两分钟，单元楼的门开了。
杜文升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换下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穿上了一套休闲服。
但那股子优雅又从容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他要干嘛去？大半夜的，又出去捕猎？”
宁涵清压低了声音，满是疑惑。
“不像。”
曾昊摇了摇头，眼睛透过望远镜，一眨不眨地盯着杜文升。
“他这是在等人。”
果不其然，杜文升并没有走向自己的保时捷。
而是站在路边，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烦。
大约五分钟后，一个身影从小区门口的方向，蹒跚着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老人。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满是油污的破旧工作服。
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工具包，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
老汉走到杜文升面前，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
杜文升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直接塞到了老汉手里。
老汉接过信封，捏了捏，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又惊又喜。
他对着杜文升连连点头哈腰，嘴里说着什么。
杜文升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老汉不敢多言，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转身便朝着小区外走去。
杜文升则掐灭了烟头，转身走回了楼里。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干净利落。
“这什么情况？”
宁涵清看得一头雾水。
“一个开保时捷的富二代，大半夜给一个收破烂的。”
“啊不，看穿着像是管道工的大爷送钱？”
“这波操作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曾昊却放下了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你不懂，我懂。”
“这里面，有大问题！”
他猛地推开车门。
“你在这儿盯着，我去会会那个大爷！”
曾昊快步追了出去，在小区门口不远处。
拦住了那个正准备骑上三轮车离开的老汉。
“大爷，等一下！”
老汉被吓了一跳，看到突然出现的曾昊。
一脸警惕地护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你要干什么？”
“别紧张，大爷。”
曾昊放缓了语气。
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在他面前亮了一下。
“警察，想跟您了解点情况。”
看到警官证，老汉的表情才缓和下来，但依旧有些不安。
“警察同志……我，我没犯法啊。”
“知道您是守法公民。”
曾昊笑了笑，指了指刚才杜文升的方向。
“我就是想问问，刚才给您钱的那个人，您认识？”
“哦，你说那个老板啊。”
老汉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认识，也不算太认识。他雇我干活的。”
“干活？干什么活？”
曾昊立刻追问。
“通下水道。”
老汉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工具包。
“我是专业通下水道的。那个老板出手可大方了。”
“这不，刚给了我定金。”
“让我现在就去城南那个‘阳光小区’干活。”
老汉提起钱，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这都第二次了，每次都是晚上叫我。”
“给的钱还特别多，比我干一星期的都多！”
第二次？晚上？出手阔绰？
曾昊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大爷，我再问您个事儿。”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您上次给他通下水道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不对劲的东西？”
老汉愣了一下，开始努力回忆。
“好像……也没啥啊，就是些头发、烂菜叶子之类的……”
他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我想起来了！”
老汉一拍大腿。
“上次疏通的时候，是挖出来一些烂肉。”
“我还纳闷呢，谁家这么不讲究。”
“吃不完的肉直接往下水道扔。”
“烂肉？”
曾昊的瞳孔骤然收缩。
“什么样的烂肉？”
“就……就烂糟糟的。”
“都看不出是啥肉了，不过肯定不是猪肉。”
老汉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当时的感觉。
“里面还有一块，挺大的，皮连着肉。”
“我当时瞅着……还挺像人的大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