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古蜀村寨的炊烟渐渐散去，神使居所的庭院中已摆好一张木桌，青铜餐具擦拭得锃亮，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阿渔刚捕的鲜鱼炖成了奶白的鱼汤，撒上翠绿的香草；莎娃带来的羊肉烤得外焦里嫩，淋着异域香料；阿瑶亲手做的蜂蜜糕点码得整齐，还缀着新鲜的野果；灵汐则用新炼的香草汁拌了野菜，清香扑鼻。
我刚走到庭院，就被眼前的阵仗愣了一下。四张木凳围绕着主位，阿瑶、灵汐、阿渔、莎娃已然各占其一，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与较量。
“神使，快坐这里！”阿瑶率先起身，伸手拍了拍她身旁的空位，裙摆上的蜀锦花纹在灯光下闪着光泽，“我特意给你留了最舒服的位置，离鱼汤最近，刚盛的，还热乎着呢。”
她话音未落，灵汐已端着一碗野菜走过来，顺势站在我另一侧，轻声道：“神使今日议事辛苦，这野菜加了新炼的香草汁，能解腻安神，坐我这边方便品尝。”说话时，她身上的香水气息轻轻萦绕过来，清冽又好闻。
“神使，”阿渔捧着一碟烤鱼干从厨房走出，声音虽轻却带着韧劲，“我烤了你爱吃的鱼干，坐我旁边，我给你剥鱼刺。”她身旁的位置靠着窗边，晚风正好，还能闻到河边的青草香。
莎娃则直接站起身，伸手将我往她身边拉了拉，爽朗一笑：“别争了，我这儿有西域的葡萄酿，神使刚夸过好喝，坐我旁边，喝酒吃烤羊才方便！”她指尖带着暖意，腰间的金铃随动作轻轻作响，自带一股不容拒绝的热情。
一瞬间，四道目光交织在我身上，庭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阿瑶微微嘟着嘴，眼神带着几分委屈；灵汐垂着长睫，指尖轻轻攥着衣角；阿渔虽没说话，却固执地捧着鱼干，不肯退让；莎娃则挑眉看着我，眼中满是自信。
“这……”我颇感无奈，只能打着圆场，“都好都好，我随便坐哪儿都行。”
“不行！”四女异口同声，说完又各自对视一眼，空气中隐约有火花碰撞。
最终，我被阿瑶半拉半劝地按在了她身旁的位置。她立刻喜笑颜开，拿起汤勺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鱼汤，还细心地吹了吹：“神使快喝，小心烫。”
灵汐见状，默默将野菜碟推到我手边，轻声道：“先吃点野菜垫垫，不易积食。”
阿渔则安静地剥着鱼刺，把最鲜嫩的鱼肉放在我碗里，不多言却动作不停。
莎娃索性端着葡萄酿走过来，直接坐在了我对面，笑着倒了一杯递过来：“没关系，对面也能碰杯，神使，尝尝我烤的羊肉，配酒绝了！”说着，用匕首切下一块最嫩的羊肉，递到我嘴边。
一顿饭下来，我左手是阿瑶夹的糕点，右手是灵汐递的野菜，碗里堆着阿渔剥的鱼肉，耳边还响着莎娃劝酒的声音。四女各显神通，争相把美食往我面前送，时不时还会因为我多吃了谁递的一口菜，暗中较上几分劲。
月光洒进庭院，映着四张各有风姿的脸庞，她们的目光里藏着羞涩、期待与小小的较劲，构成了这古蜀夜色里最鲜活的修罗场。我一边应付着此起彼伏的投喂，一边暗自苦笑——这往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