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停了。
纸面还带着微微的温热，陈默伸手抽出来，是一张银行回单。金额栏写着3,000,000.00，收款方是“默意资本有限公司”。他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两秒，没笑，也没松口气，只是把纸折好，走向角落的保险柜。
咔哒一声，柜门锁上。
他回到工位，打开电脑，调出资金流向图。屏幕左侧是三十家门店的运营数据，右侧是财务部刚发来的现金流缺口报告。红色预警条一条接一条，像被咬过的骨头。
沈知意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轻轻放在他桌上。“钱存好了？”
“嗯。”
“你打算怎么花？”
陈默点了点鼠标，弹出一个新文档，标题是【资金分配方案】。他一边打字一边说：“第一，补门店现金流，优先发员工工资和原料款；第二，设危机应对基金，专款专用，防止再被断供搞崩；第三，留一百万，准备反制周执言。”
沈知意靠在桌边：“你连反击预算都列进去了？”
“这不算反击。”他说，“这只是备着。他不出手，我就不动。”
她点点头，忽然说：“秦豹店关门了，招牌都被摘了。”
“我知道。”陈默看着屏幕，“但他不会开口。”
“为什么？”
“周执言不是那种会留后患的人。”
两人沉默了一下。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键盘上。陈默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把“反制资金”那一栏标成深蓝色。
手机震了一下。
他低头看，是系统弹窗：
→ 任务完成度：100%
→ 奖励发放：异能芯片·数据透视（初级）已存入云盘
→ 新任务解锁：潜入周执言律师事务所内部系统
→ 限时：72小时
→ 提示：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沈知意凑过来看了一眼，眉毛一挑：“又来活了？”
“这次是要进他律所的系统。”陈默关掉弹窗，“得拿到他的私人行程表。”
“黑客活？”她笑，“你会黑吗？”
“不会。”他说，“但系统给了个外挂。”
他打开浏览器，登录个人云盘。文件夹里多了一个压缩包，名字叫“dAtA_VIEw_V1”。下载进度条开始走，9%、15%、23%……
“老白那边有进展吗？”他问。
“拿到了三个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都是同一家代理办的。Ip追踪到地下财务公司，专门洗钱的。”沈知意坐到旁边椅子上，“他还发现一笔跨境转账，收款方在境外，但付款方关联的是周执言客户的子公司。”
陈默点头：“那就不是孤军作战了。现实情报铺路，系统给工具，我们只差最后一脚。”
“万一失败呢？”
“最多就是U盘拔太快，程序没跑完。”他语气轻松，“又不会炸电脑。”
沈知意笑了下：“你还真敢想。”
“这不是想。”他说，“这是算过的。”
下载完成。
他双击解压，安装程序自动运行。界面跳出一行字：【数据透视模块加载中，请插入认证U盘】
陈默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黑色U盘，插进接口。
屏幕一闪，进度条从0%开始爬升。
【认证通过】
【权限绑定成功】
【异能芯片激活，功能：初级数据透视（可穿透非加密防火墙，读取局域网内终端基础信息）】
“成了。”他轻声说。
沈知意盯着屏幕：“接下来是不是就得想办法进他律所？”
“不一定非得人进去。”陈默看着程序界面，“只要能找到他们内部wi-Fi信号，或者蹭到某台办公设备的蓝牙连接，就能搭上线。”
“听起来像特工片。”
“现在拼的就是谁更快。”他转头看她，“你觉得我会怂？”
“不会。”她说，“你从来都是赢了也不庆祝，输了也不认命。”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系统提示：
【检测到目标系统Ip段活跃】
【建议行动窗口：明日9:00-11:30（晨会期间，管理员权限集中）】
【友情提示：躺平=凉透】
他把这条消息截下来，转发到新建的群聊【603行动】，备注写上“明早操作窗口”。
沈知意看着他打字：“你还建群了？”
“总不能一个人干到底。”他说，“明天早上九点，老白会放出第二批调查报告，吸引媒体注意力。那时候，周执言的团队肯定会开会应对。”
“你就趁乱下手？”
“不是下手。”陈默关掉聊天窗口，“是送礼。”
“什么礼？”
“一份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的行程表。”
她看着他，忽然问：“这次任务，危险吗？”
“比打官司安全。”他说，“法院至少还能喊冤，黑客被抓，直接进局子。”
“那你不怕？”
“怕也要上。”他指着屏幕上还在运行的程序，“你看，进度条都走到一半了。现在退出，等于前面全白干。”
沈知意没再问。
她只是站起来，绕到他身后，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盯着新闻动态。”他说，“一旦老白发稿，立刻通知我。另外，查一下周执言律所明天有没有外部访客登记，尤其是It维护人员。”
“明白。”
程序加载到98%，卡了一下，然后跳到100%。
【异能芯片·数据透视（初级）安装完成】
【功能测试：本地网络设备扫描启动】
【发现可连接设备x3（手机\/笔记本\/打印机）】
【模拟成功，真实环境适用性评估：高】
陈默点了确认。
桌面上多了个新图标，像个放大镜叠着电路板。
他右键点击，弹出菜单：【启动透视扫描】【设置目标Ip】【日志记录】
“可以了。”他说，“就等明天。”
沈知意拿起空咖啡杯往门口走，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回头：“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察觉了？”
陈默抬头：“谁？”
“周执言。”
“他要是没察觉，才奇怪。”陈默关掉显示器，“但察觉了也没用。他不知道我们有什么牌。”
她笑了下，开门出去。
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
窗外天色渐暗，楼宇间的灯光陆续亮起。他没开灯，坐在黑暗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节奏和系统提示音一样。
滴、滴、滴——
像是倒计时。
第二天早上八点四十七分。
陈默坐在公司会议室，笔记本连着投影仪。屏幕上是“默意资本”内部通讯录，看起来像在做例行系统检查。
他左手边放着手机，后台挂着【603行动】群聊。
老白刚发消息：【稿子已上传，五分钟后发布】
他右手边是那个黑色U盘，静静插在接口上。
电脑右下角，时间显示：8:48。
距离建议行动窗口还有十二分钟。
他打开邮箱，收到财务部转发的门店结算单，顺手点开附件查看。
表面上是在核对账目，实际上左下角有个隐藏窗口正在运行：【数据透视v1.0 - 扫描模式】
Ip搜索框里，已经填好了周执言律所的公网地址段。
进度条缓慢爬升。
【正在扫描活跃终端】
【发现目标路由器信号】
【尝试建立临时通道】
突然，手机震动。
是沈知意的消息：【老白的稿子爆了，热搜第三，标题是《默意奶茶案背后：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围猎》】
他看了一眼，回复：【开始了】
然后按下回车。
扫描程序弹出新提示：
【连接成功】
【侦测到内部办公终端x7（含行政主机一台）】
【是否尝试读取日历同步数据？】
陈默移动鼠标，光标悬停在【确认】按钮上。
指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