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言往供桌的瓷杯里添了些清水，转身进了厨房。灶膛里的火很快噼啪燃起，映得她脸颊暖暖的。
从空间里取出几样新鲜菜蔬——空间地里长的青菜嫩得能掐出水，蚕豆饱满，还有刚收的土豆和一把翠绿的长豆角。
做供品的素菜讲究清净，葱姜蒜是断断不能放的。只往锅里添了点清油，待油热了，先把青菜倒进去翻炒，只加了少许盐调味，炒得翠色欲滴；土豆切丝后用清水淘去淀粉，下锅快炒，撒点盐就透着本身的清甜；长豆角掰成段，直接入锅翻炒至熟，简单调味便盛了盘。
不多时，三盘清清爽爽的素菜就端上了桌。米饭也煮得颗粒分明，喷香扑鼻。
周小言将三盘清清爽爽的素菜和一碗白米饭端上供桌，摆得整整齐齐，又点上三炷香，看着青烟袅袅升起，才退后两步，对着祖师爷拜了拜。
白天跟永安王一起吃了不少，此刻一点也不饿，便没去厨房给自己弄吃的，便在供桌前的蒲团上坐下。山里的夜格外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一声轻响，堂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火味和饭菜的清香气。
周小言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让心神沉淀下来。没刻意想什么，只任由思绪轻轻飘着，像山间的云一样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仿佛坠入了一片温暖的光晕里。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慈爱：“小言，今日做得好。”
周小言心头一动，知道是祖师爷。在心里嘿嘿一笑，带着点小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徒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声音里满是欣慰，“你救下两条性命，是大功德，没辱没了青龙观的名声。”
“嘿嘿，那必须的。”周小言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又想起那产婆，补充道，“不过那产婆心术不正，手上沾着因果，我没多管，您说的，因果自有定数。”
“嗯，有分寸。”祖师爷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年纪还小，根基尚浅，我传你一套吐纳法，能强身健体，调和气息，日后勤加练习，对你日后有大益处。”
话音刚落，一套清晰的口诀便涌入脑海，连带着气息流转的路径都明明白白。周小言下意识地跟着口诀调整呼吸，一呼一吸间，仿佛有股温润的气流在体内缓缓游走，说不出的舒服。
就这么在半梦半醒间，跟着那道无形的指引一遍遍练习，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直到窗外的天光透过窗棂照在脸上，周小言才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坐在蒲团上，竟是在堂屋坐了一夜。可奇怪的是，非但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浑身轻快，神清气爽，像是被山泉水洗过一样舒坦。
周小言站起身，对着祖师爷的牌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眼睛亮晶晶的：“多谢祖师爷！”
周小言起身推开堂屋门，清晨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带着山间特有的清润气息。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索性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青石铺就的院子不算大，她就沿着墙根来回跑，脚步声在安静的山里格外清晰。跑着跑着，想起祖师爷教的吐纳法，试着调整呼吸，脚步竟变得更轻快了些。
不知不觉跑了近四十分钟，额角沁出薄汗，才停下来叉着腰喘气，脸上却带着畅快的笑——这新学的法子果然有用，跑这么久都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