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山路上的露水打湿了石阶边缘。灵铺外的阵法光纹已经撤去，交易通道重新开启，系统提示音在陈玄脑海中轻轻响了一下，表示商铺恢复正常运营。
他坐在柜台后，手里把玩着那枚装有清渊定魂丹的玉瓶，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白虎站在门边，尾巴一甩一甩，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听着远处天空传来的风声。
“他来了。”白虎低声说。
云层裂开一道口子，金光落下，太白金星踏云而至。这次他没有走山路，也没有刻意隐藏身份。他身后没带一人，手中提着一只紫金匣，落地时脚步沉稳，脸上依旧挂着笑，但眼神比昨夜多了几分急切。
陈玄起身迎出去，没寒暄，直接开口：“东西带来了？”
太白金星看了他一眼，打开紫金匣，取出两卷玉简和三堆上品灵石，整齐摆在柜台上。“南天门外禁地地图，雷劫周期表，三万上品灵石，一样不少。”
陈玄拿起玉简，神识扫过，确认无误。他又数了一遍灵石，点头道：“可以。”
他从袖中取出玉瓶，放在两人之间。“清渊定魂丹，一次只供一颗。下次若还要，照旧竞价。”
太白金星皱眉：“能不能多给几颗？时间紧，怕耽误事。”
“不能。”陈玄摇头，“我这丹药炼制不易，材料难寻。你们要得急，就得多出价。不然，别人也会抢。”
太白金星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来。”
陈玄打开瓶塞，倒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放入一个空玉盒中，推了过去。
太白金星接过盒子，仔细看了看，确认气息纯正，这才收进袖中。他抬头笑道：“合作愉快。”
“不会让你失望。”陈玄也笑了。
两人没有签契，没有立约，只是彼此看了一眼，便算定下规矩。
太白金星转身腾云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云层之中。
陈玄望着天空，直到那股灵压彻底消散，才收回目光。他转身走回铺内，顺手把玉瓶放回暗格。
白虎跟进来，盯着他：“就这么让他拿走了？万一他们反悔呢？”
“不会。”陈玄坐下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坛酒，“他们比谁都急。紫微帝君撑不了太久，现在拿到一颗丹，已经是捡了便宜。”
他拍开封泥，火焰从坛口喷出，直冲屋顶。火光映在墙上，晃得整个铺子都亮了起来。
“火云烧？”白虎闻了闻味道，鼻子一抽，“红孩儿给的？”
“嗯。”陈玄倒了两碗，一碗推到白虎面前，“这一单能成，你功劳不小。守阵、控火、查漏，一点没松懈。来，喝一杯。”
白虎低头看着那碗烈酒，火焰在碗里跳动。他咧嘴一笑，抬爪接过：“行，就一杯！明天你还得炼丹，别喝多了。”
两人举碗相碰，火焰炸开一声脆响，酒香混着热气冲上屋顶。
陈玄仰头喝下，喉咙滚烫，一路烧到胃里。他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筋骨都松了下来。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他说。
“你之前不是挺冷静的？”白虎坐下，尾巴盘在身侧，“怎么，现在才觉得轻松？”
“之前是绷着。”陈玄笑了笑，“不绷不行。一步走错，后面全乱。现在丹卖出去了，条件也谈妥了，总算能喘口气。”
白虎点头：“可天庭的人说话不算话的多了。今天是你朋友，明天就能调兵来围山。”
“我知道。”陈玄端起空碗，看着里面残留的火苗，“所以我没给他们配方，也没让他们进铺子检查。以后每一颗丹，都得重新谈价格。谁出得起，谁拿得到。”
“你想让他们自己斗？”
“对。”陈玄把碗放下，“天庭那么大，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条心。有人想快点救人，有人想压价收货，还有人可能想独吞。只要他们不统一，就不敢对我动手。”
白虎哼了一声：“聪明是聪明，可你也别太信他们。”
“我没信。”陈玄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木窗。外面天色渐亮，山林间雾气流动，一片安静。
“这不是投靠天庭。”他说，“这是借他们的势，稳住自己的路。他们要紫微帝君活，我要灵石和情报。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白虎走到他身边，看着远处的山路：“可佛门那边呢？妖族呢？你卖给天庭丹药，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来找我。”陈玄转头看他，“等他们也上门的时候，价格翻倍。”
白虎笑了：“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亏吃多了，命就没了。”陈玄走回柜台，翻开账本，在“合作预案”下面写了一行小字：首单成交，收益达标，战略窗口开启。
他合上账本，抬头看向屋顶横梁。
那里还残留着刚才碰杯时炸开的火痕，黑了一小片。
“以后这样的单子会越来越多。”他说，“我们得准备好。”
白虎抓起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那你可得少睡点觉了。”
“睡不着也得撑住。”陈玄重新坐下，“只要灵石不断，系统不停，我就一直摆下去。”
他端起酒坛，对着白虎一举：“来，再敬这一单。”
白虎抬碗，火焰再次炸响。
两人喝完，屋里安静下来。
酒坛空了，火也熄了。
陈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储物袋。白虎蹲在一旁，耳朵微微抖动，听着外面的风声。
突然，陈玄睁开眼。
他感觉到系统轻微震动了一下。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文字浮现在眼前：
【新任务已发布】
【任务名称：晋升考验】
【任务内容：完成三笔跨境界交易】
【奖励：店铺升阶，解锁“预售”功能】
他盯着那行字，没有动。
白虎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陈玄没回答。
他缓缓坐直身体，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