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再次震动，这次的声音更急。
陈玄的手指从引爆键上移开，转身看向灵铺后方。白虎立刻察觉异样，低吼一声，短戟横在胸前。东面火圈缺口处的夜叉还没靠近，背后山坡已传来密集脚步声，泥土碎石被踩得滚落崖下。
“老白，正面交给你。”陈玄说完，双脚分开站定，双手迅速结印。
体内灵力顺着经脉涌向指尖，他记得白虎提过风能借势，虽无外物辅助，但灵力运转到极致时，掌心已生出一股旋转气流。十道青色风刃自手中迸发，呈扇形飞出，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声响。
三只刚爬上崖顶的夜叉双翼齐根断裂，身体失去平衡，翻滚着坠下山崖。其余夜叉惊慌后退，阵型瞬间散乱。
系统提示响起：【击杀夜叉x3，获得灵石150，香火经验+30】
陈玄没有停手。他盯着剩余敌人，再度结印，五道风刃接连射出，专挑动作迟缓者下手。一名夜叉举盾格挡，风刃擦过肩甲，削下半边肩膀，血洒当场。那人惨叫未完，第二道风刃已切断喉咙。
又是一声系统提示：【击杀夜叉x2，获得灵石100，香火经验+20】
灵石余额跳到一千八百，经验条开始上涨。
白虎守在正面，见敌军逼近，猛然跃起，一爪拍在最前一名夜叉胸口，将其击退数步。其他夜叉举矛围攻，他左右闪避，短戟横扫，逼得对方不敢轻易上前。
“别让他们进十丈！”陈玄喊了一声。
白虎点头，不再追击，退回光幕边缘，压低身子紧盯前方队伍。
这时，天空云层翻滚，一道黑影从高处俯冲而下。疤面锤王手持链子锤，直扑灵铺中心。他在半空抡动铁锤，黑气缠绕，砸向防护罩。
撞击瞬间，光幕剧烈晃动，符文闪烁不止。系统警报浮现：【防护罩剩余60%】
陈玄皱眉。这一击比之前更强。
白虎怒吼，不等对方落地，纵身跃出结界范围，迎面撞上疤面锤王。两者在空中相撞，利爪与铁锤猛烈交击，火星四溅。冲击波震裂地面，碎石飞溅。
两人落地后立即缠斗，速度极快。锤影重重，爪风呼啸，每一次碰撞都带着沉重闷响。白虎攻势凶猛，但疤面锤王防御严密，一时难分胜负。
陈玄趁机转向背后残敌。最后五名夜叉正试图从侧坡攀爬上来，他双手快速结印，连续释放风刃。每一道都精准命中要害，或斩颈，或穿胸，无一落空。
系统提示接连响起：
【击杀夜叉x3，获得灵石150，香火经验+30】
【击杀夜叉x2，获得灵石100，香火经验+20】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崖顶已遍布尸体。有些倒在火圈边缘，有些摔在岩石缝隙中，血液顺着坡道缓缓流淌。
陈玄喘了口气，手指微微发抖。风刃术消耗极大，体内灵力只剩三成。他低头看了眼系统界面——
【累计击杀夜叉x10，获得灵石500】
当前灵石余额：2500
香火经验+100，经验条达120%
嘴角轻轻扬起。
他抬起手，准备再试一次风刃。刚结印，远处云层中传来一声怒吼。疤面锤王挣脱白虎，一锤砸地，震退对手，随即腾空而起，落在一块突出岩壁上。
白虎退回灵铺高台，舔了舔前爪上的伤口。那道伤不算深，但流血不止。他盯着上方人影，耳朵紧贴脑袋，随时准备再战。
“你杀我族十人。”疤面锤王站在高处，声音低沉，“你以为这就完了？”
陈玄没回答。他把最后一张雷符塞进袖口，右手按在系统界面上。商品栏自动打开，几张驱兽符和轻身符仍在售卖状态，订单不断跳出。
四十灵石入账。二十五。又是三十。
他一边收钱，一边观察对方动作。疤面锤王并未离去，反而从腰间取出一块黑色骨牌，捏在手中。
“你还带了援兵？”陈玄问。
“不需要。”疤面锤王冷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摆摊的凡人，凭什么敢杀我夜叉战士。”
“我不是凡人。”陈玄说，“我是商人。”
“商人？”疤面锤王眼神一冷，“那你该明白什么叫代价。”
话音未落，他将骨牌往空中一抛。那牌瞬间膨胀，化作一面巨鼓悬浮半空。鼓面绘有血纹，随风鼓动，发出低沉嗡鸣。
陈玄感到耳膜发胀，心跳加快。这不是普通法器。
白虎也察觉不对，低吼一声，全身毛发竖起。他跃下岩台，站到陈玄身侧。
“这鼓会召更多夜叉？”陈玄问。
“不。”白虎盯着鼓面，“它在召唤别的东西。”
鼓声渐强，周围空气变得粘稠。崖顶温度骤降，连火焰都暗了几分。陈玄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扭曲，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往上爬。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高危法器“噬魂鼓”，建议立即摧毁】
他来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道风刃。青光闪过，直击鼓面。
鼓纹一闪，风刃竟被吸收，毫无反应。
疤面锤王大笑：“这点本事，也配谈生意？”
他又敲了一下鼓边。
地面裂开一条缝，一只灰白色的手从土里伸出，接着是第二只。那具躯体慢慢爬出，全身裹着腐烂布条，眼窝漆黑，口中发出嘶哑低吼。
“尸傀？”白虎皱眉，“你竟用这种邪术。”
“不是傀儡。”疤面锤王冷冷道，“是战死者的执念。”
那只尸傀站稳后，缓缓抬头，目光锁定陈玄。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陆续破土而出。短短几息，已有五具尸傀围住灵铺。
陈玄迅速调出系统，查看库存。火球符还有四十三张，避雷珠两颗，增灵药剩八瓶。他快速上架两张驱邪符，标价一百灵石一张。
订单立刻成交。
他收回灵石，手指滑动界面，准备预设一批爆炸符阵。只要尸傀踏入十丈内，就能一次性引爆。
白虎往前走了几步，挡在灵铺前方。他的爪子在地上划出四道深痕，尾巴绷直。
第一只尸傀突然冲来，速度极快。白虎侧身闪避，反手一爪撕下其半边头颅。可那东西依旧向前扑倒，双手抓向地面，竟又撑了起来。
“打不死？”陈玄皱眉。
“斩掉头才行。”白虎一脚踢开尸傀，回身说道。
陈玄点头，双手再度结印。这次他将剩余灵力全部灌入风刃术，三道加厚风刃裹挟尘沙飞出，呈品字形射向最近的三具尸傀。
咔嚓几声，三颗头颅齐飞，身体轰然倒地。
剩下两只刚要行动，陈玄紧接第二轮风刃，尽数斩首。
鼓声戛然而止。
疤面锤王脸色阴沉，一把抓住空中骨鼓，重新缩小收回怀中。
“你赢了一次。”他说，“但下次，不会这么容易。”
说完，他腾空而起，身影消失在云层之中。
崖顶恢复寂静。火圈还在燃烧，风吹过带来焦味。地上堆满尸体，鲜血浸透泥土。
陈玄靠在灵铺柱子上，缓缓坐下。呼吸仍未平稳，手臂酸麻。他打开系统界面，确认灵石数额无误，经验条稳定在120%。
白虎走过来，甩了甩爪子上的血：“你还剩多少灵力？”
“不够用第二次风刃。”陈玄说。
“那赶紧补。”白虎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瓶增灵药扔过去，“我盯着上面。”
陈玄接过药瓶，拔掉塞子喝了一口。清凉液体滑入喉咙，体内滞涩感稍稍缓解。
他抬头看向天空。云层厚重，不见星辰。
远处山林深处，有微弱动静传来。
白虎耳朵一动，转头望向南坡。
一个人影正从树丛间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