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磊的手还握着电磁刀，指节发白。墙头那道黑痕已经蔓延到外墙三分之一的位置，灯光熄灭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盯着那片黑暗，脑中闪过几个可能——陷阱？自毁程序？还是某种新型武器在启动？
没时间想了。
“川音！”他猛地转身，“别管那黑痕了，准备强攻！”
川音立刻回应：“明白。”哈弗h6形态瞬间完成变形，车顶双联电磁机枪自动校准方向，对准墙头剩余的探照灯基座和巡逻岗哨。
“风鸢，掩护石山。”
风鸢点头，双翼展开，身体微微下蹲，随时准备升空策应。
冯磊抬手一挥，声音低沉却清晰：“石山，上！”
石山从队伍后方大步走出。他身材比普通战士高出一头，肩宽背厚，手中提着一把由岩族特制合金打造的重型石锤，锤头布满凹槽纹路，能增强撞击时的震裂效果。
他没说话，只是重重嗯了一声，迈步向前。
地面在他脚下发出碎裂声，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
川音率先开火。双联电磁机枪轰鸣作响，子弹呈扇形扫过墙头。三处火力点瞬间被击毁，两名士兵被直接扫落高墙，探照灯接连炸裂，火花四溅。
墙头陷入短暂混乱。
就是现在！
石山怒吼一声，全身肌肉绷紧，双臂皮肤迅速泛起岩石般的纹理，岩族武装全面激活。他双手抡起石锤，借着冲锋的惯性，狠狠砸向外墙中央一处接缝薄弱点。
“轰——！”
巨响震得周围人耳膜发麻。金属墙面剧烈抖动，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从撞击点扩散开来，几块松动的钢板边缘翘起，冒出黑烟。
第一锤，破防！
“再来！”冯磊大喊。
石山不等喘息，立刻回身蓄力，第二锤再度落下。
“轰！”
裂缝出现了。一道长约两米的裂口从接缝处向上延伸，边缘扭曲变形，露出内层结构。
墙上的议会士兵反应过来，开始朝石山射击。但川音早已预判，机枪火力立即转移，精准压制墙头窗口。子弹打在石山背部装甲上叮当作响，却被岩石武装弹开。
第三锤落下时，石山整个人跃起半米，用尽全力砸下。
“轰隆——！”
整面墙都在晃动。裂缝扩大至三米，部分连接件断裂，墙体出现明显倾斜。
“所有人！集火裂缝！”冯磊挥手下令。
联盟战士立刻将携带的高爆弹投向裂口。川音切换激光切割器，光束直刺裂缝深处，高温迅速融化内部支撑结构。
风鸢趁机从空中俯冲，在接近墙体时甩出两枚微型爆雷。雷体卡进裂缝后爆炸，冲击波将大片钢板掀飞。
五秒后。
“咔——轰！！！”
一声巨响，外墙终于承受不住多重打击，中间部位轰然塌陷，炸开一个三米多宽的巨大破洞。烟尘冲天而起，碎屑横飞，守在附近的几名士兵被气浪掀翻，滚倒在地。
石山站在破口中央，石锤拄地，胸口剧烈起伏，额头渗出汗珠，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嘴角甚至扬起一丝战意。
冯磊快步上前，站到破口前方两米处，抬手示意后续部队暂缓突入。
他眯眼望向内部。议会核心区的建筑群隐约可见，灯光零星闪烁，远处有车辆移动的影子，但暂时没有大规模增援迹象。
“川音，扫描内部布局。”
“正在分析。”川音停在破口左侧，机体轻微震动，扫描模块高速运转，“检测到三处热源集中区，疑似指挥所、能源站和武器库。另有两条地下通道入口，未发现电磁炮充能信号。”
冯磊皱眉：“还没启动？还是藏起来了？”
风鸢降落到他侧后方，收起双翼，左手按住右臂划伤处，轻声道：“他们应该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破墙。”
“所以不能停。”冯磊回头看向队伍，“继续推进，先拿下最近的热源点。”
石山喘着粗气走过来，声音低沉：“我可以再砸一次，把口子开更大。”
冯磊看了他一眼，摇头：“够了，接下来是巷战，靠的是配合，不是蛮力。”
石山点头，握紧石锤，站到队伍前方待命。
就在这时，川音警报响起：“检测到无线电信号增强，频率与之前黑痕一致。”
冯磊立刻抬头。墙头那道黑痕已经停止蔓延，但并未消失，反而在裂缝两侧留下了一圈暗色残留物，像是某种涂层。
“那是什么？”风鸢眯眼看去。
冯磊走近几步，伸手想摸，被川音制止：“警告，检测到微量腐蚀性成分，建议保持距离。”
他收回手，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像普通的防御系统。更像是……某种活的东西。
但眼下没时间研究。
“先不管它。”冯磊下令，“石山带队，风鸢空中警戒，川音火力支援，我们进去。”
队伍开始有序通过破口。石山走在最前，石锤扛肩，每一步都踏得结实。风鸢短暂升空一圈，确认上方无埋伏后降落跟随。
冯磊最后一个进入破口区域。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堵倒塌的外墙，又望向深处灯火通明的建筑群。
战斗才刚开始。
突然，川音低声提醒：“信号变了。”
冯磊立刻停下脚步。
墙头残留的黑痕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呼吸。
紧接着，一道细微的电流声从裂缝边缘传来。
冯磊瞳孔一缩。
“所有人——撤后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