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研究……我的永生……”
声音消失了。
纯白空间恢复平静。
Z-07看着王一瑶，眼神复杂：“你刚刚……用情感共鸣瓦解了一个经过强化的意识体。这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理论上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王一瑶耸肩，“地球上天天发生。”
Z-07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看来第三条路……也许真的可行。”
他挥手打开一道新的光门：“回去吧。陈博士的主意识已经崩溃，他在现实中的克隆体会陆续脑死亡。夜莺他们能处理剩下的。”
“那你呢？”
“我会回去汇报，然后……”他眨眨眼，“申请调任‘地球特派员助理’。毕竟，总得有人看着你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说定了！”
王一瑶走向光门，在踏入前回头：“对了，出去后我还是叫你付豪对吧？”
“当然，”他微笑，“我永远是你的付豪。”
光门吞没了她。
仓库里，时间才过去三秒。
夜莺和付豪刚刚破门而入，就看到王一瑶站在仓库中央，那个银色光门正在她身后关闭、消失。
“瑶瑶！”付豪冲过去抱住她，“你怎么样？！”
“没事，”王一瑶回抱他，然后看向夜莺，“陈博士解决了。他的意识自我崩溃了，现实中的克隆体应该很快就会失去活性。”
夜莺愣住：“怎么解决的？”
“用爱，”王一瑶严肃地说，然后忍不住笑出来，“开玩笑的。具体细节……等会儿再说。先收网吧，应该还有几个小喽啰要抓。”
通讯器里陆续传来报告：
“城东区目标昏迷，确认脑死亡。”
“城西区目标昏迷，确认脑死亡。”
“发现主实验室位置，已控制现场……”
威胁解除了。
真正地解除了。
回去的车上，王一瑶靠窗坐着，看外面飞逝的街景。
付豪握着她的手：“在意识空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一瑶想了想，说：“我选了第三条路。不当引导者离开，也不当普通人遗忘。我要留在这里，当两个文明的桥梁——用我的方式。”
付豪沉默了一会儿。
“会很辛苦。”
“但值得，”王一瑶转头看他，“而且……你会陪我的，对吧？Z-07先生？”
付豪怔住，然后笑了：“你知道了。”
“嗯。所以你要不要也申请个‘特派员’编制？福利应该不错。”
“已经申请了，”付豪说，“顺便还给老王要了个‘技术顾问’的职位——他听说有外星科技后，吵着要学怎么造飞船。”
两人都笑起来。
车窗外，夕阳正在落下，把整个城市染成金色。
明天太阳还会升起，生活还要继续。
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地球文明悄悄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而门口站着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是一个爱打游戏、会耍小脾气、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普通女孩。
还有她那一群同样不普通的伙伴。
“对了，”王一瑶突然坐直，“新资料片今天更新第二个副本对吧？我休息够了，明天上线开荒！”
“医生说要静养一个月……”
“我意识刚跟外星文明谈完判，这还不够‘静’吗？”
付豪无奈摇头，但眼神里全是笑意。
“行吧。但只能玩两小时。”
“成交！”
车驶向远方，载着一个关于桥梁、选择和第三条路的故事。
而某个更高的维度里，奥罗拉革新派正在紧急开会，讨论一个前所未有的提案：《关于任命地球个体“王一瑶”为文明交流特别桥梁及相关人员编制的实施细则》。
会议记录最后一行写着：“附议：该个体具有极高的不可预测性及创造性，建议批准。毕竟……宇宙已经够无聊了，不是吗？”
陈博士事件彻底解决后的第三周，生活终于回到了某种“正常”的轨道。
如果“正常”的定义包括：你男朋友同时是人类和外星文明的特派员，你家厨子正在研究反重力炒锅，而你自己的意识强度,可以不动手就打开冰箱门的话。
“瑶瑶，”付豪站在客厅中央，一脸无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念力偷吃冰淇淋。医生说你还得控制糖分摄入。”
王一瑶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上的游戏直播，手都没抬一下。
冰箱门自动打开，一盒草莓冰淇淋飘了出来，盖子“啪”一声弹开，勺子自己挖了一勺。
“我在训练精细控制能力，”她理直气壮，“Z说了，意识力量要经常用才能稳定。我这是在复健！”
“那你为什么只训练‘拿冰淇淋’这个动作？”
“因为……”王一瑶眼珠一转，“因为这个动作最难！你看，勺子角度要精准，力度要适中，还不能把冰淇淋挖塌了。这得多强的微操啊！”
付豪扶额。
老王从厨房探出头：“会长说得对！我作证！昨天她还用念力帮我打鸡蛋呢，八个鸡蛋一个都没碎，蛋黄蛋白分得清清楚楚！”
“那是你想偷懒吧老王！”
“嘿嘿，被发现了。”
付豪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最终只能摇头笑：“行吧行吧，说不过你们。不过今天下午的复健训练你可逃不掉。”
王一瑶的脸立刻垮了。
付豪的复健中心在城东区，一家看起来很普通,但实际上全是革新派黑科技的“特殊疗养机构”。
表面上是帮助昏迷三年的病人恢复肌肉功能，实际上……是在帮他适应“强化后的身体”。
“奥罗拉的基础强化套餐包括肌肉密度提升30%，神经反应速度提升50%，细胞活性增强，”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其实是革新派的医疗员——一边调整设备一边解释，“但这些增强需要逐步激活，否则身体会承受不住。”
付豪此刻正站在一个看起来像跑步机但复杂十倍的装置上，身上贴着几十个传感器。
“今天的目标：维持每小时15公里的速度，同时完成动态平衡测试，”医生按下按钮，“开始。”
装置启动。付豪脚下的履带开始移动，但不止前后，还左右摇摆，上下起伏，完全模拟最复杂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