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很冷，没等对方出来，右手就在戒指上一划。仙府的灵力立刻冲进身体，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裂空古剑自己弹出三寸，一道细小却锋利的空间波纹贴着地面飞出去，直奔那只伸出来的手。
“撤！”黑衣人反应很快，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但已经晚了。
空间切割没打中，可震得岩壁嗡嗡响，血纹禁制也停了一下。就在这瞬间，林小满脚尖一点，整个人冲了出去。李青阳和慕容雪紧跟在后，三人分成三角形扑向阵眼。
“东边的符柱你来！”林小满传音说，“压住第七脉冲。”
李青阳点头，抬手扔出三张雷符，正好贴在左边的阵角。符纸炸开，紫色闪电乱窜，打乱了阵法的节奏。
慕容雪动作轻巧，像燕子一样跳到西边，长剑一扫，寒霜真气冲进地缝，把两个隐藏的灵流交汇点冻住了。她眼神冷，动作快，一点都不拖拉。
林小满站在中间，站直身子，闭上眼睛。仙府里时间加速，外面只过了一息，里面已经推演了几百次。几百种破阵方法在他脑子里闪过，又一个个被排除。他皱眉，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睁眼大喊：“第七周期提前启动，三息后灵枢逆隙出现——准备！”
话刚说完，阵法果然剧烈震动。原本平稳流动的血光开始乱转，在阵心下方三寸处，空气微微扭曲，像水面被搅动。
“就是现在！”
林小满眼神一冷，手腕一抖，裂空古剑化作一道银光划破黑暗，借界源珠的力量，瞬间刺进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没有声音，也没有爆炸。
整个阵法像是断了线，一层层散开，变成无数光点消失不见。
外面埋伏的几个黑衣人脸色变了。有的转身就跑，有的拔刀冲上来。
“一个都不许放走。”林小满冷冷地说。
慕容雪一闪身挡在退路上。剑光一闪，两名黑衣人肩膀被砍断，喉咙也被封住，倒在地上。李青阳带着执法弟子围上去，剩下三人当场被抓，按在地上动不了。
林小满站在废墟中央，目光扫过四周。地上只剩一块燃烧的玉简，火焰是蓝色的，明显是假消息。他蹲下，手指一弹，清风吹过，火灭了，玉简碎片滚到一边。
“又是假的。”李青阳捡起碎片看了看，“写着‘藏珍阁偏殿已得手’，还有路线图。”
“是假的。”林小满摇头，“他们不是为了捣乱，是为了偷东西。”
“偷啥？”李青阳问。
林小满没回答，拿出迷雾草的根须探进地底裂缝。几秒后，根须带回一丝气息——有药香，还混着血腥味。
他脸色沉了下来。
“九转凝魂露。”
“啥？”李青阳挠头。
“刚入库的顶级丹药，能帮金丹修士稳元神，炼制很难，全宗只有十瓶。”林小满站起来，“敌人想趁乱进藏珍阁偷这个。”
李青阳吓了一跳：“要是让他们得手，等于送血影门一份大礼！”
“可惜。”林小满嘴角微扬，“他们计划再好，也漏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早就盯着他们了。”
话刚说完，传讯玉符亮了。是藏珍阁守卫发来的消息：半个时辰前，三个黑衣人想闯关，被阵法反噬重伤，当场被抓。
阴谋败了。
林小满收起玉符，看向全场。
执法弟子正在押人，清理现场。阵法彻底毁了，空气里的压抑感也没了。晨光照进来，落在断裂的石柱和烧黑的符纸上。
赢了。
但没人敢松口气。
李青阳小声问：“接下来怎么办？放他们走？”
“放？”林小满冷笑，“谁说要放？”
他走到一个被抓住的黑衣人面前，眼神冰冷。一脚踩住对方手腕，“咔”一声，血纹手套掉了。露出的手背上有个暗红印记，像是某种标记，正是赵家残部和血影门勾结的证据。
“是陈岩下的命令吧？”林小满盯着他。
那人咬牙不说话。
林小满笑了：“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
他转身走上高台，一脚踏上去，裂空古剑指向天空。剑身震动，引动灵气，在空中卷起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外门所有人都能看到。
有人惊呼：“那是……胜利信号？”
“林师兄破阵了！”
消息传开，原本观望的弟子都抬头看，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林小满站在高处，拿出缴获的玉符，注入灵力。
画面出现——正是陈岩在密室下令：“不惜代价夺露，否则门主降罚！违者，魂钉穿颅，全家陪葬！”
声音清楚，证据确凿。
下面一片哗然。
李青阳咧嘴笑：“这下没人敢乱说了吧？”
林小满收起玉符，看着大家，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清楚：“阵已破，谋已败，贼已现。”
他顿了顿，握紧剑柄。
“接下来——该我们追了。”
人群安静了一下，接着爆发出欢呼声。
执法弟子士气高涨，连那些怀疑的人也信了。有人主动上前：“林师兄，要不要封锁山门？”
“不用。”林小满摆手，“他们不会走正门。”
“那是……？”
“走暗道。”他看向山谷出口，“那里有条废弃矿脉，通外域荒林。他们一定会走那儿。”
李青阳眼睛一亮：“咱们抄近路去堵？”
“不。”林小满摇头，“我要让他们以为自己逃了。”
慕容雪开口：“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聪明。”林小满看了她一眼，“他们以为失败是意外，其实我们早有准备。”
李青阳热血沸腾：“那还等什么？出发呗！”
林小满没动，低头看着手中的剑。
剑柄多了道裂痕，是刚才破阵时留下的。他轻轻摸了摸，低声说：“这把剑，陪我砍过王厉，杀过血影分舵主，连幽冥之主的投影都敢捅。”
他抬头，眼里闪着寒光。
“现在，轮到陈岩了。”
众人沉默。
林小满跳下高台，大步向前。慕容雪立刻跟上，李青阳挥手叫执法队集合。
这时，一个弟子跑来，递上一份情报。
林小满接过一看，眉头一挑。
纸上只有一行字：
“东七区矿道通风口，发现新鲜血迹，痕迹朝北延伸。”
他看完，把纸揉成团扔进火堆。
火焰腾起，照亮他半边脸。
“走。”他说。
一行人快速出发，穿过废墟，直奔矿道入口。
风从山谷吹来，带着泥土和铁锈的味道。
林小满走在最前面，脚步很稳。慕容雪落后半步，手一直放在剑柄上。李青阳边走边数符箓，嘴里嘀咕：“这次可别又是替身，我不想白跑一趟。”
林小满没理他，眼睛盯着前方黑洞洞的入口。
洞壁湿漉漉的，藤蔓垂下来，地上有几道拖拽的痕迹。
他慢慢蹲下，伸手摸了摸地面。湿泥里嵌着一小块碎布，颜色发暗，像是从斗篷上撕下来的。他捡起来闻了闻。除了土味，还有极淡的药香。
林小满站起身，把布片收进袖子。
“他们确实走了。”他说，“但走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