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索枪的马达声还在头顶回荡，周焱贴在消防柜后一动不动。手机屏幕上的那条信息反复闪过——“北侧排水渠入口有第二队人，身份不明”。
他立刻想到小李之前提过b预案已经启动，外围部署了策应小组。这信息只能是自己人发的。
他迅速开机，连上加密频道，声音压到最低：“A组诱敌，b组干扰，c组定位目标位置。”
“收到。”回应很快，“正在执行。”
走廊依旧漆黑，但战术手电的光束已经开始移动。那个从天而降的人正顺着脚印逼近。
周焱慢慢后退，摸出背包里的信号干扰器，确认电量正常。他不能在这里被发现，必须往前走。
就在这时，西侧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轰！
紧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辆改装电瓶车撞破铁门冲进了基地大厅，车顶绑着烟雾弹，正不断喷出浓烟。车上没人，是远程遥控的。
“外面有人！”守卫大喊。
大部分敌人立刻调头往西边围堵。原本守在配电室门口的守卫也转身跑了过去。
机会来了。
周焱抓住空档，快速穿过走廊，直奔北侧通风井。左腿伤口还在渗血，但他顾不上处理。
他爬上通风井外的金属梯，钩索枪对准二楼外墙固定点，扣下扳机。
嗖！
身体腾空而起，稳稳落在二楼外壁平台。这里靠近关押苏小小的房间，但窗户装了防盗网。
他掏出热成像仪扫了一眼。房间里有两个守卫，苏小小被绑在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但眼睛睁着，看到窗外动静时明显愣了一下。
她还活着。
周焱比了个“别动”的手势，然后收起仪器。
他需要一个突破口。
这时耳机里传来运营人员的声音：“监控已切换循环画面，热成像干扰粉尘释放完毕，三秒后切断岗哨供电。”
“明白。”周焱握紧火焰装置。
三、二、一。
啪！
整条走廊的灯全灭了。
就是现在。
他启动“火焰风暴（初级）”，不是对着门，而是将高温气流沿着墙面往上送。火势迅速上升，触发了天花板的自动喷淋系统。
哗啦啦——
水雾弥漫开来，红外探测灵敏度瞬间下降。
岗哨里的守卫慌了神，伸手去摸通讯器。可就在他们抬头的一瞬，安保人员在外墙另一侧扔出闪光弹。
砰！强光炸开。
两人本能地抬手遮眼。
周焱翻窗而入，落地无声。他快步走到苏小小身边，撕开胶带，解开绳子。
“能走吗？”他问。
苏小小点头，脸色发白：“我没事。”
“跟紧我。”
两人刚要撤离，门外传来脚步声。又有守卫赶过来了。
策划人员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三点钟方向，通风井后十米，有地下通道入口，走那里。”
周焱扶着苏小小往里跑。通道狭窄，只容一人通过。他走在前面开路，右手一直握着火焰装置。
身后传来喊声：“人跑了！封锁出口！”
但他们已经进入地下管道。这里年久失修，地面湿滑，空气中有一股霉味。
运营人员继续汇报：“前方五米右转，再走十五米有爬梯，通向厂区外围。”
周焱一边听着指令一边前进。机械臂电量开始报警，显示只剩23%。他关闭非必要功能，只保留基础控火模块。
苏小小走得有些吃力，但他没停下。他知道追兵很快就会找到这条路线。
果然，不到两分钟后，身后传来嘈杂声。
“他们进管道了！追！”
安保人员立即行动。他们在中途几个节点投下延时闪光弹。每隔十秒爆炸一次，逼得追兵不得不放慢速度。
“干得漂亮。”周焱低声说。
终于，前方出现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梯。
“上去就是外面。”策划人员说，“汇合点改到东侧荒地，我们的人会在那里接应。”
周焱先爬上去，确认安全后把苏小小拉上来。两人刚站稳，远处一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过，卷起一片尘土。
车牌看不清。
“是赵天宇。”苏小小咬牙说。
周焱抬腿想追，却被耳机里的声音拦住：“优先保人，他跑不了。”
他停下脚步。
越野车消失在夜色中。
周焱背着苏小小往东侧荒地走去。左腿伤口又开始渗血，每走一步都扯着神经。机械臂发出低电量警告，屏幕闪烁不定。
耳机里不断传来各小组的汇报声。
“A组完成任务，正在撤离。”
“b组干扰成功，对方通讯中断三分钟。”
“c组已抵达新汇合点，等待接应。”
周焱一句话没说，只是继续往前走。
荒地杂草丛生，月光照在地上，映出两人的影子。
突然，他脚下一滑，踩进一个坑里。
身体失去平衡，他本能地用手撑地。火焰装置掉在一旁，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苏小小赶紧扶住他。
“还能走吗？”她问。
周焱捡起装置，拍了拍灰，重新背上肩带。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