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歌浑身一抖，差点把手机砸在脸上，“这不是违法的吗？”
“并不完全禁止，只要是成年人，出于自愿，是可以出售自己器官的。幸好那天我刚满十八岁，卖掉一个腰子，还上了信用卡，不然银行就要把房子收走了。”
【韩冰冰】说完，嘴角竟然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楚歌看着【韩冰冰】稚嫩的脸庞，内心五味杂陈。
不敢想象，一个少女的成人礼，竟然是卖掉自己的器官。
“傻妹妹，你是不是被人忽悠了？少了一个肾，另一个肾也会不堪重负，很快衰竭。你为了钱搞坏身体，得不偿失啊！”
“没关系，我们卖掉原来的器官后，可以花钱买一个‘义器官’代替。比如有人卖了眼睛，就安装一个‘义眼’，卖了心脏，就换一个‘义心’。‘义器官’虽然不如原装的好，但是基本能用。”
“啊？还可以这样吗……”楚歌又被震惊了一次，“那你怎么不装个‘义肾’？”
“算了，‘义器官’也不便宜，要是买了‘义肾’，手里的钱又没了。我还年轻，可以撑一段时间，吃点药维持一下就行。”【韩冰冰】说完，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看到【韩冰冰】虚弱的样子，楚歌感到心被揪了起来。
“小妹妹，你赶紧去医院吧，好歹安装一个‘义肾’，我给你出钱。”
“那怎么行呢？”【韩冰冰】摇了摇头，“一个最便宜的‘义肾’也要两万多元，而且使用寿命不到五年，以后还要更换，简直是无底洞。”
“不就两万嘛，我给你出，快去医院！”楚歌对着屏幕大声喊道，恨不得立刻冲到【韩冰冰】身边。
“姐姐你不要急，我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韩冰冰】见楚歌急了，终于从床上爬起。
“好的，到了医院给我打电话，需要多少钱我转给你。”
半个小时后，楚歌终于等来【韩冰冰】的电话。
“姐姐你放心，我到医院了。”【韩冰冰】举着手机，把医院大厅360°拍了一圈。
医院大厅十分整洁，雪白的地砖纤尘不染。咨询台站着两名女护士，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应该是机器人。
“现在有医生值班吗？”楚歌问道。
“姐姐，这家医院是专门换‘义器官’的，一切都是全自助，不需要医生。”
【韩冰冰】说着，走到了一个自动售货机前，里面摆放着一排排肾脏。
“啊！那是什么东西？”楚歌吓了一跳。
“姐姐别怕，这些都是‘义肾’，放在售货机里，由顾客自己选择。”
通过视频，楚歌看到每个义肾下面都标着价格，最下面的一个，越往上越贵，第一排的价格已经高达三十万。
“小妹妹，你别心疼钱，买那个最贵的吧。”楚歌说道。
“你说那个三十万的吗？那款义肾确实很好，一般不会排异，还可以终身使用，但是太贵了啊。我自己的肾还不到三十万，那不成了亏本买卖嘛。”【韩冰冰】面露难色。
“不是吧，你的肾还不如一个义肾贵，唉，什么世道啊。没关系，我说过了，费用由我来出，你就选这个吧。”
楚歌说完，就往【韩冰冰】的账号里打了一百万。【韩冰冰】看到转账记录，顿时目瞪口呆。
“姐姐，你……”
“别慌，其实姐姐是个富婆，不缺这点钱。你赶紧买个最好的义肾，剩下的钱去做手术吧。都怪我，要是早知道你要卖腰子，就不让你去了。”
“不，姐姐，这不怪你，都怪我自己没本事赚钱。”【韩冰冰】对着手机摄像头，潸然泪下，“你真是我的贵人，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恐怕只能像父母一样，一点点卖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只能使用劣质‘义器官’，最后落一身后遗症，英年早逝。”
楚歌蓦然一怔，不知该怎么安慰【韩冰冰】，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快去做手术吧，拖得越久，对身体伤害越大。”
“谢谢姐姐，我这就去排队。等我出来了，一定给你报平安。”
【韩冰冰】说完就挂了视频，楚歌把手机放到一边，躺在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看来程霖说得没错，如果人类无法克制贪欲，科技就会带来灭顶之灾，会成为毁灭世界的利刃，成为强者剥削弱者的工具。
整整一个下午，楚歌都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快天黑的时候，才接到【韩冰冰】的视频电话。
“姐姐，我做完手术了，刚到家。”
视频里，【韩冰冰】坐在自己的床上，脸色好了许多。
“你这么快就回家了？不需要住院休息吗？”楚歌关心地问道。
“手术都是机械臂做的，创口很小，做完就能走路了。多谢姐姐给我买了最好的义肾，我现在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那就好，”楚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是你住的地方也太挤了，我再给你些钱，你换个好些的房子吧。”
“不用不用，姐姐，这里的房子太贵了，三四十平的住宅，就要七八百万，而且还是在穷人区。如果是富人区，一套普通房子就要三千万打底了。”【韩冰冰】连忙拒绝。
“这个价格……还好吧。”楚歌早就猜到，那边房价肯定很高，所以并没有多惊讶。
“还好？许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只能租房或者流落街头。要不是父母拼命买下这个小房间，我现在就无家可归了。”
“别忘了，姐姐可是富婆啊，一套房子还是买得起的。”楚歌拍着胸脯说道。
“不用，真的不用……”
楚歌没有理会【韩冰冰】的拒绝，搬出了一箱金条，挂在了网店上，标价0.1元。
“小妹妹，快点把金条拍下来吧，这些金子的价格足够你买房了。”
“姐姐，你这……”【韩冰冰】看着价格一毛钱的金条，惊讶地张大了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无以为报啊。”
“不能说无以为报，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